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二章 好东西
刘请眯了眯眸子,脸色越发的深沉,“倘若那虎符确实在木王手中,这样的猜论也不无可能。要知道,就算是当世神医傅玉华也未必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若非是其他不可思议的神力,又怎么能让那少年在一夕之间起死回生?”
皇甫靖听着他一番推论,眼睛亮了又亮,显然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无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卑族的虎符还真是个好东西,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会不让人想要据为己有?
但同样的,倘若虎符真的落在皇甫唐木的手上,那对他的威胁绝不是一点一滴的……
漆瞳眯起了危险的弧度,嘴里轻轻喃念,“起死回生……世上若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本王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刘请又道,“若是那么宝贝的东西,想必也是藏得很深,怕是不容易见到。”
皇甫靖睨他一眼,眸底是危险的笑意,“藏得再深也总有要用的时候,那东西是不是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若他身边有什么人死了,他就是不想用也得用了。”
“王爷的意思是?”
“那日来府上的闹事的女子,不正是皇甫唐木府上难得的客人么?他既然能为她大动干戈来府上要人,想必那女子也挺重要。”
刘请看着皇甫靖眸底阴鸷的笑意更胜,想到那日见到的女子,心里默默为她哀悼,要怪,只怪她跟木王扯上了关系。
“不过,那姑娘如今在木王府,怕是不容易动手。”
“在木王府不容易动手,把人请到王府外不就行了?”皇甫靖摸摸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多时眼眸眯起阴险的笑意,“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本王明日会向父皇提起,我的好三哥府里来了个百里王不止,还神神秘秘地藏了个美娇娘,父皇不是对他格外上心么?那想必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也会有一定的好奇心。”
刘请闻言微笑拱手,“王爷英明。”
皇甫靖笑得深沉,忽然顿了顿,脸上的阴鸷收了不少,“太后寿辰,瑢公主应该回来了吧?”
“瑢公主昨日刚从玉峰山回来。”
“回头让管家把我刚得的玉山参找出来,我明日带进宫给她。”
刘请只叹,“王爷对七公主当真宠爱。”
皇甫靖又眯了眯眼,“怎么说她也是夷国唯一的一位公主,而且还是本王唯一的妹妹。”
皇甫靖和七公主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两人年纪相仿,七公主的母妃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当时两人都还需奶娘乳奶,太后便将七公主放在皇甫靖的母妃如妃宫里照料过一段时日,两人的关系倒比其他皇子哥哥要好。
翌日进宫,皇甫靖听闻夷皇与七公主在御花园叙话便直接过去了,通过太监传报,皇甫靖领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入内,便向夷皇行了一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比起渊皇的精明与善目,夷皇因为多年缠病在身,看上去稍显老态,但这丝毫不损他威严的气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皇甫靖走过去,看一眼渊皇身边的七公主,只道,“还想着待会儿见过父皇便去看看你,你倒是自己过来了。”
七公主是个天生的美人,肤色赛雪,五官如画,此时眼眉挑起,自带着一股精致俏丽,“六哥说这话好奇怪,难道不是我先陪父皇在此赏花,六哥才过来凑我们的热闹么?”
“听你这口气倒像是不欢迎本王了。”
“瑢儿不敢,就怕六哥把好东西藏了不给我了。”七公主这样说着,故意拿眼睨过皇甫靖身后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锦盒,皇甫靖哈哈一下,拍手让人将锦盒送上来,七公主看着里面的东西,含笑让身旁的丫鬟接过。
夷皇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的模样,再看皇甫靖盒子里的东西,慢慢点头,“瑢儿出门许久,你倒是惦记着她。”
“六哥哪里是惦记着我?”如绒含笑说,“六哥分明是惦记父皇的身子,想让瑢儿拿这好东西给父皇做些补身子的药才是。”
夷皇听到这话,脸上的威严化了不少,眉眼带了不经意的弧度,严厉的君王只有在对着这个唯一的女儿时才少有的语气柔和,“再有心也不如你,为了父皇的病还特意去玉峰山学医。”
皇甫靖对此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兀自看看御花园里的花景,只问,“快到初冬,还真不是个适合赏花的时候,父皇身子不好,怎么还特意过来?”
“瑢儿说,出来散散步精神好些。”
七公主只道,“瑢儿不在宫里的这段日子父皇肯定又闷在御书房里只顾着处理朝政了,那里头虽然暖和,可不比外头舒爽,闷得太久反倒把人给闷坏了。”
“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论调?”皇甫靖微微挑眉,语气似不经意转了调,“你不在宫里,除了本王的三哥,还有谁有那本事能让父皇从御书房出来走动?不过听闻这几日木王府里事情不少,木王连进宫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夷皇听着他这话,不威不肃地看他一眼,“渊国百里王在木王府暂住,木王多留府内陪伴也是理所当然,你不要多加置喙。”
皇甫靖转转眸子,隐了眸底的一抹不屑,脸上只笑,“父皇说的是,不过儿臣听闻,除了那位百里王,府里头似乎还来了一位姑娘,儿臣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姑娘,能让我三哥如此倾心看重甚至招待入府。”
夷皇微微挑眉,七公主看着皇甫靖眼底藏匿的深意,美眸低转,便跟着笑掺了一句,“说起来瑢儿还没正式见过那位三皇兄,不过听闻他性情冷淡沉稳,听六哥这么一说,瑢儿不止好奇我那三皇兄,还很好奇那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三皇兄的青睐呢。”
听到七公主这话,夷皇自然转眸,“瑢儿想看,待后日太后大寿,把人一并请进宫来就是了。”
听到这话,皇甫靖眼底笑意更深,看一眼旁边笑意盈盈的女子,心道他这个妹妹心思越来越透亮了,挑着她和父皇在一起的时候过来,果然是对的。
七公主虽然刚刚回皇城,但也知道自己的六哥和这位三皇兄不和,比起那个未曾谋面的三皇兄,她自然是要偏向自己的六哥,至于六哥为何想让那女子进宫,也就与她无关了。
在某一方面上来说,她和皇甫靖骨子里有着同样的冷漠,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与否,向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当寿宴的前一天,唐颜夕在乍听自己也要进宫给太后祝寿的时候顿时有些傻眼,张嘴便道,“凭什么?我很忙的!”
唐木虽然也有些意外父皇为什么会突然知道颜夕的存在还让她一起进宫,不过这旨意既然下来了,他也不能随便就敷衍过去。
看看百里瑭,再看看唐颜夕,唐木说,“皇上既然指了名,就算是进宫转一圈,衣服什么的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你到时候跟着我就是。”
唐木开口,唐颜夕自然不好直接说不要,但是娃娃脸有些不大情愿,嘟哝似的,“可是我跟皇宫的气场不合。每次进皇宫都没什么好事,不是被冤枉这个就是被冤枉那个,就算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也会突然出现一堆公主跟你找茬。”
唐颜夕说到这里顿了顿,一脸严肃地问,“夷国的公主多吗?”
唐木淡定地回她,“夷国就一个七公主。”
谁想唐颜夕还是变了脸,一副见鬼似的模样,“那更糟糕!一个公主就说明她很吃香,一个公主就说明她一定很受宠,很受宠的公主通常脾气都不行,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公主病!”
唐颜夕两三句便给公主判了设定,唐木虽然觉得颜夕有时看问题不切实际,但这回倒是分析精准,传闻中的这位七公主,可不就是夷皇的掌上明珠么?
他没见过真人,却也没听说过这七公主有什么任性刁蛮的传闻,想来不会像唐颜夕想的那么糟糕。
百里瑭看着唐颜夕那无比纠结的模样,适时开口,“饶是那位七公主真有那些公主病,只要你安分地待着,她也不至于招惹你这无名小卒。”
唐颜夕闻言又是一脸严肃,“我之前在宫里也很安分,轻屏也还是莫名来招惹我,这就说明我跟皇宫里的人气场相冲!”
唐颜夕说着,看一眼面前的唐木,有些狗腿地补充,“当然阿木除外。”
百里瑭见状一道冷哼,却没说什么。
待到太后寿辰那天,饶是唐颜夕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跟着唐木进宫去,路上啃着桂花糖,似乎精神不济,百里瑭脸色有些沉,“不是说了不许你再抽血?”
唐颜夕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次没有抽很多,早上弄了血液反应测试,到晚上回去刚好能看到结果,这是节省时间!”
要不她说她很忙嘛,明明离月底发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得抽时间出这么一趟门,不过好在,唐木并没有打算让她过于显眼,她今天穿一件粉青色的丝绸袍袖上衣,下罩云纱飘飘的烟水百花裙,乍看低调,又不失秀致。
此时亦步亦趋地跟在唐木和百里瑭身后,若不仔细探究,根本看不出她是随木王还是百里瑭来的,可偏偏,皇甫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那日在他府内自称蓝如如后来又莫名失踪的女子。
“这倒是意外了,木王身后的这位女子莫非是蓝姑娘?”
皇甫靖穿着的一件石青色华服,袖口及襟边饰以用金线绣成的云纹图案,随着他的步伐金光闪烁,这等步调倒和某个自诩高调的某人不谋而合。也因为如此,他的走近和那声刻意咬重“蓝姑娘”,轻易引来边上不少的侧目。
因为蓝姓,在夷国那可是个不祥的姓氏,事实上,跟草鬼婆一族的蓝氏但凡扯上半点关系,那都代表着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