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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节
他一时沉默,不知道该怎么顺着说下去。
转机后,机舱大半都空了下来。
她想了下才压低声音:“我不是藏传佛教信徒,随便拜了,怕菩萨嫌我不诚心。”
“对啊,一天就一班飞机,竟然还迟到。”萧余报以苦笑,看外边的骄阳暴晒,丝毫不像是秋天的光景,倒更像是方才过去的盛夏。
车上下来的是个小伙子,估摸着有二十出头,直向着这边走来,到了面前先是向萧余点头,道:“是萧小姐吗?”她点头,那人立刻接过箱子的拉杆,紧接着向身侧人道:“是韩先生吗?”那个眉眼漂亮的男人点头,也随即接过他的行李箱。
阳光扯开云层,给一些吝啬的回眸,白金无边。
到成都转机时,萧余才去买了杯咖啡和蛋糕,坐下迅速连上网,翻看今天早上进来的邮件。网速不太好,邮件足足收了四分钟,服务员正好把咖啡和蛋糕端上来。
最后,倒是萧余先转了话题:“我们公司人特意介绍你,说是颇有身家,不自我介绍一下?”
萧余笑了笑,只觉有些轻喘,估计真的是高原反应了。
萧余点头:“我在那儿读过大学,交大。”
灯油香,四周游客身上汗气,闻得她头胀。她脚步有些虚,又因为人群的拥挤,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自助游就是这点不好,我们就蹭在别人旅行团后边听吧。”
买票口却是很鲜明的对比,队伍很短,寥寥几人,偏还就有他。
她也没坚持,笑着说了句谢谢,两人一路进了寺院,直奔低矮入口。不过一条狭窄低矮的走道,进进出出挤满了人,韩宁就站在她身侧,几乎将她隔在了人群外。
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贡嘎机场外。贡嘎绝对是她在中国见过最小的机场,下了飞机是电梯,下了电梯就是鸟大的大厅……厅外就是停车坪,寥寥几辆车几乎全是旅行社的大巴,这辆车倒是特殊。
四周墙壁佛龛内,均是佛祖,所有人都是缓步顺时针前行,虔诚得撼人。
那个男人亦注意到她,友善一笑,说了句话。她的耳朵还尚在恢复之中,只觉得那话非常之遥远飘渺,似乎是“你也在等人?”
她内心很文艺了一把,端出相机按下几个快门。由于制作公司的导演和制片要提前准备,昨天就先到了西藏,他们公司内部制片和创意又要开会,定的是明天的行程,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架航班上,看起来更像是个公费旅游者。
萧余撇了下嘴角,合上了滑盖。
按理说,这人应该不算在他们行程的范围内,制作公司承接了一单生意,怎么会顺路捎带上外人?她坐上车,就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制片:我说制片同学,怎么还有个外人和我们一起拍广告?这可是商业机密,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跟着人流走到寺顶上,很朴实无华的平台,从这里可以看到大昭寺门前满是虔诚的藏民,很简单的毯子铺在身下,每个人都是旁若无人,不停重复着五体投地全身叩拜。
萧余抬头,正见一行人恭敬地排在墙边,半人高的佛像纯金而制。
“我可以坐这里吗?”忽然有人在问她。
寒暄过后,继续等待。
乳白色的泡沫,上面还用糖浆勾出了半个心形,刚放在桌上时,晃动了一下。
“那些排队的是藏民,他们进寺是不会买票的,都是长途跋涉步行,有时候等上一天一夜才能进去,”韩宁伸手递出一张钞票,对里边道:“两张。”里边迅速撕下两张,旋即关上了窗口。他把票递给萧余,接着道:“算你来的及时,这里是每日限量进入的。”
还好,来之前她特地上网做足了功课,备好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衣服,如今就都塞在身侧这个大行李箱里。
他倒有些意外:“如果能考上交大,在北京也有好学校了。像你这么大的小孩,考不上清华北大也会出国了,难得听到肯去上海的。”
同一飞机上还有个旅行团,她挤在人群中走到候机大厅,张望了下四周。很小的机场,几乎是一望到底,还没有自己的名牌,看来接待的人还没到。
萧余连连道谢,忙要拿钱包,他却伸手拦住,笑道:“算了,不贵。”
在这拥挤的佛堂里,位置并不显眼,却是众人的焦点。
萧余半真半假地叹着气:“为了追一个人,追到了上海,然后又跟着他回了北京。”
“真巧,”萧余跑过去,拍了下他的肩,“那么多人排队,改天再来吧。”
萧余将行李扔上去时,才看到另一侧坐着的就是刚才那人,两个人中间隔着七个空位。就在她坐下来时,那人也恰好抬头,她只好礼貌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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