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五章 剑心通明
韩柏落到她仙体之侧,大喜道:“梦瑶!你怎知为夫在此有难?”
韩柏看着秦梦瑶和心爱的月儿、霜儿,浑身都酥|痒起来,便若拥有了全世界般自豪和得意。
虚夜月听到美人计,狠狠盯了韩柏一眼,道:“韩郎看你以后对美女还敢不检点一些。”
韩柏和范良极先摆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一个搔头、一个抓腮,其实都想不出这与对付燕王的阴谋有何关系。
蓝玉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就是假若如此对峙下去,最后耐不住的定是自己,而非是这达到剑心通明的绝色女剑侠,迟早如此,不若趁自己斗志尚强时,及早出手,才是上算。遂一声暴喝,手中长矛化出千万道矛影,还未攻出时,却光华大盛,秦梦瑶的飞翼剑夹着无坚不摧的先天剑气,以无可比拟的高速,先弯往外侧,才循着一道无形而暗合天地之理的线条,破空而至。
韩柏被他的怪异力道弄得气血翻腾,千钧一发下猛吸一口真气,鹰刀侧劈在水月刀上。
接着手中长矛一轻,头尾同时与矛身份离,掉在地上,发出一响一沉的两下声音。
蓝玉身为当代一高手,虽对秦梦瑶非常忌惮,仍不露丝毫惧色,抛开手中铁棍,从手下处接过另一杆长矛,双手一振,矛头晃动,发出嗤嗤之声,喝道:“你们退下,收起武器!”
看到他们的模样,虚夜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皱着可爱的小鼻子,依恋地挽着秦梦瑶的玉膀撒娇道:“秦姐姐快点醒他们吧!月儿也想知道盈妖女的事哩!”
水月大宗亦进入止水不波的刀道至境,水月刀在空气中神迹似地忽现忽隐,每一次出现,均把秦梦瑶奇怪无比的飞翼剑挡着,发出清脆之极的交击声,还似游刃有余的样子。
“铮”的一响,飞翼剑刺中光圈的外沿处。
战甲等潮水般涌出,把蓝玉团团护着,全体亮出兵器。
水月大宗默默注视着秦梦瑶,冷酷的面容严肃镇定,点头道:“本宗不想动手,因为梦瑶小姐并非本宗这次西渡来此的目标。”
众人眼光全集中到秦梦瑶处。
蹄声由远而近,虚夜月、庄青霜和碧天雁由小路穿林过来,到了这绿草如茵的旷地处,大喜下马,加入了韩柏的阵营里,两女兴奋地偷看着秦梦瑶,只恨当下非是亲近的好时刻。
秦梦瑶立时生出感应,悠然一笑,剑光暴涨,有若一道电芒般往水月大宗激射过去。
大模大样地走回秦梦瑶之旁,凑到她小耳畔道:“还是回家上床睡觉才是上算!”
但局内的水月大宗却全是另一番感受。
他骇然下鹰刀回收,刀柄猛撞在水月刀锋处。
“蓬!”的一声气劲交击,韩柏整个人往上抛飞,身不由己地翻滚腾升上五丈的高空,再落下来时,水月大宗已足踏实地,恭候他的大驾。
韩柏由后门奔出后院,越墙而去,蓦地左方寒气大盛,凛冽的刀气破空袭来。他不用拿眼去看,亦知道来的是水月大宗那把熟悉的水月刀,大吃一惊,暗忖若让这死倭鬼截上自己,再加上蓝玉,恐怕自己连一点渣滓都留不下来,一声大喝,鹰刀挥出。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水月大宗身上,看他作何打算,是否要讨回颜面。
范良极脸色凝重道:“情况看来非常不妙,盈散花既已和燕王上过床,显然奸计得逞,但那究竟是什么奸计,我们却一无所知,不若索性找燕王直问,她不仁你不义,纵使燕王向她报复,她也怪不得你。”
战甲、兰翠贞、常野望等更紧张起来,纷纷拔出兵刀,摆开架式。
一时成了对峙之局。
事实上自她忽然拔剑挑战蓝玉,在实际上和心理上,已领了先机压得蓝玉完全处于被动之势,深合剑道之旨。
水月大宗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冷哼道:“好!那就让本宗看看慈航静斋的传人有何本领?”
庄青霜和虚夜月见到这位飘逸若神仙的姊姊,把不可一世的水月大宗和蓝玉压得乖乖的动弹不得,连退走都要出言请求,亦感与有荣焉。
蓝玉挺直身子,像完全回复了正常般冷眼看着韩柏,沉声道:“想收拾我蓝某人,还没有这般容易!”撮唇发出尖啸。
这时谁都知道秦梦瑶至少占了点上风,否则哪能说退就退,而凶狠若水月大宗,也不敢追击。
秦梦瑶示意己方五人往后退去,微笑道:“我这就出手啦!”话声未完,飞翼剑已来到手里,一阵森寒的剑气,往水月大宗潮涌过去。
蓝玉等人虽知秦梦瑶剑术必然高明之极,但却欺她实战经验和火候远及不上水月大宗,所以均心底笃定,对水月大宗充满了信心。
水月大宗面容平静,两眼寒光紧罩着韩柏,水月刀生出变化,倏地脱离了与刀柄的纠缠,同时身子下坠,闪电般横砍韩柏腰侧,凶辣绝伦。
战甲等愕了一愕,依言退后。
蓝玉干咳一声道:“梦瑶小姐若无他事,我等便要先行告退了。”
只从秦梦瑶拔剑离鞘的动作,那种浑然天成,无懈可击的气概,便一直紧攫着他的心神,使他生出无隙可寻的感觉。尽管昨晚面对鬼王时,他亦没有目下的震撼。
碧天雁色变道:“那燕王岂非已着了道儿?但据知燕王至今仍是安好无恙。”
范良极和碧天雁均是老谋深算的人,怎肯放过这除掉蓝玉的机会,来到韩柏左右两侧处,隐成合围之势,蓄劲以待。
场内一时气劲奔流,使人颤栗的寒气激荡翻滚。
秦梦瑶收剑退回虚夜月和庄青霜处时,蓝玉仍步履不稳的退了三步,才喘息立定,脸上再无半丝血色。
水月大宗知道对方正以无上道法,隐隐制着自己心灵,一声狂喝,连起坚凝的意志,水月刀化为一圈强芒,护着前方。
韩柏等均往后移退,使她更能放手施为。
敌方只是一个秦梦瑶,便已教他们不敢轻忽,何况还有韩柏、范良极、碧天雁和虚夜月、庄青霜这些厉害人物。
双方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深切体会到为何秦梦瑶能破去禁例,成为两大圣地首位公然踏足尘世的传人。
秦梦瑶忽然收剑后退,来到虚夜月和庄青霜中间,回剑鞘内道:“领教了!”
人影乍合倏分。
水月大宗呆在当场,茫然地瞧着秦梦瑶,却没有追击。
场中双方均感愕然,想不到会由秦梦瑶发动主攻。
水月大宗还刀鞘内,仰天大笑道:“剑心通明,确是非同凡响。”拔身而起,转瞬远去。
忽又“锵锵──”连击五剑,每剑均由一个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彷如鸟迹鱼落,全无斧凿之痕。
秦梦瑶由出现至今,一直保持着她那意态闲逸的模样,对什么人或物均只是淡淡扫瞥,教人全不能由她的神色察觉出任何意思,使敌人更感到她轻描淡写的深不可测。
韩柏等都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因为水月大宗实在太厉害了,仙体初愈的秦梦瑶是否能胜得过他呢?
韩柏与范、碧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哈哈一笑道:“这么多人,不打了!”
蓝玉绝不想和秦梦瑶近身搏斗,事实上他选取了长矛,就是希望以长制短,哪知秦梦瑶初发的那一剑,实有洞穿乾坤之威,他虽挡了对方剑势之形,却被对方先天剑气透矛攻入,为了化解剑气,不由自主地行动上滞了眨眼的工夫,已给对方欺到近身处。
刀光散去。
范良极取出旱烟管,吞云吐雾地向韩柏笑道:“这大将军不是有种,而是怕群战对他们更是不利。”
林荫道上,一片雪白。虚夜月和庄青霜兴高采烈地一左一右缠着秦梦瑶,开怀谈笑,走在最前方。碧天雁一人牵着三匹骏马,落在最后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