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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九章 走舸血战
走硐船的甲板此时船尾翘升,船首下倾,斜坡倒转过来,令攻来的一刀一矛,莫不慢上一线,前方敌人攻来的速度,受骤变影响,出现了不该有的误差,差一点儿才可威胁龙鹰时,白牙从上方掉下来,变成敌人的障碍物、龙鹰的护符。
龙鹰若如被困在由敌人的兵器筑成的囚笼内,想活命惟有破笼,任他三头六臂,仍不可能同时挡着四方八面攻来的凶器。
白牙反应迅捷,暴喝如雷,领着五大高手和一众手下,潮水般从船首的斜坡底拥上来。
白牙的反应非常迅快,着地后到此刻重整阵脚攻来,不过四、五下呼息的光阴,可是龙鹰一边的战况,已呈一面倒的形势。
龙鹰正是要他们误以为觑得良机,此时白牙等离他后背不到两丈,正催发“血手”,下一刻将对他来个隔空拳。一旦给白牙缠上,他不但错失杀双斧手的良机,还将陷身苦战,怕捱不到江龙号赶来,令一番苦心,尽化乌有。
可是白牙左右的手下,蜂拥而前,下一刻将陷龙鹰于被前后夹攻的劣境。
攻击者正是敌方在船首的五个高手其中两人,另三人只慢一线,避得开刀和矛,此三人的攻击将接踵而来,不容他有喘息的机会。
从上方压顶而来的“血手”气劲下,龙鹰周遭的空气似给凝固了,换过是别的高手,强横如陶过,也因骤然遇上,无从应付下飮恨当场。当然,世上没有一种武功,可将空气凝固,令人动弹不得,顶多是压力狂增下,移动困难。一般的先天气劲,亦可炮制出类近的效果,可是,“血手”却在两方面,超出了先天气功的范畴,令其成为独一无二的绝艺。
白牙正全力下击,忽感两手空空的,毫无借力之处,虽千万个不情愿,仍难违反天地物性,从丈半高处急坠而下。
四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在船首。
走舸身不由主的船首歪往右边,船底“隆隆”作响,船身朝西倾侧,除龙鹰外,人人立足不稳。
江龙号此时沿东岸赶来,离顺流而下的三艘走舸,不到二里的距离。
此时遇上正准备到中土大展拳脚的田上渊,两人是旧识也好,新相识也好,田上渊看中白牙之所长,正是他久旱里的甘露,无可替代,遂以白牙难作拒绝的优厚条件,邀白牙加盟他未来的北帮,令野性不驯、穷凶极恶的白牙甘心为其所用。
条件之一当然是助白牙报仇雪耻,对付与他结下切齿深仇的独孤善明及黄河、竹花两帮,致有后来的“独孤惨案”,陶过则遇刺身亡,黄河帮被打个七零八落。
白牙别头瞥了杀上来的四人两眼,发出命令,分出一半人和两个高手,下坡迎战。自己则领其他人,朝龙鹰冲过去。
更何况,龙鹰尚有敌方没人想及的厉害后着。
他懂得“血手”。
假设龙鹰现时立处为陆上实地,以他“魔门邪帝”之能,怕亦要死第三次,且肯定遭分尸,能否复活,为未知之数,当然不敢去试。
龙鹰敢包保田上渊没将两次与自己交手的情况,详告白牙,因并不光采。或有提及,不是含混带过,亦必语焉不详。难道告诉白牙,他田上渊的“血手”,对上“范轻舟”,没一趟不吃磨?
船首下折裂的异响传来,如撞暗礁。
龙鹰终于明白,为何白牙采取这样凌空下击的战术,也明白了白牙为何肯为田上渊卖命。
当他转至面向白牙的一刻,白牙刚一拳击出。
掌握后岂敢怠慢,更清楚眼前能立足船首,是赖龙鹰一手为他们营造出来,对龙鹰还不奉若神明,紧记龙鹰必须阵而后战的叮嘱,四人吆喝一声,从抵达最大倾斜度的坡底,朝上杀去。
连龙鹰亦想不及的情况发生了。
其次,是“血手”束缚对手先天真气的奇异功能,受攻者被“血手”气劲侵入经脉,生出封锁和堵截的作用,使受侵者武功大打折扣,用不上全力。尤可怕者,是“血手”气劲变化万千,例如可随时改撞击力为拉扯力,想想当日符太将振翼上飞的鹰儿从半空强扯落地,可知“血手”有多可怕。
“嘻!嘻!”
公孙逸长等与龙鹰隔开近二丈半的距离,中间是有白牙和五个高手在的三十多个敌人,阵容强大。
龙鹰心忖这家伙真难杀时,白牙又率众从剧烈摇摆着的甲板杀过来。
踏足敌境的公孙逸长、胡安、度正寒和凌丹,任他们如何机灵敏锐,仍须一阵子工夫,方弄得清楚船上暗黑里的乱况,分辨敌我之势。
何况白牙的“血手”,及不上田上渊的炉火纯青,收发由心。该是田上渊秉持大明尊教的师徒传统,在关键处有保留,好教“徒儿”不听话时,轻易收拾。
“嘻!嘻!嘻!”
首先,“血手”可创出形形色|色的气劲,等同无影无形,却与利器在实质上没有分别的神兵。如此刻般,白牙的掌劲,似从上压下来的千斤重担,当你用尽全力顶着时,怎腾得出手来应付其他攻击?
龙鹰同时旋身,借身体之力来半个横扫千军,扫开双斧高手和另两个敌人中的好手,对最左边的敌人来的一矛,硬受之,虽肩膀鲜血飞溅,却借旋转的力道令对方矛尖滑开,没法刺个正着,故此表面看来惊心动魄的损伤,实不足挂齿。
此撞贯满魔气、道劲,岂是一般好手抵受得住。
不过,要令白牙为田上渊效命,尚须别的诱因,就是目下龙鹰直接感受到的“血手功”,由田上渊亲传予白牙,后者等于拜了田上渊为师。
一刀一矛,自船首的方向溯空而至,刀砍往他面门,长矛的角度更刁钻,毒蛇般从下方挑往他胯下去。
白牙的前身为凶名四播的盗船首领练元,肆虐大河和北方水域,作风与现在的他如出一辙,手下从不留活口。因屡劫独孤善明的商船,被独孤善明连结黄河帮大龙头之弟陶过,与竹花帮的水道第一高手向任天,连手布局追杀,白牙船毁人亡,追随他多年、狼狈为奸的一众河盗,全体命丧大河,白牙仅以身免。
亦及不上“血手”加“横念”的符小子,少了那种天马行空、挥洒自如的意味。白牙的“血手”比之他们,就是“工匠”和“大师”的距离,只能照本宣科,还杂以本身原来偏阳偏烈的先天气劲,致走了样子。以之对付一般高手,绰有余裕,用来对付魔门邪帝,是不自量力。最大的失着,是无法紧缚龙鹰不属任何先天真气范畴内的魔种能量。
此时公孙逸长等与对方回头迎战,由两个高手率领的十三个敌人,短兵相接。四人士气昂扬,奋不顾身的全力出手,甫一接触,立见血光,敌方虽人多势众,可是在他们战阵的冲击下,兼之四人各有绝技,又是生力军,竟被他们冲个支离破碎,没法形成围攻之局。
龙鹰的雷霆击倏地在前方敌人的眼里失去踪影,于敌兵及体前毒蛇吐信似的贴腰射出来,直破入双斧手旁用刀好手的刀影里去,那人一声不吭的应击抛飞,掉往后方断折的桅帆处,立毙当场。
乍看是普通不过的隔空拳,可是由白牙以“血手”使出来,有着根本的差异。拳劲再不是一团的,而是以“血手功”制造出来的“气箭”,不但比一般拳功猛疾,且犹如从强弩射出来的箭,可破包括龙鹰魔种能量的护体真气,几是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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