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是那种兄弟的爱(2/2)

首发：~第27章 不是那种兄弟的爱

凌雀示意他快说，朱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去杀了一个庸医。”

“什么人？叫什么？住在哪？你在哪里杀的？”

听到凌雀连番的问题，朱明像是痛快了一样，不顾手腕被缚在身后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想知道？好啊，我告诉你！他叫徐德，自称是中央区来的医生，就住在荒原街128号，现在你们去了也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凌雀将朱明交给小程和肖黄，立即赶往荒原街128号。

这里距离朱明的家只隔了一条街，按照刚才朱明刚才赶过来的时间，只要不是脑袋被整个削掉了——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两个人乘着夜色，很快找到了朱明说的那栋房子，门是虚掩着的，从门里透出一股股难闻的腥味。

凌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地的血迹。

两个人将整个屋子搜寻一圈，都没有发现朱明所说的医生的身影，但偏偏一地的血迹都能证明朱明的话。

遍寻无果的两人叫人来调查，自己则回去审讯朱明。

坐在审讯室里，朱明恶狠狠的瞪着凌雀。

凌雀对此表示见怪不怪，从前更凶更不愿意配合调查的犯罪嫌疑人都大有人在。

“说说吧，为什么把你哥哥的尸体藏起来？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朱明眼眶都红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仇都报完了，只要我不承认，你么能把我怎么样？”

陆执嗤笑一声：“不是，这是你不承认就行的事吗？你的犯罪证据全在我们手上呢。你哥哥现在就在解剖室呢，要不要解剖全看你配合程度。”

凌雀也顺便火上浇油：“仇报完了？谁告诉你的？跟你直说吧，我们刚才去了你说的那户人家，没有找到尸体，无法确定他是否死亡。”

听到这两句话的朱明一下子哑火了。

巨大的惊惧下，他的手指忍不住的痉挛，半晌，他大吼：“你们滚！滚啊！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明明已经杀了他了……那个庸医……明明说过只要我带回来一对肺就能治好我哥哥的……他骗我……他骗我，我没有哥哥了……哥哥……”

朱明的情绪越来越崩溃，手脚被铐住动不了，他就低垂着头放声大哭，像是直到如今才意识到他哥哥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

见此情形，凌雀陆执也没办法接着问下去，便出了审讯室，准备等他情绪平复了再进去询问。

正准备离开，一直坐在审讯室外的泉姐突然站起来，低声问：“陆队，凌队，能让我去试试吗？”

陆执看了看泉玉川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审讯室里明显情绪崩溃的朱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好，让英姐或者若争他们陪你一起进去，他情绪不好，注意安全。”

泉姐见陆执答应，心里就算落下了一颗石头。

她温和的笑笑：“没事的，警局里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感觉他好像很爱他哥哥，我只是进去安抚一下，能问得出来就问，问不出来我也不会强求的，放心吧，陆队。”

陆执便点点头，和凌雀一起去化验科看看成东东有没有检测出那一堆零件都是些什么东西。

成东东给出的回复很快，这是能够拼接成小型干扰器的带有一定辐射的金属。

这种金属对监控的干扰可以说是不可逆的。

化验科离解剖室很近，凌雀就走到解剖室去看朱昱的尸体。

一旁的冷冻仓里，还保存着林晋赋碎成一块块的尸体。

“怎么样？”

连艾正在对着朱昱的尸体进行检查，旁边师婳正拿着他的画本子比对着尸体涂涂画画。

连艾：“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早上八到九点，死因是新的肺和身体不匹配而造成的感染。”

说着，连艾将朱昱身上盖着的白布掀到腰以下，可以看见，死者的肺部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连艾指着死者连接肺部的血管，那里已经溃烂一片：“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下去，而是转而道：“给他换肺的人……给他换上的，是一个已经失去活性的肺。”

凌雀感觉连艾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问道：“小艾？你怎么了？”

连艾看看凌雀，又看了看旁边的师婳，犹豫再三才说：“我只是看这个给死者开刀的手法，有点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学长……”

“学长？叫什么？”

“他叫徐德，正常他应该已经到中央区去了……应该不会出现在十三区才对……”

徐德。

凌雀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仔细说说。”

于是连艾把自己了解到的有关徐德的事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凌雀。

这个徐德是连艾上一届的学长，据说曾经这个学长是临清大学化学院的，后来因为一次性质及其恶劣的试验事故被临清大学开除，重读一年后考上了连艾所在的学校的医学系，成为了连艾的直系学长。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这个徐德就很喜欢逗连艾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学弟，这个徐德学长算是个天才，而天才，经常会冒出一些难以令人理解的想法。

徐德有一次曾对连艾做出邀请，他最近提出了一个新的猜想——如果能够解决排异细胞，那么死人的身体器官能不能换给活人呢？徐德把这个想法絮絮叨叨的说给连艾，但惨遭连艾的拒绝，之后慢慢的，徐德就不再提起这个事。

直到毕业，他们分道扬镳。

徐德被中央区的一家医院聘走，而连艾则转头学习了法医学，最终成为十四区的法医，现在又跟着凌雀辗转来到十三区，继续当法医。

凌雀听完连艾的过往，沉默了一下，揉揉连艾的脑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凌雀通过三花搜寻到了这个徐德的具体情况，抬抬手就把他放到了嫌疑人的位置，呼吁广大人民群众见到此人积极联系警方。

光脑传来几声轻响。

是跟泉姐一起进入审讯室的徐曙英发来的，只有短短两个字：成了。

凌雀和陆执坐到审讯室外的椅子上，带上耳机。

里面，情绪崩溃的朱明已经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泉姐是怎么做到的，但也许是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也或许是那种让人真的很想要汲取一点的平和安宁的气质，泉玉川总是很容易就能安抚好那些犯罪嫌疑人的情绪。

朱明似乎是想通了，他先是和泉玉川徐曙英两个人确认了是不是只要他说实话，他们就不会动朱昱的尸体。

两位女士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朱明就缓缓吐了一口气，娓娓道来：“其实，我很爱我哥哥，不是那种兄弟之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