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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节
大丸子：说实话，你对谁都那么好，累不累？
城城：那半年……
城城关上电脑，洗漱完，接了个电话。
城城：每个人看中的不一样吧，也可能是我从小想要的都有了，干什么都不难。所以重心无处可放，就都放朋友身上了。
大丸子：这才是你嘛，哈哈哈哈。
城城说完，想了想，又加了句——
城城：问你一个问题，认真的。
大丸子：难得和你聊天，不能多发几个字，不是当年穷疯了找我借钱的时候了。
日光里，城城的眉眼都在遮阳帽下，看不到，只是能看清，是对着她笑了：“第一次来北京？”
谁也说不准，下一秒谁就先走了。
“这是小姑娘的建议，她一说，我才想起你来。”助理说。
大丸子：这么年轻就走了？抱抱，别难过。
到了后半夜，她忽然很想找人聊天，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人。在美国留学那位朋友像有预先感知，突然从q上跳出来。
城城：我给你推荐一个。
隔天，城城打车去首都机场。
大丸子：你再说，我都要哭了。
城城：谁知道。
那时候只能感叹一句，出门在外靠朋友了。
大丸子：……我长命百岁，谢谢。
城城知道米易想见自己，但该不该见，是个问题。
“我不是要带一个助手吗？正好她暑假，名额就给她了。这孩子太认真了，干什么活都让人放心。我还想着她一毕业，把她招进来帮我呢。”助理在电话那边畅想着。
城城腹诽：那你别想了，我还想整她继续读书呢……整了一年了都。
城城：放心，你太高，我不喜欢。
“不去了，我马上要走了，去上海，”城城回说，“帮我买束花。”
城城：不觉得奇怪吗？
城城：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我挺难过的。
……
无人可倾诉，又怕家里人担心，就临时决定离开北京，回到上海住一段时间。因为那阵已经办妥加拿大的永久居住权了，她的钱都委托家里人在兑换外汇，不在自己账户上，唯一有的就是一张大学没注销卡里的三千多块钱。当时家人强烈反对她回上海，她坚持自然没好果子吃，几乎算是身无分文，只带了几千块钱，打包常穿的衣服就走了。
大丸子：你很难过是不是？
在这两个朋友走后，她就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神经病的价值观，遇到喜欢自己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地竭尽所能地回报，让对方尽量不受到伤害。如果是朋友，就全心全意，不留遗憾，一点都不要留。
城城：嗯。
她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
后来城城回想起那次，不得不感慨旅行团成员的高配置。
大丸子：不怎么想。
在家里没住几天，她碰到了中学同学，对方问她，大家组织去给老同学扫墓，她去不去？被问这句话时，是在车轮滚滚，燥热的马路边。
那年，短短两个月内发生了许多的事。
城城觉得这个过程描述起来过于复杂，给了最简单的回答。
城城：不是在聊吗……
大丸子：真是变化快啊，刚上msn，发现所有人全黑了，没两个在线的。这么快msn就被淘汰了，q却还□□着。
城城是当“小师妹”介绍给这个朋友认识的，主要是让这个有经验的人，从大三开始指导米易准备留学的事，想办法，尽量弄多点儿奖学金。
城城：……
所以米易没有途径直接找她，但却认识她身边的人——助理和大丸子。
在旅行团要出发的前一天，城城终于有了决定，但她的要求是，小姑娘的吃住都算在自己的头上，还包括飞机票。助理知道城城这么一说，肯定就是因为和小姑娘关系好，想要给她升级机票和房间，就答应下来，不过还是坚持他买基础的，升级钱让城城出。
大丸子：不啊，我觉得你在我印象里……好像就是通吃的吧？你干什么，我都觉得不奇怪，你喜欢谁我都能接受。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让米易知道。
城城把棉布的窄檐帽戴上，压住头发，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箱，低头看手机里的航班信息，再次确认是这个航站楼，没有走错。
大丸子：诶，对了，就要你推荐。
这就是城城给米易的“还”。
是她曾经的助理，那个帮米易改过公关稿的男生，因为看到她回国的群发消息了，特地打开电话，邀请她和自己跟团去玩。当初的助理，如今已经是经理级别，可以单独策划项目了。他这次做的是慈善行，拉了两个企业出资，批了预算四十万，请了一批报社杂志的主编副主编，或者至少是图片编辑的头头去西藏采风，回来办慈善摄影展。
大丸子：你帮我个忙。
这一次回来的消息，城城猜，是两人其中之一告诉米易的。
城城：如果我有一天喜欢女孩了，你怎么想？
米易带着鼻音，“嗯”了声，随即重重点头：“第一次。”
城城：我没哭，你哭什么。
城城：认识都是缘分，说不准谁下一秒就走了。能好点儿，自己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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