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汹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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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受了重伤，不小心跌落马背，要在长乐楼待七天的消息传回府上。一众丫鬟侍妾哭哭啼啼的，芸娘眼眶发红，准备了些日常衣物和用度物品，要去长乐楼。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个赤膊女真恶汉，上前拔刀斩首，血光冲天。

谁知道往日里龟缩城内的宋辽联军，竟然一同出来，拔掉了不少的落单的女真谋克，一时间云内大地上被杀得人头滚滚，血色漫天。

刘清水怒气冲冲，到了昭德坊火气就消了一半，反倒觉得有些丢人。

当初因为尊重伯父一系的原因，完颜阿骨打刚成为都勃极烈时，与完颜撒改分治女真诸部。匹脱水以北由完颜阿骨打统治，来流水一带则由完颜撒改统治。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完颜阿骨打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阴鸷：“这一次辽狗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都有损伤，俺是知道的。辽狗的本事就是这些，偷袭一次，俺们女真人就已经有了防备。这个仇不能不报，接下来俺们女真儿郎合兵一处，在云内一寸寸地土地上打过去，一个活人也不留！”

“一千三百七十六……俺起兵的时候，也不过才两万五千儿郎，被你一下子送掉了一千多个。”

西军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在应州开始修建堡寨了。

地上剩下的，也是此次打了败仗的女真将领，其中不乏女真皇族。

此次大战，不少的契丹附庸兵临阵脱逃，为首的将领都被削了脑袋，剩下的兵卒则充为生口。

完颜娄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恨不得马上出去，杀光辽狗，一雪耻辱。

这些最早被杨霖的优厚待遇聚集到一处的杂学家，凑到一块互相弥补，取长补短，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科研小队。

这也是完颜宗望，能够聚合一批人，在他麾下的原因。

他们根本就没有作契丹主动进攻的打算，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

……

契丹人发动了一次“百团大战”，女真鞑子就要还以“云内大扫荡”。

女真军令之严，有点不近人情，更像是古老部族那种残忍严苛的规矩。

“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完颜娄室咬着牙，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受伤之后低声嘶吼的狼。

洪九陵凝神一想，叹道：“依我看来，他倒是真的一心向道。”

杨霖正在长乐楼，召见几个延庆观的老道，从辈分上说，最小的也是杨霖的师侄一辈的。

这些头颅全都是典型的契丹发式，剃去了头顶部分，剪短四周，在颅侧部位，则像帘子一样蓄两绺长发下来，垂于耳侧。

完颜阿骨打轻轻一挥手，道：“这些人都是打了败仗，堕了俺女真的威风，砍了吧。”

他一说话，喊杀声顿时小了很多，完颜宗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同时甩了甩拂尘，朝着堂内的三清神像，微微躬身。

过了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小刘贵妃露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房内没人，赶紧从被窝出来，坐到梳妆镜前描眉画鬓……

在他们的跟前，则是一字横排的摆放着十几枚头颅，连包装都没有，直接将头发打结用绳子系在一起。

而整个延庆观，够资格做杨霖师侄的，都已经是七十岁以上的道长了。

再有就是完颜撒改这个人，在女真中是个威望很高的人，所有将领也都心服口服。

娄室是他的爱将，也是最能打的一个，要是被宗望的人杀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断了一条臂膀。

本来在杨学的带动下，汴梁学风有些扭转，但是过犹不及。

完颜阿骨打一脚踢在地上的脑袋上，将它踢得滚落到娄室跟前，道：“娄室，这次你的手下，死了多少女真儿郎？”

刘府，小刘贵妃先是露头骂了弟弟几句，然后看着他真的走了，这才又羞又气。

周围的女真人纷纷叫骂，想要把他当场斩杀，完颜娄室脸上铁青，想要去看宗翰的脸色，却不敢抬头。

“赤阳师弟，那耶律延禧，怎么说也是大辽的帝主。他强要入我延庆观，你说……”

可惜，这绝色的美人，注定又是等不到心里想的人了。

这几天他算是道心稳固，每天默念各种经文，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