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两种解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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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受害者们遭遇游鬼的地点，封锁了这一块区域。”四人在一栋七层居民楼的天台，围着一张纸质地图，刘锐点着图中红笔勾勒的长方形区域，“正中位置就是我们能看到的实验中学，东西向外五条街道，南北向外三条街道，面积大约一平方公里。”

先前刘锐带着三人，去了附近一处支部据点，和支援部的同事碰了头。简单交换了情报之后，便拿了地图和望远镜，找了个能俯瞰全区的天台蹲守监视。

区域内除了占地广阔的实验中学，大多是老旧的居民区，颇具年代感的平房建得密密匝匝，虽不至于乱搭乱建，但其间各种羊肠小道蜿蜒交错，地形复杂死角众多。

支援部在外围所有街道口设置了封锁线，加装了摄像头，调取了区域内的所有的监控实时录像，各组人员占据关键点位，已持续监视了数天。

但自从疏散完区域内全部居民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游鬼活动的迹象。

四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天台守了大半天，一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什么异动。刘锐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墙坐下，不一会儿就打了好几个呵欠。

“这次又是以什么理由疏散的人？”陈钧问。

“病虫害消杀。”刘锐回答，“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人信了。”

郑启举着望远镜眺望，脚下的房屋一片漆黑，只有街头巷尾的路灯点缀着串珠般的冷光。“人是都撤走了，可游鬼也不出来了啊。”

“像咱们刚去过的那种据点，辖区内有很多吗？”江巡问。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吧，勉强能覆盖整个辖区。”刘锐回忆着据点的分布，“你要是想说让其他据点派人增援，劝你趁早放弃这个想法。都是些没有觉醒魂力的支援科同事，光是监查巡视、搜罗情报、安抚善后这种活儿，就够他们忙的了。少数长期在据点出外勤的魂使，也都是有任务在身。”

“啊？我刚还想说要不多找点人地毯搜索呢。”郑启抱怨，“咱们不是来追踪游鬼的么，合着最后还是和监视的人一样干等。”

“所以说你们体会不到我的深思熟虑吧。”刘锐胸有成竹，“我选这个任务，不仅是因为咱们三组都是男的，更是因为咱们有打破僵局的能力。”

陈钧已然明白，取出了碑石碎片，“我这就下去锁定游鬼的位置。”

另外两人一听，跃跃欲试地要跟着同去，刘锐却说：“江巡你不擅长正面战斗，留在这里，只需要郑启跟着去。毕竟是危级的，你们大致缩小目标范围就好，千万不要和游鬼有正面接触。要是不走运撞上了，不要犹豫立马骑狗逃跑。”

“我那叫狼犬形态好不好！”郑启不乐意了，“狗狗狗，整天挂在嘴上，显得你很幽默吗！”

“主要是狗只有一个字，说起来比较顺嘴而且简单易懂，意思到了就行不要纠结用词。”刘锐按下对讲机，“我们这儿有两个人要进入封锁区，各点位打起精神，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啊。”

对讲机沙沙作响，其余监视点的人员接连回复：“收到。”

刘锐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摆摆手说：“小心为上，早去早回，我先眯一会儿。”

陈钧一手持刀，一手握着碎片，和郑启一道下了楼。距离封锁线尚有数十米，手中的碎片已微微发热。

“有反应了，保持警惕。”陈钧沉声说道。

郑启早就变换了外形，此时还在为刘锐先前的说法愤愤不平，“什么叫骑狗，他不觉得这种说法很侮辱人吗！”

“别和他那种人置气，我也没打算真的骑你。”

“你骑归你骑，我乐意！他说就不行！”

两人一路来到实验中学大门，沿着围墙外的大路，顺时针向外盘绕搜寻。

陈钧身形挺拔步伐缓慢，身侧郑启的脚爪在地面上踩出嚓嚓的声响，两人并排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穿过路灯投下的光团。夜幕下房屋和树木影影幢幢。

夜风送来了若有若无的清香，郑启抽动鼻子，感慨说：“年轻女孩子多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风闻起来都是香的。”

“是学校里种的花香。”陈钧纠正道，“且不说人身上会不会发出香味，就算会，这么多天过去早就吹散了。”

“没情调。”郑启吐吐舌头，“我这叫青春少年的浓情幻想！陈哥有时候我看你就不像这个年龄段的男人，你就不怕没有女人爱孤独终老？”

“你这叫发情不叫浓情。女人都是红粉骷髅，我眼里只有战友不分性别。”陈钧淡淡道，“你不是看上叶督导了么，也没见有什么行动。”

“我在憋大招，叶督导是座陡峭的大山，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贸然出击。”

“你说的‘大山’，应该只是形容追她的难度很高吧？”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郑启的狗嘴咧出个心驰神往的笑容，“当然不仅仅是形容难度咯。”

话音未落，郑启若有所思地歪着头说：“说起来，最近我在刘锐身上，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深柜老基，自己偷偷抹了香水？”

“呃……那也不至于。”郑启想了想，“大概是女人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也不是每天都有，在他每周失踪之后味道会更重一些。”

“也许他失踪就是为了和女人幽会吧，毕竟也是正急色的年纪。”

“他那种一毛不拔的人，还能找来女人？怕不是作了哪位阿姨的小白脸吧？”

“……要真是如此，那位阿姨的口味也挺独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闲话，但心中始终保持着敏锐的警惕，很快就将整个封锁区转了大半，全程只挑灯明路宽的大道，没有往幽深曲折的小巷里钻。

搜了一圈，陈钧的脸色越发古怪，“不太对劲。”

“怎么了？”

“碎片的温度没有变化。”陈钧换了只手感受，“这么大的区域，不合理。”

郑启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那是为什么？”

“有两种解释。”陈钧仰头望了下空无遮拦的夜空，又低头看了眼脚下坚实的地面，迅速将警觉的视线投向四周，“要么这只游鬼身躯庞大，占据了地下整个区域，要么它一直在悄无声息地跟着我们。”

郑启背部长毛瞬间倒竖，狠狠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