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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3章 第13章
【成舍予：行，你别熬夜了，早点睡吧】
成舒关上手机，半张脸捂在被子里，睡意昏沉时，他想到自己不能答应丛良的原因，即使头脑不再清醒，也同样在潜意识里感到一阵痛苦。
这股痛苦跟随他一起进了梦里。
梦里成舒坐在从孤儿院去往领养家庭的车子上。
车窗外天色阴沉，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成舒身上也是让他不太愉快的灰色，是即将在法律上成为他父母的那对夫妻送到孤儿院的羽绒服。这种很暖和的羽绒服成舒在今天之前没穿过，也可能在他更小的时候穿过，但他一点也记不得了。
羽绒服昂贵但不太合身，下摆太长总是绊脚，袖子又太短，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皮肤粗糙，和布料丝滑的羽绒服不太匹配。
开车的司机很沉默，成舒独自坐在后座，用他从更大的孩子那里学的端正坐姿挺直后背，像橱窗里摆放的那些玩偶一样坐着。
但车子发动之后，在座位上强撑了十多分钟的成舒还是没忍住。他把整张脸扒在车窗上，去看离他越来越远的小院子。
成舒醒来之后，眼皮是肿的。
夏梁予可能又因为毕业设计失眠，凌晨的时候给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成舒回了个“好”，约定好吃饭地点，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他对着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肿起来的眼皮，怕待会吃饭的时候被夏梁予看出来，他用空瓶子装满冷水，摁在眼睛上好一会儿眼皮上的异状才慢慢消下去。
这次是夏梁予先到地方，成舒过去的时候他正斜靠在单人椅里玩手机，眼下的青黑色看上去比前段时间又深了几分。
成舒挑眉：“这么累还找我出来吃饭？”
夏梁予被他说的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坚强道：“还行，其实我挺精神的。”
菜已经点好了，等上菜的时候，夏梁予朝成舒看了好几眼。
成舒问：“看我做什么，有事要说？”
“是有事要说。”夏梁予表情挺严肃的，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推着菜过来，夏梁予拧眉，说：“还是吃完饭再说吧，不然你可能就没吃饭的心情了。”
夏梁予独自煎熬了一顿饭的时间。成舒用纸巾擦嘴的时候，夏梁予一直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盯着他手里那张餐纸。
成舒觉得好笑，但他没有笑。他把没有使用痕迹的餐纸折好，俯身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抬头对夏梁予说：“行了。”
“我听说了一个消息，”夏梁予脸上的不安很明显，但这种情绪来自于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可能给成舒带来的变动。
夏梁予沉声：“韩定从国外偷跑回来了。”
夏梁予说完，没等来成舒的回应，抬眼瞅了眼成舒的脸色，语气担忧：“最近韩家到处在找人，动静闹得挺大的，所以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又挠头，“听说他在国外就诊的疗养院看管很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监控和保安跑出来的。”
成舒想了想，问：“不能用银行卡的消费记录查到他的行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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