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遁(1/1)

首发：~第2章 水遁

李柷冷哼一声，“少废话，只要我一天不死，你敢称帝就是叛唐逆贼，天下人得而共诛之！想要我投降，没门！马上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要出城！”

包围的士兵稍有迟疑，李柷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朱温愈发难受，猛烈地咳嗽起来，边咳边使劲全力喊道，“照办！”

很快，一辆马车从太微城驶出，朝城外的洛水畔飞驰而去，后面跟了几十骑全副武装的骑兵。

马车来到洛水岸边停下，骑兵也跟在后面停在不远处。

李柷挟持着朱温下了马车，对面的骑兵首领上前喊话：“陛下，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了魏王殿下吧！”

李柷仰天大笑，笑够之后说道：“朱温，你这逆贼，朕迟早有一天要回来取你人头！”

说完便一头扎进了洛水，瞬间不见踪影。

“殿下，我们这就追杀他去！”骑兵头领准备带兵去追。

朱温大手一挥，阻拦道：“慢，现在不用追。李柷养尊处优，就算借水遁也逃不了，两三天之后再去下游找他的尸体即可。”

布置完搜寻李柷的任务后，朱温随着骑兵一起回到洛阳皇宫。

翌日，当朝宰相昭告天下，大唐天子李柷暴毙身亡，临终前留下遗诏传位于魏王朱温。新帝朱温即日起登基，改国号为梁。

…

洛阳以东约150里有一河洛镇仓西村，系黄河与洛水交汇处。仓西村有个渡口，渡口有一个大的乌篷渡船。摆渡的人是一对祖孙，以渡船为家。

爷爷负责摆渡，孙女负责捕鱼。那女子年方廿八，身材袅娜，水性极好，时而潜水，时而上船。每到上船时，手里总能逮条鱼上来。

这天黄昏时分，渡船停摆靠岸，女孩正在张罗吃食，突然见到水面上有一颗人头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爷爷，那边似乎是个人？”

女孩常年在河上行走，水中浮尸很是常见，只要她见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捞上岸停尸三天，有人认则让人领走，没有人认，便会找地方埋起来。

老汉听到孙女的喊声，也停下了手中的活，朝水面上看了一眼，果然个黑黢黢的东西在河里沉沉浮浮，连忙解开锚绳，架船带着孙女朝那东西划了过去。

那水里的人正是跳进洛水逃命的李柷。他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在近零度的黄河水里泡了三天，现在整个人已经达到忍受极限，饥饿和寒冷已经让他快要失去意识。

那女孩一靠近李柷，便把他一把拉上岸。

为了方便逃跑，李柷早就把外衣褪去。女孩到了岸边才看到他光着上身，害羞地扭过头去，叫爷爷给他拿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又亲自做了一碗鱼汤端给他。

喝完鱼汤，又烤了一会儿火，李柷才缓过劲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那姑娘见李柷年青面善，说话也斯文，不像是坏人，便笑盈盈地回应：“没事，我叫林芽儿，你可以叫我芽儿。这位是我爷爷。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水上飘着？”

李柷想了一会儿，觉得老百姓应该不会知道皇帝的名讳，因此没有刻意隐瞒，直接说道：“芽儿姑娘，我叫李柷，家住洛阳，前几天被仇家追杀，不慎落水，一路漂流到这里来的。”

“啊？那我明天架船送你回洛阳？”林芽儿提议道。

李柷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的家人都被仇家杀了，我已经没有家了，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芽儿同情地看着他说道：“真可怜，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活下去再说。”火光映在李柷脸上，衬出他说话时坚定的神情。

林芽儿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李柷脸色突然一变，拉住她示意别说话，接着俯身把耳朵贴在地面上。

听了一会儿动静，李柷马上警觉起来：“不好，追兵来了！”

“那怎么办？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林芽儿也慌了。

李柷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渡口河滩，周围连棵树都没有，实在是无处可藏。他的心一沉，皱着眉对林芽儿说：“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就跟他们拼了！”

“你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追兵吗？”

刚才在一旁默默抽着旱烟的林老汉突然插话：“上船，你到船上躲着去！要是追兵要搜船的话你就跑。”

来不及做太多思考，李柷便上船躲进了船舱。

很快，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约十人的骑兵追到岸边来。

林老汉和林芽儿镇定自若地坐在火堆旁烤火。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似乎是骑兵的首领，他骑着马过来询问：“老汉，你可是这渡口的摆渡人？”

林老汉忙站起身回应道：“回官爷的话，鄙人正是这仓西渡的摆渡人。”

“这两天你可曾见到过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从这里渡河？或者有什么人从河里爬上来？”骑兵首领又追问道。

林老汉做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想了有一会儿才回话：“回官爷，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我也分不清谁是可疑的人啊。”

这回答没有什么漏洞，骑兵首领见问不出什么来，准备带兵到别处去寻找，转身时无意瞥见林芽儿，眼睛一亮，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老汉，这小妮子是你什么人？”骑兵首领不怀好意地问道。

林老汉见这骑兵头领突然关心起林芽儿来，心中刚放下去的石头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当兵的和土匪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欺男霸女的事是太普通不过了。

“回军爷，是鄙人的孙女芽儿。”林老汉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首领得到了答案，又转向林芽儿淫笑道：“芽儿姑娘，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做第十三房姨太太啊？”

林芽儿听到他的话，惊恐地躲在林老汉背后。

这个动作把骑兵们都逗笑了。

“哎哟，这小妮子还怕羞！”

“小妮子，别害怕，跟着我们孙校尉，下半辈子的生活可就尽是荣华富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