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须一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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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青霜既心挂韩柏，又见乃爹要随燕王出大海赴顺天，哭得像个泪人儿般，闻者心酸。

燕王微笑道：“各位的高义隆情，朱棣实难以为报，惟有日后尽心尽力治好天下，让百姓万民安居乐业，始能心安无愧。”

云素和云清两人守在忘情师太遗体旁，神情木然。

韩柏俯头封紧她香唇，经一番销魂蚀骨，充满离情别绪的灵欲交融后，才放开了她，迅退数步，哈哈一笑，拱手道：“为夫受教了。同时我也有个奇怪的预感，就是此地一别，韩某永无再见你这只来凡间一游的仙子之日了。”

云清转过身来，凝视着这令她疼爱疼惜的小师妹，爱怜地道：“师傅尝有言，修行并不须定在佛门之内，在佛门内的也非便是修行的人。只看当年的令东来和传鹰，今天的庞斑和浪翻云，可知师傅此言不虚。师妹青春少女，还有大好花样年华。若妄下决择，只选青罄红鱼，异日发觉始终不能忘情。那时岂非悔之莫及？”

秦梦瑶柔声道：“出嫁从夫，假若韩郎真要人家陪你到镇江，小妻子怎敢不从。”

秦梦瑶便忍着不回过头来，消没在对江密林处。

秦梦瑶疾步而前，再缠上了他，美眸掠过奇怪的神色，深深热吻后，才退了开去，微嗔道：“不准你胡说八道，难道你竟忍得下心，不来静斋探望梦瑶吗？”

探手抓着风行烈肩头，亲切地道：“行烈请记着朱棣对你的承诺。诸事一了，就是无双国复国之期。”

楞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门外，剧痛椎心，却没有追出门去。

范良极陪笑道：“我不想燕王因要等妮娘致延误行程。咦！我的亲亲小云清到了那里去。”

接着背转身去，凄然道：“当日在落花桥向爹下毒手时。玉真早决定诸事了后，便到九泉之下向娘报讯。生命本身实在是最沉重的负担，既荒谬又令人痛苦！玉真很倦很累，只想一个人能静静的去想点问题。”

接着无限感触道：“能得仙子垂青，到此刻我韩柏仍如在梦中，难以相信这是事实。唉！韩某何德何能，竟能蒙梦瑶你错爱呢？”

楞严躯体剧震，呆若木鸡般瞧着她。

楞严一呆道：“那我呢？”

陈玉真凄然一笑道：“你肯否抛开一切，随玉真离去呢？”

云素轻摇螓首，淡淡道：“师姊放心，云素没有什么事，只是想了很多以前没有想及的事罢了！”

陈玉真“噗哧”苦笑，柔声道：“你是指韩柏吗？玉真仍未致会对那样的野孩子动情。玉真此去，说不定会遁入空门，又或找个无人的山野了此残生，现在连自己都说不上来。”

陈玉真挨入他怀里，轻吻了他脸颊，退了开去。

秦梦瑶秀眸射出万缠柔情，紧紧系着他的眼神，深情若海地道：“在这人世之间，一切生命都是有限的，惟独生长却是永无止境。只要夫君能保持魔种的不住生长，继续进步，不停变化，日趋完美，才没有辜负掉赤老他对你的一番心血和期望。韩郎体会到梦瑶的苦心吗？”

这正是所有人肚内闷着的问题，登时所有眼光全集中在范老贼头身上。

云清愕然道：“师妹说吧！”

云素“啊”一声叫了起来，秀眸掠过惶恐的神色。伸手一把抓着云清的关袖。以带点恳求的声音道：“师姊啊！请答应云素一个要求好吗？”

范良极得意洋洋道：“放心吧！这小子负责引开追兵。又不像我般懂得抄山路快捷方式，自然要迟到一点了。”

云清唏嘘不已，难以排遣，长身而起，移到窗旁，看着外边微明的天色，忽然道：“师妹心中是否多了个韩柏？”

楞严失声道：“你真要走吗？是否心中有了别的男人？”

向清秋的娇妻云裳把范良极拉往一旁道：“云清着我告诉你，她和云素先把师太遗体送回出云庵，薄姑娘亦有随行，话事了当后，云清便到洞庭来会你。你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全，已派出十多个鬼王府高手陪着她们回去了。”

沙天放和向苍松两人经一晚坐息，精神好了很多。此时来到主舱，与众人话别。

戚长征道：“我们返洞庭后，立即筹备反攻怒蛟岛的事宜，现在除本帮外，尚有行烈的邪异门、先义父的山城精锐、鬼王府的高手，更有不舍大师等武学宗师助阵，实力倍增，任允炆如何调兵这将，我们毫不惧怕。”

范良极虽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言罢缓缓往大门走去。

秦梦瑶与韩柏担手穿林过丘，刚掠过一个连绵百里的密林，眼前一亮，夕照下滔滔大江流水，在崖下蜿蜓东去，气势磅礡，不可名状。

韩柏追到崖旁，只见秦梦瑶一朵白云般冉冉落在五丈下方旁一大石上，还朝他挥手道别。

举步直赴内府。尚未走到内堂，服侍陈贵妃的两名小婢神色惶然地迎了出来，道：“老爷！贵妃──夫人要走了。”

陈玉真轻轻一叹，欲语还休地盈盈立起，楚楚动人。

云素微微一笑道：“师姐可不必如此，师傅若然健在，云素可能会情不自禁地投进韩柏怀里。但现在师傅仙去。反使云素悟破了世情。此次回庵，将潜心静修，为世人多做点功德。云素亦不会忘记韩柏，他将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回忆。唉！这么的一个人，教人怎舍得将他忘记，但若有一天云素把他忘了，那就是云素修道有成之时了。”

虚夜月怨道：“你这贼大哥，怎也应等到他才一起来嘛！”

此时僧道衍等陆续回来，分手的时间亦到了。

秦梦瑶欣然一笑，移入韩柏怀里，让他搂个结实，脸儿紧贴，才指着下游晚霞漫天处道：“由这里再走百里，可扺镇江，以韩郎的脚程，不出一个时辰应可见到你的月儿霜儿了。”

楞严猛地立起，傲然道：“玉真绝不须为此担心，他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除单玉如外，其它人我楞严还不放在眼内。”

陈玉真轻轻抽回玉手，抚上他的脸颊，平静地道：“朱元璋死了，单教主也死了，京师再没有玉真留恋的事物了。”

楞严愕然道：“你仍是要走吗？”

清晨时分。

陈玉真缓缓拿起那小包袱，挟在胁下。摇头叹道：“不要小觑白芳华，我看她比单玉如更厉害，否则钟仲游、解符两人怎会甘心奉她为教主？玉真要说的话都说了，心中只感到安宁舒畅，若统领抛不开富贵荣华，便让玉真安然离去。千万勿要阻止我，免得白白辜负了玉真待你回来话别的苦心，玉真更不想脑内留下了对统领的不良印象和回忆。”

镇江水师仍未知悉应天之变，当然不敢阻拦，任他们越关而过。

船队靠岸后，僧道衍和张玉亲自率人去购买所需物品和礼会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