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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瞥了他一眼。
“咱们约法三章，”艾情拧上瓶盖，“互相不问这个问题。”
“会的。”他当时回答的很肯定。
她这句话说完，围观那些人也好奇凑上来看。
滑梯眯起眼睛，也叹口气：“是不是忽然有那么一瞬，特别怀念一些东西？”
她甚至还记得，帽檐的阴影下，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那个人接过笔记本电脑，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电脑就走了。
怀念走下飞机，兴奋迎接的粉丝，
其实她想说的是，希望他能在竞技的路上，继续走下去。
只可惜，他没有做到。
艾情这才长出口气：“吓死我了，果然这种东西，长久不用就不行了。”
相互嘀咕着神器啊，高端本啊什么的。
“是啊，”艾情从他柜台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水，喝了口，“我忽然想起来，我们那年回国，我特别好命的升舱，第一次做了公务舱。真怀念，这两年再没这么好命了。”
艾情把电脑塞到她怀里，对滑梯说：“我刚才拿你手机，给我自己拨了个电话，这两周我都要考试，等考完再来找你。”
怀念举牌抗议不公的勇气，
最怀念的，是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后的那场放肆的庆功……
她嗯了声：“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然后，他递给她一杯苹果汁。
怀念大赛前调试装备，
回去的路上，室友始终在问艾情，她是如何和这个帅哥店主认识的，是不是有□□什么的，艾情只说是以前的邻居，靠在地铁一侧紧闭的门上，看着不停掠过的广告牌出神。
如果说，第一局黄毛还算是险胜。
“你现在的年纪，正应该是职业巅峰的时候，”滑梯忽然问她，“为什么不继续？”
那么后两局，就是艾情一个人的表演赛。烟雾闪光后，对手没得到任何对枪和纠缠的机会，一枪爆头，干脆利索。
“我很八卦的，”滑梯继续笑，笑得她有些发毛时，才低声问，“我记得那年，你是和那个小天才一起升舱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早晨到机场check in的时候，她和dt因为最后递出的护照，竟然就很好运地被升了舱。五个小时的飞行过程，其实dt没有和她说什么话，她有习惯性的晕机症状，只要一上交通工具就是不停昏睡……最后快降落时，还是dt把她叫醒的。
“以后有问题随时欢迎，”艾情合上电脑，拔下电源线，递给那个故意闹事的人，“这本子手感不错，起码以前我没用到过这么好的。”
“广州。”
其实她更怀念，那些在路上的日子，
“谢谢，”她接过来，润了润喉咙，问他：“落地后，你要转机去哪里？”
大楼里放着时下的流行音乐，空调不是很好，艾情松开鼠标时，手心都有些出了汗。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室友刚刚好好地出现，扑到艾情面前，挤眉弄眼地问她：“可以走了吗？要不我先回学校？”
她左手手指下意识轻敲着键盘，莫名发了会儿呆，关掉游戏，指了指面前的这台电脑：“看起来，这个本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甚至还怀念曾在比赛途中住过的垃圾酒店，
艾情看着他，很惆怅地说了句：“有时候觉得，以前就像活在梦里，不需要有任何生活压力，忽然走出来了，却不适应真正的社会了。”
一分钟，结束了手枪和长枪局。
黄毛没吭声，显然也不打算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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