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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7章 收队
刘锐和朱厂长一人捧着一杯热茶，正在讨论龙井和毛尖的口感差异，冷库的门吱呀呀地打开了。
郑启合身滚了出来，后面跟着惊魂未定的江巡和一脸无语的陈钧。
“游鬼！组长！游鬼啊！”
朱厂长慌乱起身，茶杯啪地摔得粉碎，“大白天的有什么鬼！？”
刘锐瞥了朱厂长一眼，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文件，“你把这个签了吧。”
朱厂长不明所以地展开文件，“保密协议？游鬼……所以说游鬼不是瞎编的？你们……你们不是治安局专案组的吗？”
“有问题签完再说。”刘锐上前关好冷库大门，“具体发生了什么？”
陈钧蹲在郑启身边，抓着他的手查看伤势。游鬼被斩断的半只手已化为状如香灰的碎屑，毫发无损的手套上全是白灰。陈钧摘掉手套，只见郑启的指甲前端呈现出平整的切口，手指的皮肤也消失了绿豆大小的一块。
星星点点的血从伤口渗出，不过看起来没有伤到骨头。
“你的指甲该剪剪了，留那么长像个娘们儿似的。”刘锐嫌弃地说。
郑启疼得龇牙咧嘴，“要是指甲不长，被吃掉的就是我的手指了好不好！”
见郑启没有大碍，陈钧把手套丢回去，向刘锐汇报说：“我们在冷库里面遇见了游鬼，鬼晶显现淡黄色光芒，推测危险等级为邪级。游鬼外表类似于半张人皮。”
他以手指从眉心向下划了一道竖线，“像是一个完整的人纵向被劈成了两半，只剩下半张脸，一只手和一条腿。这只游鬼肉体强度不高，用刀可以轻易斩断，整体重量较轻，能自由在空中飘动。根据郑启的伤势，推测游鬼是通过直接接触来吞噬人的肉体，失踪的库管也应该是肉体被游鬼吞噬，只留下了衣物。”
“嗯，观察得很细致，推测也有理有据。”刘锐赞许道，“等下报告就由你来写吧，好了，收队！”
“哎！刘长官，怎么就收队了啊！”朱厂长急吼吼地问，陈钧三人也面面相觑。
“收队回去汇报啊？”刘锐说得理所当然，“我们领的是调查任务，现在明确发现了游鬼，任务的性质就要变了。等我们把报告呈上去，支部审核确认之后会重新发布净化任务。”
陈钧三人心下了然，心说先前对刘锐的看法一点没错，这老小子果然拈轻怕重，说是来调查的就只做调查的工作，一丁点儿多余的力都不愿出。
他这种老油条摸鱼混日子没关系，可是陈钧他们现在急需积累贡献值转正，怎么可能愿意就此收队？
朱厂长一听又是汇报又是审核的，顿时急得火烧眉毛，“这、这、这又得耽误多少天啊！”
“没几天，一个星期之内肯定有人来处理。”
“一个星期！？”朱厂长几乎要嘎过去，“哎呦长官呐！政府啊！我这小厂子说什么撑不了一个星期了哇！我个人的身家性命倒是其次，全厂上百号职工，谁不是拖家带口！要是让大家都下了岗，又该有多少个家庭破碎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刘锐一摊手，“国有国法所有所规，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我也爱莫能助。”
郑启忍住不说：“不就是个邪级游鬼么，咱们四个人在这儿，还不是手拿把掐？”
陈钧揶揄道：“某人刚还不可一世地说自己翻烂了案例精编，真见了游鬼反倒吓得屁滚尿流。”
“谁屁滚尿流了！我那是战术撤退！”郑启不服气，忽而脸色微变，往裤裆里一摸，“我靠，好像真的漏了一点……”
陈钧笑了一声，正色道：“组长，这游鬼攻击性不强，我一个人可以搞定。”
“搞定个锤子。少在这说大话！现在是实力的问题么？现在是流程的问题！”
江巡吞吞吐吐地劝道：“组长，流程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来都来了，不就是个举手之劳？”
朱厂长忙附和说：“对对对，举手之劳，刘长官你就当帮我个人一个小忙。”
刘锐耐心说道：“朱厂长，年轻人用词不当，你怎么也张口就来？举手之劳这个词是自谦用的，求人帮忙这么说不合适吧？再说了，我们领的是调查任务，所里没那么多资源支持，而且流程不正规，过程中要是伤了残了，连伤残补贴都不好申请！”
“那……那……”朱厂长满头大汗，却再也想不出什么说辞。
“你就锁好门静等好消息吧，对政府要有信心！”刘锐摆摆手转身走了。走出几步，见陈钧三人一步未动，刘锐小眼一瞪，“怎么？第一次任务就想忤逆组长的命令？你们转正的事我可是有一票否决权的！”
三人的气势顿时垮了，脱下防寒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刘锐去了。
眼见到手的救命稻草插上翅膀就要飞走，朱厂长急中生智，在身后叫道：“长官！我给钱！你们冒的风险，我自掏腰包给补偿！”
刘锐急刹停步，笑容和煦地转过头，“这可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哦？”
朱厂长点头如捣蒜，“没人逼！谁也没逼！全是我自愿的！”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仗义相助。”
“下作。”郑启小声嘟囔。
刘锐听而不闻。一行人重新回到冷库准备区，刘锐热情洋溢地和朱厂长沟通具体的补偿金额，一旁三人脸上只剩下深深的鄙夷。
“三万就三万吧。”朱厂长揩着脑门上的油汗，“转账还是扫码？”
“最好是现金。”刘锐明显轻车熟路，“我喜欢现金的手感。”
你是喜欢现金不留记录吧。陈钧腹诽。
朱厂长掏出厚厚的钱包，将里面的钞票尽数取了出来，面露难色道：“我这儿只有一万二，你看……”
刘锐毫不客气地收下，“这部分是定金，剩下的你抓紧时间去取。”
“最近的atm机开车也得二十分钟啊……”
“没事，等你回来我们差不多也搞定了。”
“好，好。我去取。”朱厂长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哎！老朱！”刘锐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要是忙到中午，你们这儿管饭吗？”
朱厂长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管！必须管！”而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狗东西，这顿饭就当是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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