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六章 韩府之战
众人欣然应诺。
韩柏应道:“待会打完胜仗后。小弟立即努力!”
浪翻云凝目深注着目标,便像猎人看着猎物般,双目闪闪生辉,但又带着一种闲适放逸的味儿。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白芳华娇甜的声音传出来道:“浪大侠与诸位贤达大驾光临,顿使蓬壁生辉,请进来喝杯热茶好吗?”
郎永清大喜,勉力压下翻腾的真气,往后飘退,正自庆得回一命时,手中剩下的矛杆忽然像被注入了生命和仇恨般,往他倒撞过来。
双方均是各出奇谋,至于谁胜谁负,也到了快将揭晓的时刻了。
这番话阴损之极,纵是曲仙洲早有定计,亦很难落台,双目杀气大盛时,楞严已抢着说话道:“今趟非是一般江湖厮斗,而是奉皇命讨伐反贼,范良极你休要作无谓言词了。”
楞严本要攻来,立吓得退了开去,免得落了独力面对这与他师傅相持的超卓人物。
宅内声息全无,似是一点不知道他们的来临。
荆城冷笑道:“老戚和小柏要努力了!”
公良术这下与浪翻云纯以内劲短兵相接,竟似拼个平分春色,还占了点上风,误以为浪翻云因真元损耗,致功力大福减弱至此,再不如前,都还犹豫,全力运劲猛扯,希望能夺回伴了他五十多年的独门兵器。
白芳华拔出银簪,娇呼道:“上!”他们原先的计划,本是由白芳华、公良术、甘玉意三人死拼浪翻云,再仗着人多的优势,由石中天、曲仙洲、郎永清三人合成实力强横的一组,择敌而噬,以雷霆万钧之势,逐一击杀对方的强手;楞严、妩媚、迷情、夫摇晋和骆朝贵则配合他三人,使其它人不能互相应援,而以他们人数之众,确有能力达到这个目标。
此时原在白芳华等人身后的江湖高手和厂卫,有些跃上瓦背对付范良极,其它人则由两翼拥出,加入地面战斗中。
哪知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浪翻云厉害至如斯地步,一出手便掌握了全场主动,挽着天下无双的覆雨剑,独力阻截着对方领头这十多个人,教他们空有周详战略,却无法展开。
郎永清虽只是长矛被击中,但感觉却像给对方拿铁锤在心窗重重敲了一记,气闷难过得差点喷血,骇然下往横闪避,免给对方乘势追击。
梁秋末精神奕奕应道:“所有人手,均埋伏在计划中的据点,布下天罗地网。无论敌人由哪个方向来,我们均有能力对付。”
“砰!”的一声,甘玉意仰跌地上,前额现出一道血痕,步上情郎后尘。
表面看去,韩宅浪静风平,并没有因曾起火而有丝毫不安迹象。
各人中大部分人都从未亲眼见过覆雨剑施威的美景,不由心情兴奋起能与天下无双的第一剑手并肩作战,确是无可比拟的天大光釆和荣耀。
浪翻云想不到全力一击,仍未能取她性命,暗叫可惜。微微一笑,鬼魅般闪了两闪,间不容发地躲过公良术和甘玉意的软枪和双刺,一脚踢在夫摇晋装在脚上尖刀的锋尖处。又发出剑气。迫退了曲仙洲。
他虽大获全胜,但真元亦损耗甚巨,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完全回复过来。此战实是他平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宋玉忽地一阵心寒,听出戚长征语气里那坚定不移的信心。
白芳华一番调息后,站了起来,脸色苍白难看,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郎永清本自叹必死,忽然压力全消。浪翻云身前爆起一团剑雨,跟着弹射出三、四点寒芒,疾射在甘玉意、楞严和曲仙洲三人的利器去,神乎其技处。没见过的人,怎也不会相信。
浪翻云两手背后,闲适地没有丝毫防备似的步入门内,风行烈略迟半步,傍在他旁,其它人则依浪翻云早先指示,结成阵形,随后而入。
站在白芳华身后一个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英俊文士移前少许,哈哈笑道:“戚兄当是不忿在下盗了你小情人的红丸,有本事便来取在下性命吧!”又嘿嘿冷笑,充满揶谕的味道。
此时公良术的七节软枪由硬化软,朝浪翻云背上猛抽挥击,有若闪电般打往他去。
表面看来,除了大群被礼聘前来的高手和近千厂卫外,就只有在邻府由盛庸率领的二万精锐骄兵师。
杀声震天中,附近的居民都关紧门窗,茫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求神拜佛,希望老天爷保佑不会殃及池鱼。
排在他们之后的是近百名被招覆回来的黑白两道好手。
浪翻云剑回鞘内,凝神运气调息。
大门在后方关上时,布在屋顶和墙头另数百名厂卫同时现身,手上均持着弓弩等远攻武器,如临大敌。
楞严和曲仙洲交换了个眼色,再向白芳华打个招呼,分往两边墙头全速掠逃。
他又组了一枝由怒蛟帮、鬼王府、山城、邪异门精锐合成的联军,人数达七千之众,由梁秋末作统帅,配合老杰、霍欲泪等鬼王府四小鬼,邪异门四大护法,赶往武昌助阵。
事实上,来到武昌的除厂卫外尚有由新近当上禁卫统领,取叶素冬之位而代之的长白派高手谢峰和一万禁卫军,他们通过精密的安排,在过去个多月内以种种身份潜入武昌,住进离韩府不远的数十间大宅内,因有着长春会的掩护,此事连杨展亦查不出来。白芳华发出烟花讯号,一方面是通知这批伏兵现身围剿敌人,另一方面亦是传讯予守望在城外高地的哨兵知道,以连锁传讯的方式,借烟花像烽火台般迅快地通知远在黄州府的盛庸,着他率领大军前来武昌,解除武昌府督兰致远的军权,整个计策可说无懈可击。
公良术、甘玉意这对形影不离数十年的男女魔头,一向心高气傲,初时并不把浪翻云这后起之辈放在眼里,哪知覆雨剑一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剑法,无可匹敌的气势。立时令他们尽收狂妄之心,前者的七节软枪。后者的双刺,挽起了重重电芒,带头往消失在剑雨内的浪翻云反攻过去。
以白芳华等各人的修养和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给浪翻云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奋不干休。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尤其对方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战心惊的感觉。
谷姿仙羞得无地自容。不依地瞪了浪翻云一眼。以蚊蚋般的声音抗议道:“娘啊!人家这几天还在怀疑哩!”
这曾横行一时的人魂飞魄散,知道对方暗施巧劲,把一股无可抗御的内力贯注进矛杆里,延到这刻才发动,用尽全力务要拿实矛杆时,虎口狂震,皮破血流,矛杆贯胸而入。
谁知一拉之下,空荡无物,软枪离开敌手,心知不妥时,浪翻云本是向外扯的劲气令人难以相信地化作前送之力,与他回拉之力汇成一股洪流,透手而入,攻入经脉之内。
最悍勇的仍要算戚长征,吩咐了寒碧翠照顾武功最弱的谷倩莲和庄青霜后,人随刀走。
浪翻云缓缓转回头来,静若止水地看着饱饮敌人鲜血的覆雨剑,再轻叹一声。忽往左移。
其它人见领头的作鸟兽散,谁还肯不顾小命,一声发喊,分往四方逃去。
同一时间迷情感到软剑被覆雨剑连点五下,惊人的剑气沿臂而上,打了个寒战时,咽喉一凉,往后便倒,玉殒香消。
侧身飞脚踢中夫摇晋那招无影脚的同时,覆雨剑破入郎永清攻来的重重矛影里,便劈在矛锋处。
被覆雨剑击中者,不论强若白芳华、公良术、甘玉意、曲仙洲,或是较弱者如妩媚、迷情,更又或夫摇晋、骆朝贵,均无不躯体猛震,所有后着都展不开来,便被迫得往后跌退。
浪翻云仰天一笑,抽回被虚夜月紧挽着的手臂,轻拥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后,才放开她飘往街心,迈开步子,悠然自得地往韩宅的方向走去。
众人均为之哑然失笑。
同一时间,怒蛟战船则全体出动,偷袭与盛庸互为声援,驻于紧扼洞庭进入长江水口的岳州府水师舰队,好牵制敌人。
一向横行云南的剧盗骆朝贵最是狡猾阴险。就地一滚,由左侧来到了浪翻云身后,跳了起来,赫然发觉浪翻云雄伟的厚背就在眼前六尺许处,像完全不知他的存在,只在专心应付前方的人,心中狂喜,巨斧一挥,无声无色地往他后背闪电劈去。
甘玉意一生与公良术俨同恩爱夫妇。见情郎遇险,不顾一切地提剑来援。当她在丈许外掠过来时,“擗擗啪啪”的气劲交击中,七节软枪因公良术的远离抖个笔直。
韩柏等动身不久,翟雨时便收到杨展有关武昌的情报,推断出来者不善,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准备迫怒蛟君现身打一场决定性的硬仗,于是立即请出浪翻云和双修夫人,好配合不舍等对付敌方的强手。
五人中的悍如曲仙洲这杀人如麻的“战神”的心胆俱寒下,竟因怕是陷阱,不敢趁他回头察视时出手偷袭。可见浪翻云那无敌的形象,已深植到他内心去。
此刻曲仙洲和楞严本应该趁势助攻,可是两人胆气早衰,又见己方来援的人半个都没有出现,给对方截在府外。场内的厂卫则在敌人的穷追猛打下,虽仍能苦撑,但人数剩下一半不到,显然大势已去。
假若高手决战可像算数般一加一会等于二,纵以浪翻云之能,对着这群高手,亦是有败无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