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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86 章
禹司凤再次看向男孩，俯身查看，但双手触及的，却是草地上的一片熟悉的黏腻。
惊谔加剧，大脑腾起一片空白。
这片空白迅速占据了禹司凤的整个身躯，更是叫禹司凤眼中的惊愕之色退去，只剩下一潭同样被抽干了生气的死水。
禹司凤埋着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一个母亲，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吸血鬼……是啊，是像极了那晚……看来，我令你失望了？”禹司凤又抬起头，兀自问李清榕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了他？！那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禹司凤骤然而怒，突然上前，一把拎起李清榕，吼道：“你害死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你儿子！我母亲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
一潭死水再次染上血色，散发出腐朽。
身后猛地探出血翼，只听“扑哧”一声，骨刺直刺入李清榕的心口，竟是越扎越深……
李清榕只是人类，心头血却攀附着骨刺，丝丝缕缕汇入血翼的脉络之中。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那颗嵌入皮肉的子弹竟自禹司凤的体内排出，滚落。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
这一切似乎也将禹司凤的生命力消耗殆尽，禹司凤猝然阖上了双眼，晕倒在地，身后的血翼亦骤然消散不见……
……
无尽的黑暗中，有人轻触自己的心口。
那只手与自己隔了厚重的衣物，又似乎不止于此，但却有什么穿透了这些阻隔，自那只手的指尖给自己带来了源源生机……
“罗喉计都……”
禹司凤竟嗫嚅道。
又是这个梦……
不，这不是梦，就像自己对阿曜说的，这更像是一段埋藏更深的记忆……
禹司凤强令自己睁开双眼，想要记起更多……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双熟悉的眼，但不同的是，禹司凤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男子头束玄冠，披袍擐甲，本应英武神明，却凝视着自己，目生留恋。
“真希望能够再活一次。”男子对自己道。
“阿曜。”
————————————
“哟，臭小子！”耿姓警察连忙拍了好几下正躺在派出所值班室床上的阿曜，这才将似乎陷入了梦魇的阿曜唤醒。
阿曜睁开眼，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哪儿。
“臭小子，做噩梦了？”耿警官揉了揉阿曜的脑袋，却冷不丁地换来一双寒目。
耿警官莫名心惊，只能尴尬地将手停在了阿曜的脑袋上，继续揉不是，拿回来也不是。
“老耿！”突然闯入的警察打断了二人。
耿警官终于得以收回手，假咳了一声，迅速转身去看同僚。
同僚冲着已经从床上坐起的阿曜扬了扬下巴，道：“那啥，娃娃的大伯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值班室的门口。
看清来人后，耿警官的眉头却迅速抽动了一下。
“那——我去给他们登记？”同僚又问。
“不用，我来吧。”
“咦。”同僚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已是早晨七点，按理说，值了一晚夜班的老耿也该下班回家陪老婆去了。
“没事儿，”便听老耿又道，“登记完我就下班，善始善终呗。”
“那行。那我先去忙了。”
待同僚走后，耿警官却是蹙了眉，走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阿曜，竟弯了腰，同杨姓男人低声道：“我说老柳，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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