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十三章 这是个暖冬
苏雨眠还是醒得很早,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惴惴不安,也睡不着。她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小腹一阵阵痛。该死,亲戚又造访了。
十六岁以后,苏雨眠每个月的生理期都不太好过,如果稍不注意,甚至可能会痛得死去活来。她换好女性用品,觉得四肢还是又乏又凉,她突然就很想念易聊的温度。
然而,客厅、厨房以及卧室的浴室里都没有人,并且卧室里的枕被还是昨天他临走前叠好的样子,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苏雨眠有点害怕,身体越发冷了:“易聊?你出去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猫兄软糯的叫声。
她站在二楼抱着胳膊,心情越来越沉重。她正消沉的时候,大门忽然被打开,易聊风尘仆仆地进来了。
苏雨眠立刻冲了过去,委屈地看着他:“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找不到,吓死我了。”
“对不起,宝贝儿。”易聊弯了弯眼角,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枝玫瑰,“我去买了鲜花给你。”
苏雨眠被他突然带来的浪漫惊到了,破涕为笑:“你明明不能靠近花,还非要买。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执着的花粉过敏者了。”
“没关系,就一枝,我不离花太近,没事的。”
玫瑰鲜嫩欲滴,上面还带着露水。苏雨眠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花瓶里,然后放到自己的卧室,跟那盆水仙摆在一起。
易聊趁苏雨眠摆弄鲜花的间隙去楼上换衣服,但他前脚刚进屋,苏雨眠就跟了过来,直接推开房门。她刚张嘴要说话,就被眼前的画面震到了。
易聊刚把毛衣脱掉,背对着门口,美好的脊背轮廓和腰线展露无遗。
这是苏雨眠第二次见到他赤裸着上半身。不同于上一次见着,她现在很清醒,不仅没有立刻把门关上离开,还明目张胆地咽了一下口水。
易聊有些无奈,哭笑不得地说:“我要换裤子了。”
“哦哦哦。”苏雨眠这才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带上门,但是脑海中烙印的画面却不会因为关上门而消失。
不得不说,易聊的身材真好……本来以为他这样以写字为生的人身板会比较羸弱,但这两次“冒犯”,苏雨眠发现他其实很注意管理身材。上次她看了他的正面,这次见了他的背面,那个腰线、人鱼线呀……她默默捂住脸,拼命地想把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矜持!端庄!两人这才在一起多久!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冷静。
易聊换上了居家服,神色如常地打开门,耳根后却微微泛红。
苏雨眠说:“我生理期来了,有点冷,本来想找你捂捂。谁知道,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易聊把她安置在被窝里,捏了捏脸蛋:“我现在去给你泡姜茶。”
“不用了。”苏雨眠拉住他,小声道,“我还没那么难受,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好。”
易聊也躺进了被窝里,苏雨眠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靠了过来。她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说:“有黑眼圈,红血丝也跑出来了。你没休息好吗?”
“对呀。”易聊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戏谑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苏雨眠拍了拍他的头:“那我现在在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易聊深吸一口气,苏雨眠身上清甜的香气传进鼻尖,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苏雨眠本打算睡个回笼觉,但易聊的气息呼在脖子上,她痒得睡不着,像只不安分的小动物,来回动了动。
易聊皱起眉,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别乱动。”
苏雨眠却动得更厉害了,问他:“我枕在你的胳膊上了,不难受吗?过一会儿,你的胳膊还会麻的。”她体擦碰到易聊身上,易聊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在频繁的呼吸节奏下似乎在强压着什么。
他大手一把搂住苏雨眠的腰,咬牙切齿地道:“苏雨眠,我跟你说,别动。”
苏雨眠登时不动了,但更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燃了起来。
两人之前也拥抱过,但现在苏雨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易聊这样搂着她,她的前身就毫无防备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易聊的瞳光骤然聚在一起,手掌上清晰地感受着女性腰身柔软曼妙的触感,灼热的感觉一路游走到全身。
苏雨眠的大脑停止运转了几秒,心脏狂跳不止,决定义正词严地提出她的不满:“别……别摸那里,我痒。”
可是因为底气不足,声音太小、太糯,说出来的话跟撒娇似的。易聊的呼吸直接滞了一瞬,盯着她的眼眸愈加深邃。
“要命。”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喉结来回滚动,从牙缝里蹦出音来,“苏雨眠,你真是来要我的命的。”
尽管一天未合眼,易聊仍然睡得很浅。一方面是因为苏雨眠在旁边他实在难以熟睡,另一方面是他睡得小心翼翼,生怕压到苏雨眠。
隔着这么单薄的衣服,他才发现苏雨眠的身体其实很纤细,像是早晨那朵娇嫩、怕折的玫瑰。因而,只拘谨地眯了三个小时,手机一振,他就睁眼了。
苏雨眠反倒没醒,呼吸均匀、绵长,睡得安稳。易聊撑着头,仔细地端详她,眼中有前所未有的温柔。
易聊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拿过手机,手指上滑推送的新闻。他的目光沉了一下,渐渐凝结出寒雾。
几个小时前的那群媒体已经把事情报道出去了,只不过这篇报道实在有失公允。文稿中采用大量隐晦的、煽风点火的词汇,配图给其他人的脸打上了马赛克,唯独易聊的没有打。
在大家眼中,易聊属于公众人物,但人们往往会忽略一件事,公众人物也是享有隐私权的。
尽管没有明确指出易聊就是纵火犯,但报道里却已经将隐形的矛头对准了他。并且,新闻的末尾还提到易聊与自己的父母关系不好这件事,似乎在为他的反社会人格进行铺垫。
易聊其实很清楚。也许记者对他究竟是不是纵火犯这件事并不在意,但这么写才会有人看。
果不其然,新闻发布不到半个小时,网络舆论满天飞,易聊的社交账号也爆掉了,评论里粉丝和路人之间展开激烈的讨论和冲突,像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他最近的一条微博跟写字有关,现在大家占领了这条微博,讨论的全是跟写字无关的事。
易聊感觉很烦躁。他想起来了,前不久,苏雨眠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他不会像苏雨眠当时那样惊慌无助,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一旦他家这个小怂包看到了这个情况,会不会再度心态崩掉?比起外界那些无聊的猜测,他还是更在乎苏雨眠的想法。
恰巧,苏雨眠翻了个身,似乎是有点冷,她往易聊身边又挨近了些。她发出软糯轻微的鼻音,松软的头发铺在枕头上,发出好闻的香气。
易聊垂下头,指尖正要轻轻挑起她鬓边一绺发丝,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没有储存的号码,但他一看到这串数字,薄唇就抿了起来。他又望了一眼苏雨眠,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外面才接起电话。
一个久违的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聊聊,是老爸。”
易聊“嗯”了一声。
“我看到你的新闻了,发生了什么事?”
易聊有些意外。他的爸爸平时不苟言笑,从小对他要么非常严厉,要么放任不管,但这件事,他居然比周茜兮更早知道。
“是误会。”易聊囫囵解释,心不在焉地问,“您不是在英国拍戏吗?这个点,还没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英国拍戏?”易鸣杰好奇,“你妈妈跟你说的?”
“我在新闻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