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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节
她没接话。
两个人装模作样下了楼，她立刻把他拉到后院，比了个‘请随意’的手势：“你不用怕我妈，她早就习惯了，家里走得近的男人没有不抽烟的。”
一直以来每当她最无力时，他会伸出手抱住自己，给一个完全宽容的怀抱。她明白不该在这时候，可他的眼神动作完全打散了她的犹豫。
萧余无奈，看着他上了楼，才去看许远航：“你平时不是话很多吗？今天怎么没话了？”许远航无奈一笑：“我不知道说什么，怕开口就是错，”他莫名静了会儿，才问：“听说你要去上海了？准备在南方定居了？”
许远航倒没跟上去，反倒是和他们坐在客厅里，闷声不吭地喝着茶水。
时间仿佛就如此停顿下来，过去还没过去，未来还没到来。
萧余看见他右手习惯性地摸了下裤子口袋，不禁暗自好笑，轻咳了声：“我们下楼走走？”
身后就是小航的车，车旁站着许南征。
韩宁只是笑着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用口型说：马上下来。
“怎么了？”韩宁感觉到她忽然绷紧了身子，下意识回头，也看见了来人。
“好了？”萧余扣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看着许远航。
身侧不停有车灯晃过，他们就隔着三步的距离，却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小航就在路边蹲着，一动不动。
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用的洗发液，明明是和他用的一瓶，却还偏要说得这么暧昧她想要挣开，可胳膊被拧到身后，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小心被我妈看见。”
韩宁轻吸口气，意味深长地感叹：“这味道真好。”
到最后，她已经紧张不行，双手扣紧他腰。
萧余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她哭笑不得，又往后退了两步，却不敢再动了。
“我早先在那里有套房子，特意装了地暖，”韩宁替母亲添了些水，“不过我的意思也是，等笑笑在这里过了农历新年再回去，正好连正月初一的生日一起过了。”
萧余明白他的个性，声怕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好不停问他些不痛不痒的话，到最后连韩宁都听不下去了，笑著拍了拍萧余的手背：“手机忘在楼上了，我上去拿。”
她不敢再追问他想离开的想法，只是用手环住他的腰。灼热的皮肤，不知道是谁烫伤了谁，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在她耳边说：“笑笑，我今天很怕，怕你再也不会回家。”
她很快退了酒店的房间，开始和他安排去上海的所有事情，母亲听后没有任何意见，她从小就没有在父母身边住过，自然相互都不会有太多的依赖感。
她对他蹙眉，示意他无须回避。
想了想，才追问他：“如果我不说要去上海，你难道要自己回南京？”
他意外沉默着，没说话。
一千四百公里，不过两个小时的航程。
韩宁笑得不动声色，显然明白她在给自己找借口离开。
她没想到母亲不光是喜欢韩宁，似乎还和他很投契，几乎是无所不谈，大有忘年交的感觉。那一天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他们就坐在阳台落地窗边喝茶，暖暖的日光勾出韩宁的轮廓，还有那双永远带着笑的眼睛，格外清晰。
她明白小航只是在和自己生气，从吃饭开始他就不停和韩宁碰杯，却一句话也不和自己说。结果他的意气用事让他喝得这么醉，难过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后视镜中，另一个人也摇下车窗，刚想点烟，却忽然说：“我下去抽根烟。”
韩宁哭笑不得：“我刚才是在摸手机，老婆大人。”
几乎是回头的一瞬间，韩宁已经松开她，拉开了客厅的玻璃门。
很大的风，很快就将身上的温热带走，到小航晃悠着站起来的时候，视线从两个人身上飘过，终也没说一句话。
她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了。
可是她明白小航话中的意思，曾经亲密无间的感情，随着身边人的变化都会改变。慢慢疏远一些关系，北京的所有人和事都不再和自己有关，包括这大院里的往昔岁月。
“让我再坐一会儿。”许远航摇下车窗，醉眼惺忪看着窗外的车海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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