第十七章 超级探子(2/2)

首发：~第十七章 超级探子

倏地一个高瘦似竹竿、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现身树下。以龙鹰的眼力，亦感眼前一花，此人已出现在树下接连桥廊的小石径处。可知他对自己生出高手的感应，故特意加速，看个究竟。

又道：“不论如何，月会仍是杀他的最佳时机，且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洞玄子道：“可是湘夫人今早趁他仍磨在床上时，对他作突击检查，在一晚安眠后，种玉的成功与否，是没法隐瞒的，夫人已铁定康康种玉成功，现在差的是谁能引发玉种，使他在月会前沉沦欲海，不住泄漏真元。”

又道：“大真见过他吗？留意他的眼睛，有种非常慑人近乎魔异的力量，以湘夫人的媚术修养，亦告诉我既怕与他对视，又恨不得看他一个饱。唉！可能从开始我们便计算错误，以媚法对付他，等于派兵进长安那类坚城打巷战，一个不好立告全军覆没。”

目标是因如阁的后院，那不但是漂亮二姑娘闺阁所在，且大有可能是香霸落脚之处，至不济亦可听到他们父女间的对话。

洞玄子出现在他的感应网了，若现若隐，像幽灵多于有血有肉的人。

这妖道对感应到他仍不心死，故意离开，然后跃上附近一座楼房的瓦顶，居高临下监视远近。如果自己鲁莽追他，今晚极可能要和他分出生死胜负。

香霸一怔道：“竟这般严重？我明早送走她。”

洞玄子道：“香爷有没有想过，柔夫人除你之外，从未被别的男人染指，即使任务成功，你和她的关系将永远不能回复到之前的模样。”

香霸来了。

男女之爱确是世上最奇异的东西之一，漠视时、地、身分，超越敌我之防，来时像雪崩沙暴，去时如云烟过眼。

龙鹰心里对洞玄子恨得牙痒痒的，辛苦占得的一点上风，立告云散烟消，因为如对方继续出动沈香雪来对付他，主动将全操在他手里，沈香雪一旦成为他爱的俘虏，势将变成突破香霸邪恶王国的重要棋子。

龙鹰心呼厉害。

洞玄子不动任何情绪的道：“香雪须坦白道出被他吻时的感觉，勿要有任何隐瞒。”

龙鹰终于明白，为何香霸的邪恶生意愈做愈大，对大江联又如此有影响力。

沈香雪默然不语。

香霸该已坐下，只是龙鹰收听不到人体和椅子互动所该发生的声音。

他用很特别的方式说话，乍听似是呑吞吐吐，顿挫无常，虽只是八个字，已予人移位变化的古怪感觉，可是却充满铺陈的张力和凝聚力，似是每一个字，字与字间的转接，无一不在他精密的计算掌控之中，使人听之难忘，且不敢拂逆。

这是个如小可汗般，拥有非凡魅力的超卓人物。

洞玄子淡然道：“香雪当时希望他继续侵犯下去吗？”

洞玄子叹道：“若夫人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否则何用二姑娘牺牲肉体？”

沈香雪呼吸转促，显然回忆其时的情景。不情愿的道：“他吻了很多地方，脸颊、耳朵、颈项和嘴巴。唉！大真因何要知得这么详细呢？”

香霸从容道：“全是自己人，又是雪儿的长辈，雪儿放心说出来，否则怕误了正事。”

沈香雪以蚊蚋般的轻声道：“该有少许吧！但未至于丧失，仍能凭心法感应到‘玉种’的位置。”

洞玄子沉声道：“我们不单须照拂宽玉的情绪，还要顾及所有突厥人的情绪，否则何用大费周章？没有选择下，只得由夫人出手。”

香霸狠狠道：“如非顾忌宽玉，便由我和大真联手对付他，今晚即可取他狗命。”

沈香雪不敢有违，起立离开。

他神不知鬼不觉，如入无人之境的朝昨夜与二姑娘大打出手的三层楼摸去，经过一道跨湖而过的桥廊时，鼻子捕捉到二姑娘芳香的气味，心中一荡时，同时生出警觉。

换过稍次点的高手，肯定瞒不过他的感应。龙鹰记起弓谋说过洞玄子和香霸关系密切，心忖难怪会在这里遇上他，暗呼侥幸，只要跟在他身后，或可省得四处冒险的去寻找香霸，更可偷听他们的对话。

刚才沈香雪在上边桥面走过，他差点跟着她去了，当然只会在脑袋想想，也可见二姑娘对他惊人的诱惑力。

沈香雪现出小女孩娇态，撒嗲的道：“爹！”

他早预估洞玄子武技强横，却没想到会是厉害至此的顶尖儿人物，但丝毫没有动摇杀他的信心，还大添其刺|激性。

洞玄子道：“湘夫人亦有同感，只是立场有异。”

香霸轻描淡写的道：“雪儿先返玲珑斋休息，爹还要和大真说几句话。”

龙鹰继续窃听。

二姑娘一直称洞玄子为“大真”，龙鹰猜估是“大德真人”等一类称谓的简称，宅院内除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

目前他所遇小可汗一方的高手里，纯论武功，当然以小可汗最深不可测，令龙鹰怀疑以自己和法明之能，与他的胜负仍是五五之数。香霸又似稍胜洞玄子，两人亦可归入以龙鹰魔种的灵锐仍测不准的行列，但总感到他们的才情天分，及不上天才横溢、感情充沛的台勒虚云。湘夫人则凭她的媚法足可与这三个人分庭抗礼，至于高奇湛，虽是难得的高手，但尚未被龙鹰视作相埒的敌手，不过高奇湛的长处在带兵打仗，对垒沙场方可见个真章。

香霸沉声道：“他忽然抽身离开时，雪儿有没有空虚失落的感觉？”

夹河的两条大街灯火烛天，行人如鲫，联群结队的年轻男女嘻笑闹玩，甚或当街调情，气氛之热烈，必须身历其境，方感受得到。

他先绕着因如阁的外墙走了一大圈，有把握后，方翻墙入阁，到了阁内林木婆娑的后园里。

在洞玄子这个尽责的逼供者穷追猛打下，沈香雪的回应犹如醉人烈酒，时而爽脆，时而羞涩。声音和呼吸随着被引发的情绪，从心之所向而变化，但总是那么缥缈优美，楚楚动人，绘声绘影描述出游龙戏凤的精采情节。

如此可怕的高手，又作道人打扮，不是洞玄子还可以是谁呢？

香霸反问道：“大真有否十足的把握？”

龙鹰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惊懔，有如洞玄子般高明和精通异术邪法的人物助小可汗，是如虎添翼，更添他杀洞玄子之心。能如此做出判断后，当机立断，绝非是等闲之辈，而是经千锤百炼、从经验累积的智慧。

香霸忧心的道：“时间愈来愈紧迫，‘玉种’顶多可维持四至五天，恐怕要劳夫人出手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