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寻找龙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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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有两层，船舷上建女墙，可避半身，保护船上人员。女墙下有掣棹孔，将桨伸出，划桨者全部掩藏在船内，可来个有风张帆，无风划桨，又或双管齐下，在精通水战的人指挥下，灵活度倍增，无微不至地调校速度、船向。另又置有“弩窗”、“牙孔”，以便对付各个方向来袭的敌船。

龙鹰头皮发麻，也终于明白了。

符太道：“这叫各师各法。”

在台勒虚云一方，唯一能扭转这个不对等形势的办法，就是知敌，这个重任落在无瑕肩上，找出龙鹰在哪里、在干甚么，台勒虚云才有对应的基础。

接着说出武三思的警告，然后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应付之法就是偷龙转凤，竹青号除居中外只留下五个武功高强最擅操舟的好手。”

龙鹰、符太、宇文朔和郑居中，围着小舱厅的唯一圆桌子坐着，为应付未来举行第一个战略会议。

船离西京，沿漕渠东行。

宇文朔探手抓着唯一不知来龙去脉者郑居中的肩头，着他小心说话。郑居中终为老江湖，顺着龙鹰的语气道：“敢问范爷，他们如何配合我们？”

最雀跃欢欣的，莫过“女扮男装”的小敏儿，如脱笼飞鸟，又是万绿丛里那一点的红，近数十个雄赳赳的男子汉，人人乐意听她的说话。当发觉船上万事俱备，首个主持的项目，就是烧水让龙鹰、符太和宇文朔沐浴，后者乃终年苦修的武人，婉转拒绝，龙鹰和符太则不忍令她失望，只好接受她的盛情。

宇文朔和郑居中交换个眼神，心中有数。

别人不晓得，龙鹰却清楚，今晚便该是小敏儿的洞房花烛夜，因符太为打发她，曾说过何时离京，何时解禁。这小子作出承诺时，造梦未想过这一夜如此般的忽然来临。

符太道：“希望她中计，一了百了。”

要说的，都说了。

郑居中目现讶色，显然没想过江舟隆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愈是“闲话家常”，愈有说服力。

如竹花帮这类有悠久历史的大帮会，客船、货船，大部分属这类船。

双桅帆启碇开航。

宇文朔适如其份的道：“竟有此事，为何没听倩然世妹提起过？”

符太两眼放光的道：“小敏儿也要走，对吧！”

他不直截了当给出答案，是怕过于着迹。又透露“丑神医”无关痛痒的秘密，使跟着说出来的话，更易令无瑕相信。

龙鹰接着冷哼道：“当年在大江，大江联派三艘船来拦截，结果如何？哼！”

环顾当今之世，堪作台勒虚云对手者，屈指可数，以他的高瞻远瞩，不可能看不到。他一方最致命的弱点，就是“鹰爷”这不测的变量。

郑居中不明所以。

不论大河、大江，举凡在水道营商谋生的帮会，其船只均具有可随时轻易改装为具战斗能力斗舰的特点，以应付突发的情况。

龙鹰道：“对这艘超级战船的详情，我略知一、二，须目睹方清楚，所知的，是此舰不但速度高、转动灵活如神，特别坚固，装有撞锥钢甲，且防烧力强。”

符太插言道：“你不是告诉我，他已答应飞马牧场的亲事吗？”

符太干咳一声，道：“这方面，容后禀上，战事要紧。”

郑居中呆瞪着他。

说到这里，四人仍是如履薄冰，约束声音说话。

符太举手作投降状。

龙鹰斜兜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是明天过华阴后，入大河前发生的事，不是今晚。”

毕竟是打滚江湖的人，接球后回送，将球交还龙鹰。

龙鹰接下去道：“此舰名‘江龙’，除向任天和二十八个一等一的水道高手外，尚有来自敝号的人，均属第一流高手的级数，精通群战，不管对方如何人多势众，只要策略正确，能以精锐胜平庸。”

龙鹰欣然道：“由郑堂主说。”

闻郑居中之言，道：“定有这么的一天，且是在不久的将来。”

郑居中欲问其故，龙鹰打手势阻止他说话，分向惊觉有异的宇文朔、符太打眼色，道：“这批人来自鹰爷，应帮主之邀行事，我对他们没有指挥的权力，却可合作。”

由于船体狭长，故又在左、右舷置浮格，形如双翅，增大船体承受浮力，以适风浪，无有倾侧。

龙鹰此时最需要的，正是这句话。好整以暇的道：“因为是王昱告诉我的。”

龙鹰没好气道：“亏你还有心情说笑。”

竹青号中速航行，好让同乐会的十七艘战船，进入约定的位置，互相配合。

四人开始风花雪月，话题不离京师的蜚短流长，不时透露两句人所共知的秘密，又乘机解释宇文朔和“丑神医”的关系。

郑居中问道：“她仍在吗？”

符太和龙鹰最有默契，道：“鹰爷竟留有后着，教人意想不到。”

郑居中看看龙鹰，看看符太，他是在座者唯一不晓得两人真正身份的人，被他们显示出来的关系弄胡涂了。

龙鹰施尽浑身解数，甚么没人接应，全是谎言，亦没打算放弃原本的万全之策，摆其“空船计”。这么说出来，是要绝了无瑕的心，让她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乖乖离开。

符太苦笑道：“我比你更想这么做，但却只能劝你想都不要想，否则船未到大河，先来个船覆人翻，便窝囊至极。”

台勒虚云所长，在于筹谋运策、手段阴谋；龙鹰之长，在乎兵法，以无形胜有形，敌不知我，我却知敌。

今次北上运香料的三艘货船，负有特殊任务，又防北帮拦河施袭，均为竹花帮最具战力的双桅风帆，竹花帮人昵称为“青竹蛇”，因船身较狭长，乘风破浪时速度快、转动灵活。

龙鹰乃大江联一方诸领袖最大的恐惧，一天弄不清楚鹰爷的行止意向，一天睡难安寝。

边说，边以指头在桌面写下“无瑕来了”四字。

龙鹰光火道：“还有得走回头路吗？”

龙鹰故作神秘的道：“我猜是因牵涉鹰爷，故双方均力求保密，如非桂帮主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若非桂帮主是媒人，恐怕他亦不晓得。桂帮主说，这是商月令的心愿，非龙鹰不肯嫁。他奶奶的！真教人羡慕。”

郑居中目光往龙鹰投去，请龙鹰续下去，说出他尚未晓得的部分。

不过，敌人对竹青号的诸般功能，因在西京码头水域停泊多时，早了如指掌，不来则已，来则有针对性的战略。当然，他们唯一不晓得，亦永远摸不透的，就是龙鹰这位天下最擅利用环境的“魔门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