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没精神的海伦(2/2)

首发：~第一章 没精神的海伦

所以他就在门卫的催促中，慢吞吞地站起来，慢吞吞地离开，慢吞吞地走在路上。

海伦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爬起来。他环顾周围，镇上的居民们都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

镜子里面映出的是寻常人家的普通景象。

海伦来到了集市，随便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

然而在海伦座位的对面，挂着一面镜子。

在大厅里面，挂着一面漂亮的镜子，这是利安家最值钱的东西之一，据说是很久之前一个当兵的祖先留下的，是他奋勇杀敌的战利品。

他也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就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繁华的集市。从早上坐到了中午，又从中午坐到了傍晚。

“他没病。”头发白了一大半的医生给海伦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说，“他只是……有点疲惫。”

海伦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他想要站起来，却感觉犹如千斤重物压在胸口，怎么也无法起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整个人就像是要被这么压这，一直到死。

“……那么一些发泡果酒，最多就这样了。更烈的酒绝对不行，我们这里是让人快活的，不是让人生病的。”

他妻子担心地跟在后面，怕他出点什么意外。

天已经大亮，屋外阳光灿烂。他却脸色苍白，连鞋都不|穿，急急忙忙冲出房间，来到了家中大厅。

海伦恼羞成怒，大吵大闹。保镖阿巴克当然出手阻止，两人就在酒馆里面动起手来。结果平时能跟阿巴克勉强过招的海伦今天表现很差，只三两下就被阿巴克打倒在地，扔了出去。

镜子里面映出的，是一间空洞洞的破屋，除了坐在那里的海伦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挺热的，按说谁都不会喜欢在这种天气晒太阳，然而海伦偏偏就坐在太阳下面。

镜子缓缓移动，将屋内各处的景象都慢慢映出来。只见处处残垣断壁，看不出半点生气。就算瞎子也看得出来，这里至少有十年八年没人居住了。

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他又朝着街上的集市走去。

海伦一脸茫然地跟着家人回去，洗脸洗手、吃饭、洗澡，睡觉。

他还不死心，又转动镜子照向屋外，镜子里面映出了阳光灿烂的街道。

海伦完全不理睬家人的询问和担心，径直冲到镜子前面，瞪大了眼睛，看向镜子。

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那面正对大门挂着的镜子上，微微有光芒闪过。就在那一瞬间，废墟和黑夜的景象，一闪而逝。

“啤酒太淡！”

但海伦休息得并不好。

穆特镇不大，按说很快就能到家。但他却在路上转来转去，好像迷了路一般，怎么也不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

海伦虽然有个女人名字，又长了一张娘娘腔的小白脸，看起来有些柔弱，其实颇为孔武有力。平时他们当然万万不敢拿海伦取笑，然而今天，海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很糟糕，尤其是他被阿巴克取笑了之后竟然没反驳，更是让酒客们看出了他的虚弱。不趁着这个机会取笑他一下，更待何时？

过了一会儿，他回房间，穿好鞋，又走出了门去，犹如失去神志一般，在街上走来走去。

可这种情况下，他偏偏还能分心看镜子。

他只用了一会儿就喝完了一大杯酒，随后还要再买，酒保却怎么也不答应。

一个城镇里面，集市往往是最热闹的地方，这个叫做“穆特镇”的镇子不大，但集市的热闹程度，却也和别的城镇没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儿，妻子回房，躺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