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专政权欲(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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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梢怔怔地看向诃那。

“慢着！”柳梢慌忙阻止。

柳梢哼了声，不高兴地道：“他们的忠诚是对魔宫，又不是对我！在我眼里，你比他们都重要！我才不怕什么威胁！”

鹰如挑衅地抬眉，全不在意威胁。

柳梢反应过来，惊喜万分：“是……”

他很快就放开她：“好了，柳梢儿。”

难怪他花了这么多工夫，原来是为了帮鹰如。柳梢情不自禁地站住。

“你……”柳梢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再过来，我立刻就要他死！”鹰如压掌，诃那身上的妖印剧烈闪烁。

“他很在意你，你竟不管他的死活？”鹰如携诃那后退，眸中明显有了惊疑之色，嘴里笑道，“诃那，这是你的选择，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诃那看看对岸，道：“柳梢儿，鹰如说那番话其实是不安好心，要挑拨你与魔宫的关系，此事未必与他有关。”

冰困未解，鹰如似乎并不担心他会食言，只是盯着柳梢的手。

“是他成就了我，”大约是情绪得到发泄，鹰如的态度轻佻起来，“寄水诃那，妖君白衣！若不是你离开，我又怎会想要追赶？若不是你做了妖君，又怎会有如今的百妖陵午王？这一路追寻，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权力的诱惑！”鹰目闪着灼|热的光，她看着诃那叹气：“权力，它确实太有诱惑力了，放眼六界，多少仙妖人魔为了它背叛一切！你当初为它离开我，我今日同样也可以为了它放弃你！”

柳梢毕竟顾忌着诃那的安危，见她如此疯狂，不由得迟疑起来。

杏眸泛红，杀气嚣张地散发出来，魔相显露，引得腕间赤弦琴颤动不止。柳梢举步逼近她：“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带走诃那，你可以杀了他，我也一定会杀了你，你照样什么都没有。”

阿浮君皱了下眉，终于撤掌。

结血咒的过程也简单，魔血燃烧成魔宫咒印，咒印亮了几下就隐入石兰的眉心。诃那随即撤去限制行动的妖印，换了主人，石兰还是毫无反应，至于她身上的秘密以及食心魔的秘密，只有等回到魔宫再慢慢了解。

入魔的仙，用着南华派紫竹峰的剑术，能破解解魔铃，认得鲸须琴，柳梢原本还以为她就是见素真君洛宜，毕竟当年能够抛夫弃子离开，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多半为情，一个女人为情入魔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洛宜素有聪颖之名，时过千年，她的修为的确不应该止于此。

柳梢张了张嘴，不好说什么。

柳梢道：“这里安全，你快疗伤。”

“别挑拨了，”柳梢发狠话，“奉劝你，还有活路，你若乖乖地自己滚，我看在诃那的面上，还能饶你一条贱命，不然……”

鹰如像是没听见他的条件，兀自愤恨：“当初他们本来要选你的，你为什么不去？要不是你，诃那怎会离开我！”

柳梢收手，对鹰如道：“你敢伤害诃那一根指头，我立刻就杀进妖界！”

那是一支黑羽。

“你敢毁我道途！”鹰如疯狂大叫。她自幼体质所限，饱受欺凌，诃那刚为她开辟了新的妖脉，却轻易被废，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抬手一招，石兰便自行走到两人面前，她并没有保留太多自我意识，一路上跟随妖印而行，暂时还没出什么问题，可知食心魔尚未追踪过来。

鹰如凶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又是你，我早就看出你不简单。”

雪白美丽的脸上，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她握拳：“可你呢？就算我带领百妖陵崛起，就算无迹妖阙已经沦陷，你也从不曾回头看我一眼，若不是这次见面，你根本就已经忘记我了吧？你万万想不到，自己竟会栽在那个废物小雪鹰手上！”

白发如雪，黑羽摇晃，长眉间染上一层阴魅的笑意。鹰如收回放在诃那头顶的纤手，留下一道妖印牢牢地锁住诃那的灵台妖脉：“你最好别动，他现在的妖力，根本冲不破我的妖印。”

话音刚落，骤然，一道凛冽寒意无声袭来。

鹰如眸光微转，不语。

“你敢害他！”柳梢欲上前。

地面生出厚厚的冰层，四壁连同头顶那些怪树根上都结满了霜花，眨眼之间，地下洞窟已成冰雪世界！

足边魔焰爆开，鹰如退后几步，镇定：“你还是不想他死。”

诃那盘膝而坐，凝神调息，柳梢在冰莲边缘站定。这次擒住石兰，总算办成了一件事，或许还能顺藤摸瓜查到食心魔的秘密，柳梢想到这些，心情渐有好转。

诃那扳着她的肩，认真地道：“她魂魄残缺，极易被人趁虚而入，你这样反而是保护她，不仅能防止她魔性发作出去害人，更能防止食心魔再次对她下手，你与食心魔不同，不会利用她做坏事，还能让她帮你对付食心魔，也算让她为自己做的事赎罪，这样有何不好？”

诃那却道：“先看看石兰。”

诃那轻轻推开鹰如，大约是太疲倦，原本清美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你修炼难以精进，皆因体质的缘故，我已替你打通了两条闭塞的妖脉，日后你若勤奋，必能突破，但想要再进，便非我所能了。”

柳梢蓦地回头，盯着月。

“我不了解，你又了解他？”鹰如回过神，大怒，“我为他受伤，他却抱着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他如此挂心！既然他不曾在意我，就必须死！”

她摸摸腕上赤弦琴，抬眼。

阿浮君再次虚化为冰影，与冰层霜花一同消失。

鹰如慢慢地转动手指，似是在衡量。

“此女个性极端，且野心不小，是妖阙大敌。”

“百妖陵？也可以这么说，”鹰如笑了声，“百妖陵有我半生的心血，我要成为百妖陵妖君，那么白衣就必须死！”

突然，鹰如冷笑了声，对诃那道：“妖脉受损也不出声，这种时候你还担心她，我又怕什么！死了，我就给你陪葬吧！”

“你还是那么心软，”鹰如亦不回避他的视线，魅笑再生，“既然你在意她，那现在是不是更该担心了？你不在，恐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魔宫根本就不受她掌控。”

对岸，湖水倒映青山，秀颀的黑影独立于山水之间，与这个清亮世界格格不入。

诃那倒很平静：“鹰如，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梢不去看诃那的脸色，也毫不迟疑地出手。

眼看诃那身上的妖印消失，柳梢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待要询问，诃那拍拍她的手示意不必担忧，对阿浮君道：“我无事。”

她抬眸看着柳梢，寒声道：“我只数到三，若你不肯解开结界，我就杀了他！”

柳梢吃惊：“就算他死了，妖君也是百妖陵王鹰非，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