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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窗外细雨淋淋，孙鸣多站在廊下，听着微微的雨声。他忽然想起来一首歌《三月里的小雨》，这是他上学时很喜欢的一首歌。
眼前的景致与歌词甚是贴切，他不由得轻轻地哼唱起来。
“皇上，”芷若柔声问道：“您吟唱的是哪首词呀？是您新填的词吗？真好听！”
“你们的皇上是一位极有才学的皇上，但是这首歌却不是他写的。这是一首一千多年后的歌，叫三月里的小雨。”
看着芷若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虽然已是三月天，但是在下雨的夜晚，还是又些许的凉意。”
“过来，”孙鸣多伸出手，“朕给你暖一暖。”
芷若点了点头，娇羞的伸出手。“皇上，您的手比奴婢的还凉。”她赶紧走到床边，拿起一件披风，“您回屋吧，外面的确有些凉。”给孙鸣多披好披风，芷若搀扶着他回到屋里。
“小娇和紫菱都带有蓑衣吗？”
“没有，”芷若给孙鸣多倒了碗水，“她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呢。”
“朕看到那个小屋有一炭盆，你去看看有没有木炭。生一盆炭火，让她们回来后暖和一下。”
因为唐连山在郭药师处已经两三年了，是否被郭药师收买，他是否已完全投靠郭药师，这些都是不可知的。
为防万一，小娇和紫菱一前一后埋伏在这个小院的周围。秘密观察唐连山之后是否带有兵卒。
小院的门发出两短一长的敲门声，一直守在门口的韩忠，轻声问道：“是谁？”
“奏禀皇上，黄保国与唐连山将军一同觐见。”门外悄声说道。
“叫他们进来吧。”孙鸣多颔首道。
韩忠疾步走到门口，缓缓的打开门。
当唐连山走到堂屋的石阶下，却被芷若伸手拦住。“请将军解剑，方可觐见皇上。”
“臣武泰军节度副使唐连山拜见陛下。”一身便装的唐连山跪拜。
“唐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朕知将军辛苦，赐座！”
“陛下的手谕臣已恭读，此次觐见，就是想当面聆听陛下旨意。”
“那朕就开门见山了。”孙鸣多笑了笑。“郭药师是否有反宋之心？”
唐连山一愣，看了看孙鸣多。“启奏陛下，臣在武泰军中已有近三年时间，郭药师虽时有怨言，但是并未见其有反我大宋之心。”
他又看了看孙鸣多，“臣在每月都有密报奏与陛下的。”
“朕现在要将郭药师免掉一切职务，所以特命卿前来。与朕说以利害？”
“陛下此是为何呀？”
“此人势必会反，所以朕要在他还未反宋之前，将其处置。但他所帅皆为旧部，朕担心会引起哗变。”孙鸣多嘴角微微上扬，“朕此时所赖，全系与爱卿一人。”
唐连山急忙跪倒，“陛下，郭药师所部皆为降兵，多是辽人。且占据河北大部，雄踞一方。陛下要想令此人轻易就范，恐反受其害。”
“这就是朕为何要卿前来与朕商量计划，如何有效的、不致引起兵变的可行之计。”孙鸣多指了指椅子，“坐下说话。”
“陛下，请容臣思量一番。”唐连山微微皱眉，沉思之后道“臣自接旨出任郭药师副帅，臣已知陛下所虑。所以，臣已暗中谋划。”
唐连山在怀中拿出一张图，“臣此次接陛下手谕，命臣来见，臣隐约感觉陛下是为郭药师而来，所以臣已绘制并详细写明如何瓦解郭药师之策。”他跪下，将图举过头顶。
“再掌一盏灯烛来。”孙鸣多从芷若手中接过地图。
当孙鸣多仔细地看完，他不禁点了点头，“当初朕将卿安插到郭药师身边，是朕这么多年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
他亲自端过一杯水，“卿在郭药师处，定是受到他的猜忌和防范。卿，受委屈了。”
任何一个掌权者，对上边派来监视自己的人都会心怀不满的。面子给足，暗地里会使各种绊子。尤其是像郭药师这种辽人，给不给唐连山面子都很难说。所以这几年唐连山的日子过得也是不咋的。
“陛下，”唐连山双膝跪地，颤巍巍的双手接过水杯，“臣是我大宋的臣子，为我大宋，臣个人的事根本不算什么？”
孙鸣多站起来，慢慢地踱着步，“以卿之计，于郭药师之事而言，朕可安心了。只是在实施的过程中，万不可引起震动，否则，一旦被金人所知，他们势必会有所动作的。”
孙鸣多又仔细地看着地图，唐连山制定的计划很周祥，他在图中详细标注了郭药师在各部驻扎的军队人数，将领以及偏校以上各级军官的名字。
哪支军队必须围歼，哪支可争取，哪支可为己用。并且详细的制定出作战计划，宋军的布控人数及作战策略。
“卿列举的这些人都是必须除掉的吗？”
“回陛下，臣名单上这些将领都是死忠于郭药师之人，不尽数铲除，臣恐将来会反受其害。”
唐连山又跪倒，额头触地，“臣绝不会徇私情、枉公法，更不会泄私愤。臣望陛下明察。”
“哈、哈、哈”孙鸣多笑了笑，“卿是何人，朕岂能不知。你这样说，整的像是朕在怀疑你。”
“臣不敢。”
孙鸣多轻叹一声，“朕是不想杀孽过重而已。但是，凡危我社稷、害我百姓者，朕绝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卿说将来恐受其害，那么，朕准卿所请，当斩则斩！”
“此时可否出城？”孙鸣多看向黄保国。
“城北有一处城墙塌陷，且无人看守。臣有唐将军就是从那里进城的。”
“既如此，卿当速归，等朕这里安排好一切，即刻命人告知爱卿。”孙鸣多脱下自己的披风，亲自披到唐连山身上，“雨夜天凉，爱卿需保重呀！”
“陛下，”唐连山双膝跪倒，叩首道，“臣世代皆荫皇恩，今日陛下又赐袍，天恩浩荡，臣愿为陛下粉身碎骨，以报圣恩。”
孙鸣多扶起唐连山，“爱卿世代皆为忠臣良将，朕要你小心行事。将来，朕会交给爱卿更重的担子，所以，务必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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