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45章 以毒攻毒
萨仁还是说了血鸠的炼制法子。
“没跟你们开玩笑, 确实很残忍。要把一对鸠养在黑暗的环境里,等它们孵出小鸠就停止喂食,鸠是猛禽, 饿极了就会吃掉自己的孩子,然后再接着喂食, 再让他们生小鸠,接着让它们吃掉。传说中鸠一生中只能生产九次, 每次仅一枚蛋, 所以它们的名字就是九鸟。等他们吃掉第九个孩子后, 还是不喂食,他们就会自相残杀, 雌鸟活下来吃掉雄鸟,才是血鸠,反之就是炼制失败。雌鸠放出来时两眼血红所以才被称为血鸠。”
在场的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确实残忍, 但这么折腾就能炼出毒来?
史医生更是嗤之以鼻:“全都是鬼扯, 动物吃幼崽的事在动物界算什么稀罕事,人类在饥荒年代还易子而食呢,这能炼出剧毒?传说就是传说, 现在扯这些就是浪费时间。”
萨仁却说:“我看到过古书上的炼制记载,不过炼制最后失败了,活下来的是雄鸟,它吃掉雌鸟后被毒死了。其实也算有一点科学道理,中医说怒伤肝,人生气时肝脏会大一圈,肝气不舒,哪里都不舒服。国外科学家也有证实人生气时身体会产生毒素。血鸠在炼制过程中可不只是生气这么简单, 万物皆有灵,鸠也一样有母爱,为了生存多次吃掉孩子,你猜它会有多大的恨意,强烈的恨意可比生气对身体的破坏性更大。这样炼成的血鸠,再用这种血鸠提炼出毒素,确实有可能。”
大家听得咋舌,纷纷道:
“只是理论上会有毒素,不可能炼制出剧毒吧。”
“就是,听着就不科学,人生气只是伤身,哪里会产生毒素。”
“鸠是猛禽,猛禽关起来是会绝食的,哪里会乖乖配合。”
“对啊,还只能生九次,哪有这么准的。”
其实别说其他人,就是徐司令也有点不信,不过他不会拆萨仁的台,只说:“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最诡异的是化验结果没有检测出有毒物,耿教授忍不住了:“用外科手段先帮他们把病情控制住,这么多医生在,我就不信没办法。”
萨仁皱眉道:“那只是治标不治本,你治了这里,他那里又出毛病,甚至可能越治越严重。”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干看着吗?”
“我想判断一下是不是血鸠之毒,如果是的话需要以毒攻毒。”
史医生冷哼一声:“越说越玄幻了,还以毒攻毒,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老孟皱眉道:“你想怎么判断?”
“用银针跟清水就可以,我要在他们身上施针。”
老孟松了口气,这倒是不难,于是三个病人中最年轻最强壮的那个被选中了。徐司令有些担心,他相信萨仁的医术,但又想到她的医术是自学的,很容易误入歧途,就像这血鸠,听着就不靠谱,谁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炼制毒素?
请来的十几位医生一起观摩萨仁施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其中还有史医生不善的眼神,萨仁的手还是很稳,她的银针先入肝,出来时半截子都黑了,有个医生就叹道:“原来银针可以试毒是真的!
萨仁把银针在装着清水的烧杯里涮了涮,清水先是灰再是黑然后浮现出淡蓝色,把大家都给看呆了。
萨仁换了根银针,再入肺,是淡淡的红色,然后再入肾,绿色,虽然颜色很浅,而且是黑色弥漫开来时的一闪而过,但大家都死盯着萨仁的动作,自然没有错过。最后一针是大肠,这次是黑色。
史医生在萨仁拿针时就打算挑刺了,可他这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简直太迷幻了。
萨仁把用过的针都扔进另一个烧杯里消毒,这才说:“我也怕古书记载有误,那上边说血鸠不见天日,身上羽毛却越发绚丽,鸠毒攻入人体内,除了毁骨消肌,还会对所对应着的脏器造成影响,肝蓝肺红肾绿,刚才大家也看到了,虽然一闪而过,但确实有颜色,我判断这就是鸠毒,要以毒攻毒。”
一开始不相信萨仁的医生此时都不敢说话了,毕竟他们是亲眼所见,针入体内再出来居然有不同的颜色!闻所未闻!
可他们接受的教育又让他们不敢相信亲眼所见,一时间都愣住了。
还是徐司令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看就先按萨仁的法子来治吧。”
萨仁见他们犹豫,又说:“以毒攻毒确实听着很武侠,但确有实例,就拿蛇毒来说,它里边有种成分可以让血液凝固,普通人被蛇咬血液凝固就死了,但是有种病就是血液不能凝固,蛇毒这时候就可以入药了。”
又有一个医生说:“我也研究过中医,确实有很多以毒攻毒的例子,其实从化学角度理解更容易些,两种毒素相遇产生化学反应,也许会产生另一种新的物质,可以做为解药,还有可能两种毒素相互中合,作用互抵。”
三个病人眼看着越来越痛苦,其他医生没见过这种症状,都是束手无策,老孟不管信不信都只能让萨仁一试。
除了医疗设备,几乎能找到的所有药物都备齐了,萨仁马上按照记忆中古书上的方子开始调配药物,徐司令问她:“你确定在古书上看过的病例跟他们的症状相符吗?”
“本来不确定,刚才不是已经试过了吗?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萨仁坚定的语气安抚了徐司令,却让耿教授对她更加好奇起来,在一边不错眼的盯着,萨仁也没藏着掖着,这是秘方,而且还是剧毒秘方,学会了也没处使去。
等她把药配置好时已经是晚上了,曲老醒过一次,要求给他个痛快,显然都忍受不了了,大家一想起萨仁说的毁骨销肌,就心里打颤,这种毒药太霸道了,关键还检测不出来。
老孟不敢直接往曲老身上用药,先给那个强壮的试了药,见他好像表情没那么痛苦了,也等不了他清醒,马上就让萨仁给曲老用了。
一晚上大家都没睡,盯着三个病人,然后大家就发现史医生的屎尿有点多啊,一会儿就去趟厕所,不但屎尿多,还饿得快,老孟准备了不少吃的放在休息室,但大家想着剧毒的藕粉麻花,谁敢下嘴吃啊。
偏史医生一会儿肚子就叫,不吃东西就一直叫,只好进去吃。耿教授都烦了他,甚至想假装不是一起来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年纪最轻的病人醒了,虽然胳膊还是软趴趴的姿势奇怪,但身体各项功能都在恢复,到中午的时候曲老也醒了。
老孟松了口气,这才让大家去休息,又留萨仁:“隔壁收拾出来了一间卧室,就是简陋了点,是行军床,萨仁同志先凑合凑合吧。”
萨仁一晚上不睡,确实累了,自然不会挑拣,直接过去休息了。徐司令不好在这里多待,曲老一醒他就走了。
等大家休息好了,老孟就想把其他医生打发走,耿教授被人称为泰斗,在京医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请来什么忙也没帮上就让走,他脸上挂不住,觉得下不来台,关切地说:“后续治疗怎么办?我虽然现在是普外的主任,但刚入行时对骨科也有一定研究。”
他说着问萨仁:“你的中医手段能不能帮曲老把驼背治好?”
萨仁摇摇头:“忘记说了鸠毒对骨胳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史医生终于找到机会了,马上说:“骨科又称矫形外科学,中医做不到的,骨科可以!我们医院就有成功矫正病理性驼背的案例。”
萨仁摊摊手,也不反驳:“你们行就你们来,我只能帮他们保住命。”
老孟一听这话,还是把耿教授留下来了,虽然这个史医生事太多太讨厌,但既然是耿教授的学生,那自然也留下来了。
萨仁等曲老身体各项功能基本都恢复就要告辞,耿教授正带着史医生给曲老制定手术方案,萨仁只好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手术,怎么也得三个月后才能手术。
“而且我是不建议手术的,受罪不说也不一定会有成效。”
不过这事就不归她管了,曲老已经醒了,让他自己决定就好,老孟还想留萨仁多住几天,萨仁拒绝了,“我在这里确实起不到作用了,我能提的建议也已经提了,再说我其实也不是医生,耿教授才是!”
可老孟就是更相信她,毕竟一堆人也没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毒,而且徐司令还让他们买了一种急救药丸常备着,说这是萨仁研制出来的,老孟就纳闷了:“你这一身本事,怎么就不当医生呢?太可惜了。”
这话听在耿医生耳朵里,就如同嘲讽一般,好像在说他这个正牌医生,医学泰斗没本事一样。
其实萨仁也解释了这种血鸠之毒是稀罕物,古书里都说没几个人见过,可大家见她一个小年轻能认出来,还能治好,都对她佩服极了,心里不免对其他医生怠慢起来。
其他医生也都对萨仁好奇,各种夸赞,只耿教授跟史医生打心眼里就不服气。
萨仁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只是临走时又忍不住说:“建议你们这儿的人不管主人还是客人都要勤洗手吧,病从口入。”
说着话时她还看了眼史医生,老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把史医生给气坏了,这死丫头是想点名他总上厕所出来不洗手嘛,可他洗了啊!
萨仁回四合院时已经是初八了,二哥跟乐煦煦都已经开始上班,达愣爷爷等急了,在草原上他盼着来京市见世面,现在又想家了,盼着回草原上。
“憋屈死了,四处都是墙,这小胡同两匹马都跑不开。”
萨仁笑坏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咱们这就走,马上回草原,咱们家几百匹马都能跑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