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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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显出微微的激动之色，急忙随小乔到了外堂，看到等候着的那个年轻男子，目露微微讶色，脚步停了一停。

他年轻强壮，定时服药，克制了没再行房，加上心情愉快，再休养了几天，身体便渐渐好了起来。

……

夏姑不住地向小乔磕头，痛哭流涕。

小乔叫春娘将夏姑扶起来，问了雕莫行走停经的地方，又得知他身边连那伙汉人在内，总共也不过十几个人，沉吟了下，便传贾偲，叫他带人随了夏姑上路追赶上去，务必将爰救回。

说完取出一只钱袋，恭敬地捧了上来。

他终于老实了些，小乔见他两个眼眶发黑，又心疼起他昨晚吃力，更加用心服侍。

就在她被魏劭送回晋阳的前一天，公孙羊离了军营。

羌女等在那里，面带焦急之色，一见到小乔，便噗通跪在了她的面前，飞快地说了一串话。

说完，最后看了她一眼，领爰和羌女离去。

爰恭恭敬敬地向小乔行礼。

接走他的那个男子，话虽寥寥，小乔却也觉得应当另有来历，并非真的如他所言那样，是个在晋阳以经商为生的商人。

当日，魏劭亲自送小乔出了军营，一直送她出去将近百里，小乔再三叫他止步，魏劭方停马于路边，目送她马车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掉头疾驰而返。

慌的小乔急忙扶他躺了下去。

她立刻就想起了另一件和卑禾族有关的事。

之所以对他格外照顾，完全是因为当日他护那羌女的时候给自己带来的似弟弟乔慈的那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感。

烧当和卑禾二族一向互通往来，关系亲近，雕莫和爰的祖父原旺也颇有渊源，所以那日雕莫现身，告诉爰老族长因为思念他而病倒，爰焦心如焚，相信了他，以为他真的会送自己回家。却没有想到，雕莫竟然和不知道是何人的汉人勾搭在了一起。汉人要杀爰，被雕莫阻止，双方还起了一场冲突，最后汉人暂时屈服。但雕莫也没带爰回湟水，而是去往上郡一带。

她有些记挂魏劭。

小乔其实有点看出来了，爰似乎并非一个普通的羌人少年。估计出身不错。但他既不主动讲述来历，她便也不多问。

羌女名叫夏姑，并非那羌人少年的亲姐，而是他的侍女。因从小服侍他长大，是以关系亲近，他一向唤她阿姐。少年爰也非普通羌人，而是湟水卑禾羌族长原旺的孙儿。半年之前，夏姑和爰从外返家，路上和随从意外分散，被一伙专门劫掠羌人贩卖为奴的盯上，遭到了劫掠。

小乔在贾偲护送下顺利回到晋阳。

雕莫等了许久，终于听到脚步声渐渐传来，循声望去。见一个中年仆妇进来站定，侍女随之，衣香鬓影，接着，少年爰跟了一个女子从门扇之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晋阳城里依旧祥和。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丝毫不觉半分前方西河郡战云密布的阴影。

他的伤已经复合如初。这些天，管事见女君对这少年似乎颇是照顾，便也没安排他做什么事。

爰随了雕莫离去。临走之前，不住地回望小乔，面带慕眷之色。

爰原本还带了些犹疑，等听到自己祖父因自己失踪急病，不禁焦急起来，回头望了内堂里的小乔一眼，说道：“这位夫人心地极好。当日和我一起被她买来的那些人，自己愿意走的，都被她放走了。她也叫我自管离去。前些天她不在，我也不能自己走掉。我正想着等她回来，再请求她放了我。雕莫头领，你真送我回湟中？”

……

而公孙羊此行的目的，就是卑禾羌人。

小乔等了片刻，见爰和那男子一道入内，爰的眼睛微微泛红，便猜到他应当是愿意和这个男子离开了，也不等他说什么，便道：“你去吧。路上当心。”又命人将那个当日和他一道的羌女也唤了出来，随他一同离去。

小乔吃惊不已。

雕莫注视了小乔片刻，朝她一躬到底，说道：“我必谨记夫人之言。夫人请放心。”

第二天她睡到自然醒来。起身后不久，管事便来禀，说外头来了一个人，自称是那日那个在集市上被小乔买去的羌人少年的族人，前来求见，想领他回去。

但贾偲却不敢有半分松懈。奉魏劭的命专职保护女君安全。将五百士兵布于衙署四周，分班巡逻上岗，戒卫森严，昼夜如一。

小乔微笑道：“方才管事说，外头来了个你的族人，想带你走。我领你去看看，你认不认识。”

毕竟这里是军营。魏劭差不多痊愈，小乔也不方便再留下，恰好这日，流星快马又报，冯招兵马有所异动，集结似往西河而来。

那天来的那个男子勃连是烧当羌人的头领，烧当羌人尊他为雕莫，意思是勇猛无二。

一旁家仆忙说给小乔听。

女子很是年轻，不过才十五六岁，却作了妇人的装扮，一身华美的紫衣，容貌极美。才一个错眼间，见她那双明眸投向自己，雕莫恍惚竟生出了一种犹如天花耀落的亮目之感，不禁怔住。

小乔方渐渐定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