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将错就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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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既然如此，那他若要封锁河阵水陆两面的交通，就必须调动山寨的狼军，渡河作战。对吗？”

宇文朔两手撑后，勉力坐起，朝河寨方向遥望，道：“烟散哩！河寨的大火被救熄了。”

“怀朴和伏民，乃战场上的绝配。若是冲锋陷阵，多我们八个人，或少我们八个人，分别确非常大。但若只死守一隅之地，又能结木为阵，凭河而战，肯定可守得稳如铁桶。唯一可虑者，是对方的投石机，可造成对河阵最大的威胁。”

号角声从北岸阴山高处鸣响，又在调兵遣将。

龙鹰朝仍躺在身边的桑槐道：“希望老兄没将卷烟随身带着。”

他们现在是边说话，边休息，一举两得。

龙鹰哑然失笑，道：“这个错误，他尚未犯，只是即将犯。”

整个战筏实时解体，组成的木干化为水面檑木，朝所有方向急滚，一些且给震得弹离河面。

龙鹰道：“莫哥虽然没有告诉我们他会怎么办，但眼前马不停蹄的兵力调动，不啻亲口知会我等，他将于天亮前全力攻打我们的河阵，好将我们逼出来。”

符太坚持道：“有感应吗？”

事实上活命木早稳定下来，除符太以双脚夹着木朝前的一端，其他人都以手抓指陷的方法，挂附长达1一丈的木体上。

宇文朔同意道：“鹰爷没说错，换过我是莫哥，定采此手段，却怎么想，也想不到有甚么明知故犯的地方。”

符太在滩岸边的一块大石坐下，道：“今晚我们方见识到莫哥的真功夫，确名不虚传。”

符太从浅滩弹起来，舒展筋骨，向龙鹰问道：“有感应吗？”

接着向宇文朔道：“为了在绝境里打出血路，自远征开始的一刻，各兄弟人人处于精进励行的状态，战场成为他们的练武场，行军等于你老哥的苦行，最难得是团结和彼此间的默契，故虽只区区数百人，却如无坚不摧的利器。”

宇文朔道：“凭早前与莫哥交手的痛苦经验，他绝不会有此疏忽。”

凭魔种异于凡常的特性，他最早回复过来。

博真双手双脚摊在湿泥上，成“大”字形，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寻宝舒服多了。”

符太驾轻就熟的两手运劲，加上各人背弓带兵合起来的重量，带得活命木深潜往离水面达二十丈的河床，水的压力令人人耳鼓疼痛，幸而各人功力深厚，运转内劲，瞬即复常。

符太欣然道：“技术就在这里！对吗？”

淡淡道：“但他犯了个错误。”

前后最接近的七、八个大排筏，本是气势如虹，阵容鼎盛，有拦河之威，此刻却如玩偶般硬给掀离河面，筏仰人翻，有若狂风扫落叶，剎那间七零八落，溃不成阵，筏上战士无一幸免坠进冰寒的河水里去。

桑槐讶道：“老虎竟然害怕？”

符太牙痒痒的道：“你这小子乘机糗我。”

虎义是第二个坐起来的人，道：“竟没人追来。”

龙鹰道：“想先请教各位大哥一件事，如你是莫哥，会否在河寨上防我们一手？”

活命木等于他们在三门峡闯关的“水底战筏”，成为将他们团结起来的宝贝，生死与共。

逾一百三十枝雷火箭，二百多个火球，联合起来的威力有多大，龙鹰一方没人想过，也想象不到，遑论敌人。

龙鹰在浅滩坐起来，竖耳聆听。

宇文朔道：“‘道心种魔大法’果然不同凡响。”

顺流水猛，加上宇文朔和龙鹰连手的11度发功催速，战筏一旦打着转，如陀螺般势难休止，更非人力能逆转，除非动力经连番剧烈碰撞，否则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消退。

不过！众人武功参差，如龙鹰、符太和宇文朔，精擅内呼吸，可长时间潜行水底，区区一里、半里，不成问题。博真、虎义和管轶夫，亦具长时间闭气之能，可是功力逊上一、二筹的容杰和桑槐，在深水之下，顶多能捱上一盏热茶的工夫，便不得不到水面换气。幸好通过活命木总揽众兄弟情况的龙鹰，已从各人真气的波动，

宇文朔点头道：“太少这句话，令我在暗黑里见到一线曙光，正因我不明所以，恰证明了鹰爷的想法与众有别，非我等凡人能想象。”

连最不在意的符太，也现出犹有余悸、不敢小觑的神色。

筏旋再加火焰，浓烟如脱缰野马般往四面八方喷射，倍添威势。

符太不耐烦的道：“还不说！”

有了三门峡的水底经验，符太立即醒悟，就在筏头触底的剎那，符太两手按往河床，活命木立即往上翘起。

稍顿，接下去道：“我所谓的机会难逢，于莫哥来说，就是清楚我们不在河阵内，等于我军被断成首尾难顾的两截，让他可分头应付，击溃我们任何一方，他便稳操胜券，还赢得无比的声誉。”

敌阵已破，再没有能力阻止他们闯过死关，即使对方高手力能拦截，却须先应付符太最能在水里发挥威力的“血手”。

“轰！轰！轰！轰！轰！”

爆炸就在这一刻发生。

下一刻，战筏来到第二线的排筏阵前方，势如破竹。

桑槐微笑道：“明知很大机会落水，怎会这么蠢？”

又道：“我没立即答你，因需一点时间，将灵觉提升。”

博真叹道：“小容你真不是明白人，我现在不是休息，而是在享受劫后余生无与伦比的感觉。老子回到战场来，追求的正是这么的剎那光景，清楚享受到活着的滋味，明白生命的难能可贵。”

掌握情况。

容杰沉吟道：“由敌人河寨到我们的河阵去，有二十至三十里远，且河道纵横，路并不容易走。”

以当时河面的情况，筏上的敌人，不可能做出如此有效的水下拦截，唯一能解释当时情况的，是这批敌人早潜伏筏阵的另一边，防止他们借顺水之势遁逃。

虎义道：“仍需时间安置到攻击点，依我看，最快也要第11个早上，投石机方能运作，投进攻打河阵的行动去。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够我们做很多事。”

龙鹰深有同感，正因敌人今夜高明的应变，令人人生出惧意。符太惨中莫哥惑敌之计，感受当然更刻骨铭心。

河水不住冲上岸滩，拍打他们的身体，温柔可亲，河风徐徐吹来，于此激战后的时刻，周遭似特别宁静。

爆炸核心处如盛放的烟花，烧着大串爆竹，不过规模大上百千倍，产生的震波，激得四周河水喷发上三、四丈的高空，随爆炸波而去的是大量毒烟、薄铁片，且是像龙卷风般往敌阵所在的大片河区扩散。

龙鹰入水后，准确无误的追上活命木的干尾，两手前探，十指陷进干身逾寸，抓个结实，免去干体不住转动之忧。

博真兜他一眼，哂道：“还用说吗？赶回家等于给老莫牵着鼻子走，正中他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