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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三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他不回答，却扳住她的肩：“父亲如此行事，你可是生气？”
不待他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很早以前，我们那地方有片很大的土地，和这里的江湖一样，里面还有很多小国家，就像你们这里的门派，它们之间经常战乱不断，百姓过得很苦。”
“他害了我祖父与父亲。”
王晓晓黯然：“可他不会饶过凌大哥。”
笑容缓缓敛起，慕容无伤移开目光，拾起茶杯喝了口，又放下，淡淡道：“他让你来劝我的？”
“也许他会为你……”
他需要好好想想吧，王晓晓站起来，忽又看着他的衣裳，皱眉：“回去换了衣裳再慢慢想，不然容易受凉的。”
“我想明天去看看慕容。”
凌夕目光一闪，示意她往下说。
“凌兄可还好？”
房间骤然静得可怕，只听见脚下溪水细细流淌的声音。唇角弯弯，却没有半点笑意，慕容无伤始终没有看她，却让她的心开始发冷。
华山派北边的小院里住了几个神秘客人，天绝大师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近，由于师父这次下令是从未有过的正经与严肃，所以众弟子不敢多问，只在私底下悄悄议论。
“他找翩翩去了。”
“是啊，因为他，百姓才过上安定的日子，所有人都记住了他，可谁想到，他统一天下的那些战争里，死的人也不计其数，白骨成山，血流成河。”
觉察到动作的亲昵，王晓晓急忙往后避让。
“他不见我，他要的是公道。”
“试剑禁地，不得擅入”，林边，几个红色大字依然醒目。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念了一遍，不解，“何为将？”
“他不答应？”
“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难过。”
王晓晓小心地看看他：“后来有个人想结束这种局面，于是发动很大规模的战争，扫平各个小国，一统天下，而他也做了唯一的皇帝，就像你们这里的盟主，战乱就此停止，百姓安定下来，耕田种地，日子好过了许多。”
慕容无伤含笑摇头：“我也想不出。”
“江湖安危与个人恩怨，怎么选择，你不是很清楚么。”
“你喜不喜欢我？”
得到这么个答案，王晓晓颇为郁闷，见他面上犹有鄙视之色，马上不满地放开他：“将来要是楚大侠逼着叶伯伯，要你娶楚姑娘怎么办？”
王晓晓迟疑很久，喃喃道：“他要你废去一半功力，娶水若绮。”
女子笑着递过茶壶。
“当然不是，”王晓晓立即上前握住那只冰冷的手，焦急地望着他：“其实这样对你也好，不然他……”
“她肯如此相待，凌夕自会感激，今后办事必不生异心。”
“师兄？”惊讶。
王晓晓心中一动，不再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后面那个设计让许多高手摔死的人，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好意还是恶意，只怕他野心不小，江湖就危险了。”
他接过茶壶放到几上，却没有松开那只手，反而轻轻一笑，顺势将她拉入怀里。
他打断她：“没有别的条件？”
翩翩愣了愣，摇头：“他的脾气我清楚，既有家仇在身，决计不肯放过的。”
王晓晓松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坐下，用手上的伞将他罩住，凌夕倒也没有反对，二人就这么并肩坐着，沉默。
王晓晓打断他：“你知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所以他们并不怎么喜欢你，王晓晓没有问，只是环住他的腰，纵有父亲疼爱，他的童年也未必不孤单。
萧夜伸手去扶，她却摇头躲开了：“只求父亲饶他一命。”
“……”
“清涟原本该嫁给父亲的继承人，”他微微一笑，眉间是掩饰不住的黯然，“其实当年母亲在世时，楚叔与水叔就对她颇有微词。”
“是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总是向前的，就算没有那个人，同样也会有别人去做。”
两日很快过去，黄昏降临。
“你放心，”萧夜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安慰，“父亲既已答应不为难他，又怎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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