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抵达西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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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黄昏时分，暮色四合，一匹匹枣红色的健马出现在城外，马蹄踏破厚厚的积雪。

杨霖笑着摆了摆手，道：“速去调动兵马，本官只给你三天，三天之后必须发兵，军令若是违背了，可别怪本官不顾今日同桌饮酒的情谊。”

马车内，一个小火炉，烘烤出阵阵暖流。

马背上的汉子们背着一张铁脊雕弓，头上戴着象征亲兵的貂帽，臂上戴着一只山岳的标记。

种家想的周到，早有人烧好热水，炖好姜汤，给这些趟风冒雪赶来的人马取暖。

延安府的诸将和官吏，都有些刮目相看，传闻杨少宰富商出身，生活豪奢，动辄就是奴仆如云。

他却不知，现在杨少宰一肩抗下“战败”罪名的事，早就传开了。

杨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本官又不是色胚，哪有什么要求，无非就是身价最高的，个子瘦削苗条，随随便便找三四个就够了。去吧！”

陆谦搓着手，道：“万岁营，后面是少宰杨霖，快去通知州府官吏迎接。”

杨霖本打算宿在种家，吕望附耳说了几句，酒酣耳热的杨霖便起身告辞。

种洌干笑两声，转身离开，暗想如此冒着夜色也要派人去传令了。

传言杨少宰是最油滑的一个，没想到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最让人敬佩。

占据西夏的同时，也意味着大宋要在西北直面蒙古和契丹，再没有半点缓冲。

“杨少宰，哪个是杨少宰，下官绥德军防御使种洌拜见少宰。”

军中无不钦服，大宋开国这么多年，几个文臣愿意替武将担罪责。更别说是这种级别的高官了，要知道朝中那些相公，哪一个不是人精，趋利避害比谁都溜。

延安府种家留守的种洌乃是种师道的侄子，带着大小官员慌忙出来迎接，此时的杨少宰冻得跟孙子一样，浑身发抖。

杨霖怒其不争，骂道：“不会休息的人，如何能更好的统筹调度，调度不好，如何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陛下、对得起苍生百姓，这鸟地方天寒地冻，找几个人暖床有错么？”

一身裘皮甲，骑在马上的吕望一夹马腹，靠近车窗，笑道：“北地天寒，趟风冒雪，道路难行，若是雪势不减，恐怕要走一个月的脚程。”

种洌是小种相公种师中的儿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如此，末将为少宰安排住处。”

华灯初上，乌云掩月。

延安府，伏龙山。

陆谦哈哈一笑，下马伸手把杨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掸掉了他身上的积雪。

走在去延安府官署的路上，杨霖叹道：“都说西军苦，不来一趟谁能想到，老种经略相公乃是世家宿将，一门竟然也能厮杀到绝后，更别提一般的军汉了。若不是此番灭了西夏，恐怕这种局面还要持续下去。”

“对……对。”杨霖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沫子，冻得耳朵后面生疼。

陕西的官道上，漫天的飞雪，鹅绒般的雪花片片落下。

众人纷纷起身，再看时杨少宰脸庞红扑扑的，俊朗飘逸，自有一股上位者气度，这才是一朝使相的风范，就是着实年轻了一些。

杨霖掀开车帘，问道：“似这般慢慢腾腾，几时能到横山。”

“种……种……将军，进……进……”

杨霖握着缰绳的手掌又冷又疼，拇指套着一只碧玉扳指，抬眼一看到城墙便扬起手，后面队伍立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