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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节
直到她哭的不行了，才柔声问她：“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告诉我地址，我们先过去。”萧余几乎哭得说不出话，攥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平复了很久才说：“是许南征的爷爷，你知道我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我去，不是因为许南征，韩宁，他病危，一天了，估计是熬不过去了我妈才打电话给我，”她语无伦次，从来都没有表露的内疚，“韩宁，对不起。”
这一句话，像是打破了母亲和韩宁营造的温馨氛围。
或许是昨天的折腾，两个人一个是肿着眼睛，另一个是黑眼圈深重，出去吃早饭时，倒显得两个老人家神清气爽的。
成绩自然也让人瞠目。她有些心不在焉，这种地方她以前常和许南征一起来，内部人来才有好枪用，那时候许南征每打一分钟，她就会夸张地听着声音，给他算子弹的价钱，不停说着：“一百没了，两百没了……”
母亲哑然：“现在可以去了吗？”
清冷苍白的灯光下，许南征就直挺挺地跪在手术室外，整个手臂到膝盖都是一条简单的弧线。她和他只隔着十几步，很多熟人的脸在眼前晃着，却如同电影特效一样，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都瞬间模糊，不再分明……
父亲接过阿姨递来的报纸，翻看着，没再说话。
韩宁点头，接过阿姨烤的面包：“可以了，只是国内去的少，我想笑笑以前应该没有去过，就定这里了。”
岂料两人开车才开到半路，就接到母亲的电话。
母亲还没说完，凉意已从心底蔓延开，彻骨冰寒。
两个人进了办公室，闲扯了很多东西，许远航忽然就沉默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联系过我哥吗？”
韩宁讪讪笑：“是啊，我做了一晚柳下惠，的确没怎么睡好。”
父亲倒不以为意，看了眼始终埋头吃东西的萧余：“确定要最近去吗？”
“别哭了，”韩宁擦得手心都湿了，低声安慰她，“我们现在郊区，开回去要很长时间，先告诉我地址。”
母亲不停问韩宁最近的工作情况，萧余吃着白粥，直到吃完了菜都没动一口。
他摸了下下巴，笑著问：“是不是很颓废？适不适合拍警匪电影？”
萧余愣了下，然后立刻笑了：“难得你最近有长假，当然要去，而且你不是说，去南极最好的月份就是11月吗？”
到楼层电梯打开时，萧余忽然不敢走出去。
忽然有人敲门，提醒许远航下个手术时间。
她点头：“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现在我有韩宁，他有自己新的生活，除非是真的有我能帮到的，其余的我不会插手。”
每每坐上十分钟，就急不可待告辞而去，刻意不去留意老人家的挽留。
客厅里的声音渐消失，父母或许已经去了书房。
这一路韩宁飞车赶来，她根本不敢再问情况，生怕赶不及，可到了这里，她却更怕了。直到韩宁揽着她的肩，把她带出去，手术室外站了很多人。
韩宁一言不发地就近停靠在路边。
他递给她纸巾，立刻往高速上开。
许南征如果被调查，近几年做的最大项目的负责人就是韩宁。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真的是很严重。
母亲听到这句话，马上就问起了南极旅行的准备事宜。
“没关系的，这次受贿案主查的不是他，许南征和我一样也是被牵连了，”韩宁的声音很低，就在耳边徘徊，“树大招风，他这几年有些事情的确做的急了些，不过，这种错应该不会犯。李瑛案涉及贪腐，查的力度比较彻底，查清了也就过去了。”
这几天像是没有任何主意，基本全是靠韩宁指挥，让她准备什么，就去做什么。
成绩自然是糟糕透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对不起，似乎关于许南征的任何事，她现在只要提起来，都觉得对不起他。可小航说得对，自己和许家的关系，小航明白，父母明白，韩宁也明白。
因为许南征，她上门的次数寥寥可数。
因为这么个玩笑，韩宁才算是真的放下枪，结束了今天的疯狂打靶。
他从不曾弯过的膝盖，终还是为了最敬爱的人，跪了下去。
“说什么对不起？”韩宁替她擦眼泪：“告诉我地址，我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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