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一百一十章 关键的转折
从前是行军,地位又低,林斌这才除了喝豆粥就是啃面食,如今虽然没有官职,但好歹也是一军之长了,在讲究尊卑的时代,上位者的用食可谓是讲究到了极点,这是表现身份地位的一种。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公孙宏,缓缓点头。
“呵呵!既然别人千里迢迢集众追过来诛我们,总是需要付出代价!你觉得留住这些多人是一件好事?羌人与我们结的仇太大了,一旦逃了一个,后面恐怕又是一万羌人骑兵追杀过来。慢慢来,不要激得群起反抗,总会杀光的。”
甲贺看一眼公孙宏,放下樽盏,似乎也怀有相同困惑,停下来专注等待答案。
林斌大概知道两人在困惑什么,无非是为什么要听从刘婧的安排,这样与先前的预想不符合。殊不知身为一军之长的林斌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一个潜伏的机会,好好修正一下军队,得到充足的补给,在汉国皇室的扶持下壮大。皇家有皇家的打算,林斌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是绝对不会愿意渗合到政治斗争中去,区区门阀就把自己等人逼得无处容身,贸然撞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难怪会选这么一个地方建造囤积点,这里没有适合摆军阵的平野,若是有敌来攻也根本占不到地势,只能挥动小股军队不断重复的强攻,只要粮食和兵器足够,三千士卒就能抵抗五万以下敌军强攻三个月甚至更久!”
情水看到其他军官都以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咬牙应“诺!”,边跑边调集士卒,心下却是阵阵发冷,“这位大人是否太过凶残?”
林斌听不懂李息说的是什么意思,抱拳呼了声,“李大人!”,尔后探视那些快被冻死的羌人俘虏,好好的一些草原善战勇士,如今却成了这幅凄惨摸样,还不如直接战死疆场。
而主要调味品有盐、醋、酱、糖(饴糖,甘蔗制糖是唐代从印度传入)、葱、姜,花椒,肉酱,鱼子酱,蒜。呵呵,无辣不欢的艳歌行可是受罪了,没有办法,胡椒是来自南洋,辣椒是新大陆发现以后才有的。
其实在汉朝的时候,主要烹饪的方法基本都有了:
“那大人……”
脍,用刀细切,生鱼片,生肉,就是这样制作。当时没有介末,所以配生鱼是姜。辛延年有诗云,‘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被日本舶来法给霸占了)
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的时候,林斌要的是潜伏,既然天子想要北疆的地形图,那他就尽力探出来,如果条件许可他还会给予天子更多,前提是他的生存得到保障。
林斌上了城楼,看下面人群忙碌,看到那没有屋顶的屯兵屋时感到无比唏嘘,曾几何时自己和窦史颜、鹿吾左木就是在那种没有屋顶的屯兵屋里相依而歇,现在竟是往事已非,忍不住心中暗自感慨。再看城外,正前方坡地高低起伏,不适合摆阵;左边城墙边上有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溪水;右边离城墙约千步之外是一座在边塞极为难见的树林,树林的范围似乎还很大,而后方却是从左边一直延伸而来的溪流。
“如此,李某走了。”
“大人今后做何打算?”
“既是知晓,如何不知这是何故?乃是今上之计尔!日后你我二人,君在外,某在内,应当同心协力才是,怎可为了些许小事便如此?”
林斌目光收了回来,闻到豆香味转头向内城看,在一片空地之上冉冉升起了炊烟,伙夫们忙碌着捣弄食物,一些在旁的士卒看着民玞刷洗豆子和黄米忍不住咽着口水;民玞则是看着伙夫牵来了牲畜,尖刀往牛羊的脖子一捅,听着牲畜临时前嘶嚎而出的惨叫声发呆。一副景象看去诡异非常,士卒对肉类食物视而不见,几乎没有吃过肉的民玞却是垂涎欲滴,煞是好笑。
情水咂舌,“什……什么?大人!这些羌人已经愿意当奴隶,如何还要杀?”
不爽,林斌听得非常之不爽,中央政权一而再再而三的收缩防线,再次下令河西郡军民收缩,让出了靠近河套的区域作为缓冲地带,李氏门阀在这附近的产业必然也会缩回去,这等于是一句空话。
林斌抬手阻止,“去办你自己的事情,我在这里看着。”
公孙宏的设计落空,感到心急如焚之际队伍的补给出现了危机,果决地再次出策让林斌劫杀草原部落,林斌在当时的条件下只有再一次接受建议,公孙宏也看到了目的即将完成的曙光,事实与公孙宏所料想的一样,游牧联军来了,而那支军队也来了,为此公孙宏兴奋得几乎露出破绽,但这一次的设计还是再一次在外力的破坏下落空,导致公孙宏几乎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还因此落寞了好几天。
两人在那名军士的领路下徒步而走,他们穿了大半个营地被领到一座坐满俘虏的围栏前,李息骑坐高头大马拿着马鞭正在对着俘虏指指点点。
李息见林斌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下晒然,“呵呵”笑了几声,领前而走。
良久,一阵号子声在城楼之下响起,随即城楼左侧开始有人敲起了战鼓,三响之后,空地上不断有人在汇集,并在军官的呼喝下排列成队,这是要排队领取食物了。
※※※
刽子手又怎地,军人的职责本来就是杀人!林斌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管他是俘虏还是什么,只要有潜在威胁,那必须杀死!
“……。废话,无非就是想让我来当这把刀。”
这是一个看似野蛮的选择,但却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选择,就这么点人需要什么奴隶?特别是这些俘虏随时都可能成为引发另一次大战的引子,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一个不留是最好的选择。
士卒们似乎是因为能够吃上那熟悉的饭菜而感到兴奋,喜滋滋地领过了豆子和黄米合煮的饭,又小心翼翼地端着菜汤,像极得到珍宝一般,眉笑眼开寻队而走;另一侧的民玞则是领到了肉食感到不可思议,不断问发放食物的伙夫“是不是错了?我不是军士……”,结果就是被伙夫呼喝“有的吃就吃,下一个!”。
林斌不需要民玞,但他不需要讲出来,这四千余民玞在他的眼中是一些准士卒,可以挑选出来进行训练,以便用来补充军力。他倒是非常看重那些工匠,就有如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一支没有工匠的军队,还真的不叫军队!军队在作战中消耗兵器十分庞大,没有工匠来制造兵器补充军队,难道要削尖木棍和人拼命?
“大人,可明了李息想要作甚?”
公孙宏眼瞳很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他喜欢林斌杀伐果断,但却不喜欢林斌成为一个只会举起屠刀而不知道为什么要举屠刀的人。
现在,林斌默默注视一杆战旗升上了这座城隘的最高处,战旗上书‘虎豹’迎风招展,这位没有野心的人物看得笑眯眯,没注意到旁边站立的公孙宏双目炙热无比,似乎在不断念叨一些什么。
其实林斌觉得有些好笑,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来计算并部署这些,就连潜伏的地点都安排好,这也太夸张了,皇帝不应该是日理万机吗?林斌所不知道的是,天子在有一段时间内确实很闲,闲的几乎快发霉,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地图发呆,反复构思如果和匈奴作战会如何如何,也正是这样,天子才在日后上演了一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神奇剧目。
公孙宏悄悄地拉了一下林斌,两人放慢了脚步……
林斌笑呵呵的接过酒壶,替二人满上盏樽,“喝吧。”自己品饮一口,觉得其淡无比,那种酸味比之草原人的酸辣酒差了许多,索性不再喝,而是专注地消灭案几之上的食物。
公孙宏和甲贺听得面面相觑,似乎有点没有明白林斌在说什么。
烤,烤肉,大概是人类从有了火之后,最早的烹饪手法了。
林斌正在布置新的任务,一名军士来报,李息有请。
李息看了一眼公孙宏,也是寒暄了几句,这倒让公孙弘深觉意外,赶忙回应。
林斌忧郁地点头,向旁边的亲兵呼喝,集结士卒包围整个围栏。没一会,等待士卒全副武装地包围了整个围栏,林斌淡然说:“丢几把刀进去,让这些羌人自己看着办,是要有尊严的死去,还是……”
林斌不会愚蠢到去问皇家用什么手段控制这支军队,皇家控制这支军队的手段多不胜数,一支军队的补给线和家人都被控制,在没有兵源的情况下,永远蹦跳不了多高,只能受制于人。林斌问自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物吗?他自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野心,他除了想活下去就只剩下了亲眼看看这个伟大帝国崛起的过程,如果能进一份力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男儿在世谁都不愿意甘受寂寞。
林斌不再搭话,看向围栏内的那些羌人,他已经与羌人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人。林斌也知道自己不能干脆的应承下来,吃了几次亏总要学到一些什么,有所求、必然有所予,看看李息用什么来做交换再说也不迟。
煎,和现代不同,这个指是干煎或者加水,烧到干,如果最后还残余水,那么这就叫熬。
当然了,庶民和消耗食物比较大的军士基本上就只能喝豆粥,所谓豆粥其实就是淘米水和豆子熬成的,还可以吃饼,也就是行军时给士卒携带的干粮,在宋朝之前,饼是面食的总称,一般是用开水和面,也可以直接和面,然后蒸或煎成。
李息还是在笑,笑得很开心,他已经知道了天子的态度,重用自己必然是要扶持李氏门阀,不但自己得了好处,出任一军事重镇之都尉,李氏门阀也得因为苏氏门阀的示弱提高了声望的同时得到了实际的好处。天子终究还是天子,只要死心塌地的跟着天子,不怕得不到好处!
“就在我指画的那块地方有座要塞,必须找到它,并完善它,这件事情由甲贺来办,陈汐从旁协助。陈义、云赵,你们明天就出发,在河西郡军民进行迁移之前,从官军那里接手留下来的物资,把它转到那座要塞里去。公孙宏?”
李息表面上也在笑,而且笑得非常从容,心下却怨念十足,他都已经被一道诏书外调,还回个屁的长安,再说他也不知道献俘仪式是个什么东西,干脆下饵:“我李氏宗族在此处有些许产业,已作交代,君若有事可寻之。”
信仰会让人变得勇敢,当然也会让人因为害怕什么而变得懦弱,此时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羌人,他们就因为害怕什么而恐惧地看着那人不断的步进,原本发抖地身躯频率颤抖地更快了。
李息见林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知道林斌没上当,李息也不觉得尴尬,径直又说,“君可知晓某日后是上郡之都尉?”
蒸,和现代一样。
现在,公孙宏注视着林斌,又开始费尽心思的思考以后的计谋,他无论如此也必须让林斌与那支军队进行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