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五十六章 参加阴婚
“鲁秀芝生前是不是从事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抑或是他家里有什么做出了违反道德的事情?”棺材里的女尸是不是叫韩若?”何一语问道。
“这些也是你判断出来的?你的判断是对的。具蒋海伟的父母交代,他们之所以将高价买来的鲁秀芝的尸体弃之不用,就是因为他们后来得知鲁秀芝生前从事特殊行业,夫妇俩碍于道德准绳,只好更替了生前与蒋海伟要好的韩若的尸体代替。至于是谁把鲁秀芝的尸体塞进了地笼,他们也不得而知。目前,桑凯根据蒋海伟父母提供的卖家线索,前去追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反馈过来。”刘均道。
“你现在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何一语道。
“我感觉这个案子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在调查的时候得知,这里有许多人都买过女尸,给自己亡故的亲人配阴婚。我在想是不是有一伙人,为了钱财,已经将这个风俗做成了一种产业,他们都出诱骗少女,然后杀掉,从而卖尸获取钱财。”刘均道。
“刘哥,你能想到这一层,真的印证了那具近朱者赤啊。看来你没白受到我的熏陶啊!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让我这有想法的原因很简单,我想了很久,蒋海伟的父母既然不打算用鲁秀芝的尸体给日子配阴婚,扔了女尸即可,没必要再将尸体塞进地笼泄愤。知道鲁秀芝尸体的,除了蒋海伟父母,就是卖家。卖家既然把尸体卖了个好价钱,更没必要再去偷尸体,而后将尸体塞进地笼。”何一语道。
“等等,小何你等一下。我没听明白,卖家既然把尸体卖出去了,怎么回去偷呢?再说了,即便他想再回去泄愤,去捡尸体就可,用得着去偷吗?蒋海伟的父母不已经将尸体扔了吗?去捡就可以了啊!”刘均打断何一语的话道。
“刚夸过你,怎么智商又倒回去了。卖家卖完尸体不走还在那等抓啊?卖家肯定跑了啊!而且他肯定也不知道鲁秀芝的尸体被蒋海伟父母给扔掉了。要想回来找尸体泄愤,他一定是想着去偷。所以,我就琢磨,我认为卖家不是凶手,只是一个二道贩子,凶手杀过人后,再将尸体卖给了二道贩子,后来似乎怒气未消,再查到了尸体的去处,从而进行泄愤。”何一语道。
刘均听得胆颤心惊,汗流浃背,他尽可能的平复了一下自己,随后说道:那桑凯岂不是追查到卖家也没用,真正的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小何,你这样啊!你就告诉哥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着才更有效果更省时省力的找到凶手。
“你自己不都说过方法了吗?还用再问我一次?”何一语道。
何一语的话让刘均摸不着头脑,他深思熟虑了一番后说道:小何,哥哥脑子不太灵光,你直接说什么意思啊
“你刚才不是说鲁秀芝从事的是特殊工作,因此蒋海伟的父母才将她的尸体遗弃的吗?从事特殊工作的人虽然接触的人群纷繁杂乱,都是他们的社会关系较为简单,让桑队长去查她的社会关系就能排查到凶手,虽然她的职业也能与人结怨,以至于找来杀身之祸,但是不至于怨恨深到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所以我更偏向熟人作案,即便是她的客人,也是常客。从这方面查起来比较简单。从凶手的作案手段上以及处理尸体的方式上,可以看出他不是第一次作案,应该留有案底,不然他把鲁秀芝的尸体塞入了地笼,这么费事耗时的事情,他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何一语道。
刘均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他也似乎有了自己的打算。何一语送他出门,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将最新的调查资料告诉自己。刘均点头应允后走出了大门。
院子里就剩下了何一语独自一人,望着漫天的星空,他心里稍稍有些不安,他开始思索老者同他说的话,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去往了山坡南角流芳坟场。
山间小路十分的热闹,此起彼伏的虫鸣,了了可见的蝉叫,夜风摆动树枝的声响,一股脑的涌入何一语的耳道,这让他原本低落的心情稍有好转。他不时的查看四周,阴森森的树林在无尽的星空下显得荒芜苍茫。
接近流芳坟场的时候,何一语隐约能够听到凄凉的乐器齐奏的乐声,他紧张的环顾荒凉的坟场,空无一物,就连风都没有往里面吹一丝,然而坟场却坑得让人直打寒颤。突然,成群的鬼火晃晃悠悠的飞向了坟场,蓝色的光点悠悠然然的,让人不寒而栗。
何一语五味杂陈的站在坟场入口的路边,久久不敢迈开步子,就在此时,一个手臂轻缓的搭在他的肩上,何一语浑身一抖,额头的汗珠就留了下来,他不敢回头,生怕吹灭双肩的灯火,继而引来各路游魂野鬼。
“客来了!请进去歇息,聊以清洗身上的风尘。新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趁着这大好的天气,帮两位新人完成婚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道。
何一语条件发射似的说了句:谁?
“我是冰然,新人的邻居。来替主家迎接主婚人的。”冰然道。
何一语依旧不敢转身,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冰然轻声细语的说话。而后,冰然轻盈的往前走,何一语紧张的凝视着她轻薄的身躯,以及腐败的已经完全脱水的四肢,随后战战兢兢的跟在她的身后往坟场较新的坟前走去。
新坟结结实实的坐落在坟场一角,坟前还栽种着两棵翠绿的松树。然而奇怪的是,何一语跟在冰然后面能够进入坟里。
何一语按照冰然的邀请,坐到了一张凳子上,他心绪不安的打量着前高后低,前宽后窄的房子,一股环氧树脂的味道沁入鼻孔,何一语忍不住咳嗽起来,继而,响亮的回声接踵而来。
乐声响起,何一语看见一大堆干尸簇拥着一个腐败近半的尸体来到他的面前,男尸半跪在他的面前,手掌摊开,举着秤杆稍稍高度头部。何一语不解其意,在众多干尸的示意下,他接过秤杆,扶起男尸。
随即,所有干尸都举手轻快的跳跃起来,凄厉的惊叫声响彻云霄,何一语这才明白,这是他们欢庆的一种方式。
众多臭气熏天的尸体推攘着何一语往前走,穿过冗长的林间小道,何一语来到了溪涧旁边,那里就是发现鲁秀芝身体的地方。
何一语心跳的极快,他惴惴不安的查看着四周,然而,这里除了凄冷的夜风,荒凉的溪涧,阴郁的丛林,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他转过身,背后陈尸新尸都在张牙舞爪的雀跃着。而后,他们齐刷刷的端着狰狞的面容,极其安静阴森的站在那里。
何一语这才发现,幽静的溪涧边,冰然搀扶着韩若,两人正沉寂的坐在地笼上。韩若的头头还顶着一方鲜艳的红布盖头。两人腥臭的肢体,以及腐烂不堪的面容,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们一个是待嫁的新娘,一个是伴娘。
冰然机械的挥动着右手,示意何一语过来背韩若,这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何一语更加的不安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而后背过身去,弯下腰。
“走吧!”冰然轻声细语的说道。
然而何一语感觉背部并没有多少重量,随即,他在尸群的带领下,缓缓前行。一路上,新娘抽抽嗒嗒的,像是低低的哭泣声又宛如风吹过幽深的巷子发出的呜呜声。送行的乐曲也是更是凄凉婉转,时而想送葬时撕心裂肺的唢呐声时而像一大片低沉的呜咽声。
何一语将韩若背到坟场前的路口,蒋海伟早就等候在了那里,他左手攥着一捧彼岸花,右手捏着一叠火纸,鬼魅阴森的笑容凄凉久远。此时,漫天的星辰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的周围,一望无际连成片的鬼火,密密麻麻的点缀在夜空中。这场景既梦幻又瘆人。
蒋海伟步履轻盈的走过来,夜空中的鬼火亦步亦趋的环绕着他的周遭。当他来到何一语的身旁,成群的鬼火魔幻般的拉扯着阵型,将他们三个团团围住。
何一语放下韩若,惊惧未消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蒋海伟礼貌性的微笑回应着。而后他抱起韩若冰冷的走向了坟场。
紧接着又是连绵不懂的惊叫声,整个坟场的草草木木似乎都被这恐怖的惊叫声震慑住了,全都毫无生机的枯萎了。
何一语端坐在石板上上,惶恐不安的接受着尸体的朝拜。当冰然口齿不清的喊了几句莫名的话语之后,梁海伟抱着韩若进入了他的坟墓。此时,所有的坟头都缭绕着幽幽的火焰。橘红色的大雾也在微微的光芒中蔓延开来。
何一语以为完事了,沉重的内心也释然了,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冰然拉住了他。这让他再次紧张起来。他盯着冰然千疮百孔的面容,血管一下子膨胀起来。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血压急剧升高造成的头晕目眩。
“我是死于车祸,有几年了,面容有些不堪,可能吓到你了,别紧张。我是新娘的发小,我们情同姐妹。我替她感谢你的证婚。新郎还有些事情想拜托你,请留步!”冰然道。
何一语强壮着无所谓,脸上挤出的笑容有些扭曲。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是有是什么事吗?你们的事我好像无能为力吧?
冰然没再说话,而是脉脉的盯着何一语。气氛一度的尴尬起来。在凄厉的惊叫声中,蒋海伟走了过来,也算是缓解了他们直接的尴尬氛围。
“证婚人,我想摆脱你一件事情,别再追查我跟韩若了。我们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相结合也算是一件幸事。阴婚案子同我们俩真的没有关系,让他们也别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了。我们打算暂时不去投胎,好好的陪伴彼此一番。”
蒋海伟说完,递过一个黄色的小木盒递给了何一语。而后再次鞠躬拜谢,在他低头的瞬间,发间的无脊椎小虫抖落了一地。
何一语惊魂未定,忧心忡忡的游荡在街上,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回过头,他发现老者依旧在叫卖着自己的货物,老者厚重的声音和偶尔爽朗的笑声,让何一语瞬间感觉暖暖的,他也突然有了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今天生意怎么样?你这把年纪了,依然是精神矍铄,精力旺盛,生活得也是有滋有味的,让我好生羡慕。”何一语气馁的说道。
“小伙子,事情办完了?你脸色这么难看,精神这么萎靡,不认识你的,还真以为你是那边的人呢?看开点,放轻松点,事情办完了也应该过去了,我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诡异和坏事情发生了。开心点,激情点,好好的面对你的生活。”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个是干什么?”何一语将那个黄色的小木盒递给了老者。
老者咯咯的笑起来,而后他神秘的对何一语说道:小伙子,你要这个估计没什么用,可这对于我来说可是宝贝啊!可以送给我吗?
“你先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何一语道。
“里面是肆行符,这东西类似于你们的通行证。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阴阳可以同时出现。但是也有些地方对阴阳限行。简单的说。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随意的去往只有鬼魂才可以去的地方。我每次都是在这等儿子,有了它,我就可以去看儿子了,用不着每次都是儿子来看我。我想你要它用处也不大,不如送我吧!”老者道。
何一语思索再三,还是不舍将这东西送给老者。于是,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而后径直离开了。屋舍俨然的街道,此刻在何一语看来没有那么荒凉可怕了,相反他倒颇具兴致的欣赏着街区的风景。
何一语到家的时候,窗外到处洋溢着雄鸡报晓的声音,他也是筋疲力尽困乏至极。他将黄色的小木盒放进抽屉里,同桃木链子放在一起。而后便躺进被窝里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