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油买鸡(1/1)

首发：~第18章 打油买鸡

楚月璃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腼腆的笑着解释：“大娘，不是我不买。是我买拿油罐装。我总不能双手捧回去嘛，你说对不？”

中年妇人被这几句话说得哭笑不得。又带着点仿佛长辈的语气责备道：“你这丫头，也不听我说完一眨眼就跑了。没拿油罐有什么要紧的，你看这竹筐一满筐的竹筒拿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方便没拿有灌的顾客嘛。要是没打到油，看你回去不被你娘骂才怪。”

“要是打到油，家里实在没油了的话，就不吃油嘛。不碍事的大娘。”

“嗐，那还能不吃油呢，多少都得要一点。就算锅里抹一下也能软和软和菜不是，再说了，你一个女娃娃不干重活几天不吃油不要紧，家里劳动力也能不吃啊？你这样回家，免不了挨一顿打骂。”妇人虽然嘴上责备着，心里担心的却是怕一个陌生的丫头回去挨打挨骂。

“我啊，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既没人打我，也不会有人骂我。大娘不用替我担心那些。”楚月璃嘿嘿一笑。

“哎哟，丫头，你这才半大的小人儿。你爹娘咋就这么忍心把你分出来呢？不应该啊。别怪大娘多嘴，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家里有个厉害的嫂子？”

看来这位妇人不简单啊。没聊几句，便能一针见血的把楚月璃的情况说出个一二来。人活久了就是，什么阅历都有。看得明白。

被说中的楚月璃，觉得有些尴尬，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嗯，大娘说得对。只不过，我爹和娘都去世了。昨儿个被大嫂赶走的。要是我娘在，是铁定不会让我走的。不过，村里乡亲们对我很好，给忘了我很多东西，村里给了我屋子和地。”

“唉，就说嘛。刚才我看你鼻子里还塞着带血的棉花。看来这也是那恶人的杰作。”

楚月璃没回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妇人摇头叹气：“真是个苦命的丫头。不过，只要咱们勤快点，一年下来吃穿不用愁。慢慢日子就过好了。不瞒你说，我呀，也是那么过来的。大哥不疼二哥不爱的。好在，后来我遇到了我家老头子。现在不比他们过得差。”

原来，中年妇人把楚月璃的遭遇猜那么准。是因为曾经自己也是有同样的遭遇。

在二人的说话间，妇人已经拿着一个大竹筒，放好漏斗，用油提子在油缸里打了两提子油倒进了竹筒里。

油和酒这类的流动的东西，自古以来，都是用容器量的。而不是用秤去称重量。打油的叫油提子，打酒的便叫酒提子。一提子就是一斤。

以前也没有壶之类的物件，出远门装水和酒，就用各种动物的皮，缝合成一个袋子，当做水袋；若是装油，一些家里都是用陶罐。要去集市打油的话，也有用陶罐的。

就像妇人手中的竹筒，就是古人为了 方便储存流质的东西发明出来的。

竹子一节一节的锯下来，保留一头结巴处，另一端则用个一个比竹筒稍微小一圈的木块，再包上粗白布。就做成了一个塞子，用来当竹筒的盖。装在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漏出来。

不得不佩服老祖宗们的智慧。

油打好了。妇人把竹筒盖子盖上，把油桶放到楚月璃背篓里。

两斤油，一共是二十四文。楚月璃从衣服口袋里数了相对应的铜板，递给中年妇人结账。

走的时候，那妇人说：“丫头，记住我们家是冯记。下回可别走错了。记得来找冯大娘打油。”

“好的，冯大娘，我记下了。下次一定还来。”

楚月璃跟冯大娘道了谢。背着半背篓东西，准备开始往回走。

想起准备买几只小鸡。走了一条街也没看见。找旁人打听才得知。四方镇这里，卖牲口和家禽这些活物的。有个专门叫猪场的地方。

楚月璃紧赶慢赶的到绕到了猪场。

有好些个卖小鸡的农妇。还有卖成年鸡子的。

楚月璃找两个面善的老人家，看着竹笼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鸡。楚月璃觉得甚是可爱。蹲下来问价。

“婆婆。这小鸡崽多少一只？”楚月璃担心老人家听不见，声音放大了些。

哪知道，老人家耳朵一点都不背，听力好得很。

“哎哟，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大声，吓我一跳。是不是怕老婆子耳朵聋了听不见啊？”

老人家哈哈大笑，还在楚月璃胳膊上拍打了一下。又补充说：“这小鸡，两文一个。姑娘想要几个？”

看得出，老人家是个性格极好的婆婆。

“婆婆，帮我装十只。”

只见老人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笼子，清点起来，数来数去，一共就剩九只小鸡。

“哟，不巧了丫头。只剩下这九个了。还差一个。你看是买呢，还是别处看看？你要买呢，这笼子也都一起送给你了。”老人说完，便看着楚月璃，等她做决定。

少一只多一只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拿回去养的。看着老人满是期待的眼神。楚月璃当下决定就买下。

于是说：“婆婆没事的，九只就九只嘛，我准备买来养大下鸡蛋的。”

老人家听说楚月璃是要小母鸡。就说：“丫头，这几只小鸡仔啊，全都是小母鸡，早上装笼子的时候我还专门看过了。过两月就看得出来是不是了。要不是母鸡，你来找老婆子退钱。”

刚出生的小鸡，很多人无法分辨公母来。其实只要把小鸡的双脚倒提起来，头能勾回来的，便是公鸡，头任由吊着的，便是母鸡。

这个辨别的小窍门，楚月璃是知道的。

“婆婆，我相信您老人家。就算有公鸡也没关系，还方便以后孵小鸡不是嘛。”楚月璃数了十八文递过去。

老人喜笑颜开的接过去。想起自己还有两只母鸡也在卖。

就问道：“丫头，你说要买母鸡下蛋，我这两只母鸡要不要一起买回去。这两只都是去年秋天出生的。这时候正下蛋呢。要不是孙子上学堂要用钱，我也舍不得拿出来卖。你看要的话，就买回去吧。今儿说不准，明儿保准下蛋。”

从老人的言语间看得出，也是真的急用钱，不然谁也舍不得把生蛋的母鸡卖掉。

楚月璃不清楚这样的成年鸡价钱怎么样，虽说她很想买。但又想了下，手上的钱就这么一点，必须要省着花。要是太贵，可就只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