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毛病(1/1)

首发：~第二章 毛病

当晚陆成成就被他父母接走，孟离帮着把行李送上车后，在看着车辆尾灯远去的那一刻，知道末日逃亡已经开始了。

随后，到了第二天下午，寝室便只剩下了孟离一个人，这时的孟离仍坐在电脑前，刷着海量的信息，好似昨日，但唯独耳边没有了舍友的“窃窃私语”。

晚上孟离漫步在校园的操场上，透着星光，能看到零星的几个黑点，一只手便数得过来，这时本该被学生占满的操场，难免显得萧条。

信息爆炸的时候，人的效率自然也要跟得上这个时代，其实末日预言出现后，便有个别学生已悄悄请假离校。不管是在哪个时代，第一手消息永远是被少数人掌握在手里。

孟离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蹲下，一手撑地，一手点着太阳穴，双目紧闭，感受着眼部的刺痛愈演愈烈，连带着脑内神经也被连带着如脉搏般起伏，整个人慢慢伏倒在了地上。

说不慌是假的，毕竟也才是个二十多头的孩子，但是在着萧条的环境里，好像痛苦也会得到缓解。

孟离喃喃的声音里带着嘶哑：“好像老天连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都不想留给我呢。”

不知多久后，阵阵刺痛有所消减，只是冷不丁地神经还会起跳几下，这会孟离背后已被冷汗浸湿大半，感受到身边有走过几个同学，但都没能对伏在地上抱头的他伸出援手。

是啊，灾难面前，自顾都不暇，哪还有闲工夫管他人的死活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孟离一脸若无其事的径直走开。

近来，孟离有感受到刺痛的频率与痛觉感受在加快加深，这回就连带神经都有着连带影响了，怕是病情有在加重吧，孟离想着。

又想起昨天妈在电话里的交代，孟离觉得是该去医院查一下，起码多活一天是一天。

父亲走得早，母亲这些年辛苦的模样与安定的神情，让孟离每每想抱怨但又开不了口。本来人生也不美满，可明明末日临前，人人平等，命运却还搞这区别对待，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孟离可一点不想带着对命运不公的怨恨离去，他要守着母亲，看着世界终结。

也不知道医院里医生还在岗不。孟离顺手查了下手机，账户里昨天的记录里显示着五万块的汇款。没想到妈竟然汇了这么多，孟离有些心痛。

“怎么又吃青菜啊，妈，你不是青菜就是白菜空心菜，没有营养的。你不要省这些，我也能赚钱了，妈你多买点肉吃吃。”这是孟离每次放假回家都会说的话，可妈一句：妈吃斋，这样菩萨会保佑你，孟离直接闭嘴。

“妈，我会好好的。”孟离将一句话用手机发给了联系人列表里的妈。好似是说给孟离他妈妈，却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因为孟离妈妈基本不看这些社交软件。

预言传开第五日，太阳照常升起，孟离起了个大早，昨晚根本没睡好，一整晚被脑子折腾的只睡了个把小时。身体一直说你累了快睡吧，脑子说不你不累，跟我一起跳动起来。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是那么重，四处弥漫着，取号窗口的人也只有稀疏几个，突然一回头还能看到有人脑子纱布渗着血，死活闹着说要办出院

孟离打听好了眼科与神经科都有个医生在值班，心里暗道一声幸运，加入了稀疏的窗口排队。因为整个医院医生办公地点被整合了，有的科室直接都没有医生安排，偌大一个市中心医院这会就只剩下一层楼可以就诊。

站在被整合的办公室门口，孟离轻吐一口气，给自己加油：不管怎么说，让医生帮我再挺个一个月，问题应该不大。

推门而入，看到是个秃顶的大叔模样的医生，孟离微微放下心，心想着这估摸着，这模样应该还是有耐心，有一定的水平的。

“孟离是吧，小伙子，说下你具体咋回事吧。”

“刘医生，我就是眼睛痛，越来越痛，最近几个月的事吧，本来想着没多大事，昨天直接差点没死过去，怎么着也要让我再挺一个月呀！”孟离一股脑就给往外全说了，一点也没了平时的高冷范。

生死关头，都是如此朴实，生怕信息传达失误，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痛苦倒地，让医生重视一些。

“我看看。”边说着秃顶刘医生掰了掰孟离的眼睛，拿着小手电照了照，问了问一些问题后得出了专业的肯定的结果：这小子眼睛妥妥的没毛病，如果一定要说有啥毛病，也无非就是昨晚没睡好，引发的眼睛干涩，明显症状有黑眼圈啥的。

“小伙子，没事呢不要有被害妄想症，要不你去看下精神科，我觉得可行，不要耽误功夫，这节骨眼，谁也不想上班，别添乱，就因为你我今儿要晚走十分钟。”看着无语的秃顶大叔开始赶人了，孟离着急起来，扒拉无果后，被拦在了门外。

既然被赶了出来，那就只有去神经科看看，好像刚刚刘医生也建议，可以去神经科看看，孟离好像看到了一条明路，快步走向电梯，去楼下排队重新取号。

一会后又轮到了孟离，又是轻吐一口气，给自个加了一下油，孟离推门而入。

“？”

“？”

“怎么又是你？”四目相对的尴尬，被秃头大叔打破。

“我看神经科我是不是走错了？”孟离怀疑人生的退出看了眼房间号，看了眼单子，没有错怪不得进门前有点熟悉的感觉。

“走错倒是没有走错，我也懂神经科，”秃头刘医生缓了一下，忍住要好好教育孟离的情绪，道：“但是吧，小伙子，刚刚我说的是让你不要有被害妄想症，有需要可以去看精神科，不是神经科！”

“我眼睛痛的时候，神经也会非常痛的，医生你想想办法”孟离弱弱的说到。

“我说了你没毛病，你想听两次才听得懂吗？”刘医生有点情绪压制不住了，“也别去看精神科了，耳科你可以去看看，算了，耳科你也别去取号了，我也略懂，你快走吧，又给我耽误了十分钟。”

孟离又一次扒拉无果之后，在“带着情绪的门”前，抓了下头发，心里纳闷：

我这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