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起北海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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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公羊羽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正在磨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父亲转过头来朝公羊羽笑道：“此剑是我无意中得来的，久未用过，便送与你防身用吧。”公羊羽道：“阿爷，我们今日再比过吧，孩儿近日增益颇大。”父亲道：“不必比了，一年前已斗了个不胜不败，想必这一年你定有进益。”公羊权看着这个消瘦但高大的儿子又道：“我已无有可以教你的了，凭你现如今的手段也算是初出茅庐了，今后你该遍访名师，戒骄戒躁，为子孙千秋计。”公羊羽道：“儿子懂了，儿子不会走上歧途，还要留着有用之身孝敬爷娘呢。”公羊权欣慰道：“你练功期间，被你救的那王家小姐来找过你，抬来好些金银绸缎，你走之前该去谢过人家，纵然我等与人有尺寸之恩，但也万不敢求甚报答。”说罢将剑递给公羊羽，剑身上还有斑斑锈迹尚未完全褪去。公羊羽应了，接过长剑，胡乱挥舞几下，只听隐有破风声传出，不过毕竟他并未习得剑法，只靠胡乱劈砍难以形成有效杀伤，纵然如此，公羊羽也是大为满意，平生第一把真剑又是父亲所赠，怎能不叫他大生欢喜。

回家途中，公羊羽去铁匠铺照着剑身量身定制了一个黑牛皮剑套，不时便拿到手中，插入剑身，严丝合缝，并无一丝缝隙，剑身剑套仿佛浑然天成一般。付完银子，公羊羽便高高兴兴的走了。

不知不觉，走到当时救了王家小姐王丹青的地方，公羊羽便驻足不前，他在想如若上门找寻是否会唐突佳人，可不要正事没办成，被人骂登徒子就遭之极矣。正想间，后头有人唤了一句“公子”，公羊羽一惊，迅速转身，面部几乎与那人贴在一起，双方都“啊”的一声，登登倒退几步，公羊看清来人，正是那王家小姐，公羊羽也不像小时那般无所畏惧，年岁渐长，已懂得一些情爱之事，见到女子倒没什么，但和女子离得如此之近，却是羞赧。反看那王家小姐王丹青，一身淡绿罗裙，巧施粉黛，与几年前比，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明艳。王丹青道：“公子可是来寻我的？”公羊羽声音清亮：“正是，我听阿爷说过了，此事正不知该如何说起，惭愧惭愧。”王丹青道：“可是那酬谢之物？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这只是家父的一点心意，家父说他事务繁多，未能上门告谢，这已是大大的失礼了，些许薄礼，不足挂齿的。”公羊羽也不扭捏，道：“那我便收下了，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顿了一顿：“不过在下不日即将远行，这次既是来答谢王小姐，也是来和王小姐辞别的。”王丹青听后一惊：“为何？莫非是那盗贼同伙找上门来了？”公羊羽洒然一笑：“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要出去闯荡一番。”说罢将事情和盘托出，并无保留，又道：“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待我学有所成之日，我定会回来。”王丹青听后，一阵黯然，颓然道：“只怕待你回来，我已做他人妇矣。”王丹青不觉已潸然泪下，公羊羽看此情景也不知如何开口，如若他不走，可能会与王丹青结成连理吧，一辈子丰衣足食，有温婉贤惠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儿女，其实…这样也是不错的一生，总是比在外面饥肠辘辘，甚至身首异处不得还乡要好上百倍千倍。把头使劲一晃，立马清明一些，把诸多烦恼抛之脑后，胡乱施了一礼，拔腿便走，没几步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公羊羽不敢回头看，不敢看那楚楚可怜的身影，快步走回家中，打起座来，他不得不承认，有生以来，他的心第一次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