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和老常论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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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官先警告您，若我被口水攻击，则视为一军主将被威胁，我情急之下出手，可是会伤人的？”高方平道。

其实如果老王的路能走完，他最终也会颠覆太祖皇帝的制度——兵将分离。

因为这种轮流当值是不负责任的举动，当值的人也非常不专业，轮换快，属于那种“我一走哪管下任洪水滔天的感觉”。根本没有熟能生巧的专业化过程。又没工钱，算是服役，服役了并未产生该有的专业效果，相反耽搁他们自己某生的主业。

老王执行的差役新法，最大的一个念想就是后世流行的：政府购买民间服务，而不是抓壮丁。

“明公乃太客气啦。”高方平开始打太极。

两个穷酸走在街道中，推官陈志荣抱拳道：“明府，高方平和曹忠这两棒槌也太不像话了，若不想办法治了他们，我孟州太没有脸面了。吏治不是他们这样子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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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小子在郓城搞的风生水起，老夫觉得很好，一些经验是值得借鉴的。于是老夫想找你来说道说道。”常维文绉绉的道。

高方平一脸黑线，无比头疼的道：“下官忧心孟州治下，咱们还是谈谈逃户的问题。”

而显然，包拯那家伙不懂政治，明显扛不住一群腐儒，所以声势有限，但纵使这种情况下，王爷党也被老包这些人收拾的够呛。而在老常看来，小高除了是个流氓，人品没老包好之外，某些方面是一样的，且政治战力强了太多。

梁红英和史文恭两高手不禁面面相视，对这两文青的世界，表示理解不能。

简单说就是官府需要差役，却不想付钱，于是如同种师道抓壮丁一样，妈的捕快公差都是强制百姓来轮流当值。是否真的省钱了高方平不知道，但高方平觉得盗匪如此猖獗，吏比官更加腐败，这个旧法立下了一半功劳。

高方平一口茶水喷出来，妈的这个蒋御姐也太过放肆了，居然敢强推官男，时静杰小鲜肉都险些遭遇了她的毒手？

“藏私是吧？”常维想了想道，“老夫有些奇怪，听说二龙山不是悍匪，有许多妇孺孩子作为随行家眷，为何这次曹忠一个也没有抓到？告诉老夫，那些妇女和孩子去哪了？”

“高知军请了。”老陈来近处随意的拱手一下。

蒋雯可怜兮兮的道：“没有大人照顾，妾身迟早被他们捉去沉塘的，就没人给大人赚钱打天下了。您怎么也不会不管我吧？其实妾身只是有些好色，不算坏的，真不打算伤害那个俊小子。”

高方平喝了一口茶道：“明公，知识可是要花钱买的。”

高方平微微一笑，老常是个聪明人，他的确看到的不少东西。政务上来说，他甚至比张叔夜这些人更加透彻。

“想多了，乃想的太多啦。我朝就这德行，算起来，高方平和曹忠这样的败类不是最讨厌的，不论如何他们两混蛋剿灭了二龙山，保孟州次序和平安，给予其余山寨威慑，乃是事实，此点不容否认。”老常感慨道。

却是曹忠没来，陈志荣那家伙找来了。

“孺子可教，老夫听着。”常维捻着胡须道。

名将曹忠带着一群怂兵进城的时候，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用枪杆子挑着许多贼人的人头作为威慑。

顿了顿又道：“加之我朝官府自来懦弱，从不热衷剿匪，甚至为了平稳过渡，有过太多对土匪妥协的先例。厢军如此臃肿，便是妥协的产物之一。更有甚者，把反贼诏安作为官员的先例，诸涨了民众不捞而获的心思。那么有人带头，做反贼可以不付代价，如何不让人跟随效仿？夫子说人性本善，下官觉得那简直是屁话中的废话，性若本善，置国法于何地？这种天堂般的思维，是不存在的。”

“放心，他坑不了老夫。”

高方平正色道：“逃户的形成因素多种多样。有真正过不下去的苦户，这不是说明公您执政不稳，其实根子还在朝廷。盐铁酒茶乃是专营，其中三项或许有其时代原因，先不说，但盐政盐税太重，这又是老百姓的必需品，实乃蔡京为解决军费财政、从而制定的祸国殃民之举。在配合旧差役法实施，老百姓身上担子太重，这便是根由。”

“你伤不了我！”老陈已经走火入魔了，永远这么说……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常维道：“你还年轻，关于儒学理学问题老夫不想和你讨论。那就说说盐政，老夫认为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你也知道这是国法，在官家是个财迷这一前提下，财政吃紧的前提下，几乎无法颠覆现有的盐政。再说差役法。王安石相公的新差役法，当初蔡京辅助王安石执行的时候最是卖力，但是人亡政息。蔡京人品不咋地，转过头来蔡京就为了讨好皇帝，节省财政，废止了新差役法，什么事都从民间抓壮丁服役，不但影响了民间劳力的合理利用，效率奇低，还弄得怨声载道，荒废了老百姓自己的主业。长此以往，的确害在社稷！”

如此一来，导致高方平心虚的躲在梁红英和史文恭的后面，观察他有没有攻击性。

陈志荣霸气凌然的样子道：“明府弄错啦！高方平小儿根本伤不了我，上次，我那是不小心起夜的时候撞在墙上所至。”

不仅仅是差人，几乎所有为政府服务的事，都抓壮丁。道士、和尚、士人免役，大户采用威逼利诱相结合的方式，用“替身”去服役。于是这些任务，最终又落在了那群固定的苦人身上。

此外不论他如何蠢，总是剿灭了二龙山。虽然说是高方平那个酷吏充当刽子手，但不论如何，能和小高搞好关系，请小高为孟州治下帮忙，也是他曹棒槌的一种际遇和运气，这同样也是实力的一种。

老王让人尊敬的地方就是他有念想。虽然他的想法还很不完善。

随行的老常也不想去干涉曹忠，对此有些苦笑，曹忠怎么看都是一个大棒槌，可这个棒槌官声并不坏，本着安全第一平稳过渡的原则，他整天在老百姓面前笑眯眯的装逼。然后虽然怂，却对手下尤其狠，导致监押司的兵骚扰百姓的事件乃是历任最少，比张蒙方时期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