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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春分(一)
贺叙白笑笑移开耳边的手机,不动声色地等待门后即将出现的人。
“贺检,你要的人来了。”程牧领着今年进屋,直接对着贺叙白开起了玩笑。不合时宜的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尴尬地回身向今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简单地做了介绍。
今年抬眸时,视线就同面前这个男人交汇在了一起。她怔了下,内心抵触的情绪消除了一大半。听到声音时便判断此人应该是个高个,只是没料到脸也和身高一样优越。
“你好,我叫今年。”
贺叙白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贺叙白。叙事的叙,黑白的白。”
“你是检察官?”今年问。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今年紧接着说:“不是故意拖延,我下午还有必须完成的工作,时间有些急,我们离婚……”停顿了下,觉得“离婚”二字有些不妥,她转而询问程牧,“我应该怎么说才好?”
“离婚也没错,但基于结婚并非事实,所以你可以说是撤销婚姻记录。”程牧忍住笑意,善解人意地作了说明,“不过民政局今天休息。”
贺叙白注视着今年:“按你的时间来。”
“谢谢。”今年深知看人不应只看表面,不应因他的职业产生误判,更不能被其好看的五官所影响。所以她又直接向程牧咨询,“他要是因为我漂亮、能干,耍赖不肯解除婚姻关系,我是不是可以告他?”
程牧略微讶异,没想到贺叙白也有今天,故作出担保:“他要是敢,我第一时间拷住他。”
“也对,我应该以生命安全为主。”今年不在意自己的举动在别人眼里是否小题大做,她正式将程牧的联系方式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贺叙白不理幸灾乐祸的程牧,安抚今年:“你可以立即向当地法院提起行政诉讼,并要求当地民政部门撤销错误的婚姻登记。这和我的意志无关,你只管行使公民权利,维护自身利益。”
“当地法院和当地民政部门?”今年忽略了贺叙白一套套的说辞,将重点集中在了“当地”二字上,“那我还得查一下档期,下个月7号、12号、19号、22号都是宜装修的好日子,下下个月……”
贺叙白关注着女人急切解除关系的举动,遂说:“我不会因你漂亮能干就耍赖不肯解除婚姻关系,但你可以——”
“你可以”这三字似乎在怂恿今年做个耍赖无耻之徒,她翻查日子的动作慢了下来,而后又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仍是初见第一眼时的场景。
“可以什么?”她恍惚间脱口而出,“可以当着警察的面包办婚姻吗?”
贺叙白不在意地笑了下:“你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如果实在没有时间。”
办公室调解协商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摸不清路数。程牧皱着眉打量着好像来相亲的两个人,不由得思考贺叙白嘴里的“你可以”是不是别有用心。
今年站在离贺叙白一个程牧的位置上,突然有点不自在。贺叙白定定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浮现一丁点的难为情,坦坦荡荡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我要是说在下半年来临之前都没时间,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故意?而且你是固定双休,我可能没办法配合你的时间。”实在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今年拧着眉努力就事论事。
贺叙白从始至终都一本正经:“没关系,我来处理也一样。”
今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看了眼时间:“那就麻烦你了,请务必将婚姻记录撤销干净。”
“一定。”贺叙白做出承诺。
这男人好像还挺正常的。这是今年从贺叙白对待自己的态度和语气里解读出来的仅限于自己意会的意思,之后她又向程牧要保证,在得到程牧的应诺后,她才放心地先离开。
即便在这儿待了半小时有余,今年也无法习惯这儿的氛围,下楼的动作仍束手束脚。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时,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推开这扇密码门。红着脸在里面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墙上的按钮。
密码门非常厚重,出去还花了她不少力气。
“斯若……”
重新来到大厅,警察们的办公环境仍是引人注目又不敢过分关注。今年好不容易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第一时间拨通了良师益友方斯若的电话。
“我遇上了点事,想咨询下大律师你。”
电话那头的方斯若早已是律师事务所的老大,比今年年长几岁。此时刚从法庭出来,在听完今年颇有深意的陈述后,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这事很难处理吗?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吧?”耳边只有阵阵车笛声,以及不断拂乱自己头发的风,今年不耐烦地堵住另外一只耳朵,不安地问。
“你说,你和谁结婚了?”方斯若被吓到了,明明重复了两遍的名字,她愣是不相信地再问了一次。
今年笑着迎上胡闹的春风:“贺叙白,叙事的叙,黑白的白。人如其名,长得非常帅。”
“呵,不会是当检察官的那个贺叙白吧?”
反问句里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语气,以及之后长且深的叹息,这些如数倒进了今年的耳朵里,她甚至能借此想象到方斯若愁眉不展的操心样子。
“是他,怎么了?”
“姑奶奶你这朵桃花开得不对啊。是,贺叙白的皮囊在一众男人之中属上乘,但好皮囊下裹着一颗怎样的心肉眼根本看不见。撇开他本人难对付不说,他的家庭背景就复杂到令人头疼……全国那么多人口,怎么就和他登记上了?啊,你和我讲讲道理。”
出人意料的反馈让在路边打车的今年不由得望向身后的派出所,威严的办公楼,整齐的窗户,有开着一扇的,也有紧闭的,有拉着窗帘的,也有窗帘坏了只能遮挡一半的。
距离太远,看不清,也发现不了藏在其后的眼睛。
“她看着和你完全不熟啊。姑娘长得是挺标致,但你要这么容易一见钟情,还贯彻什么独身主义?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程牧走到伫立在窗前的贺叙白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探。不知他俯视的是车水马龙的街景,还是街景中频频回望的人。出于职业习惯,他试图深入探究。
“什么时候……”贺叙白一瞬不瞬地盯着路旁等车的人,嘴里轻念着这句话,没有重复程牧的语气,而是在肯定这个问题的真实性。
“谁知道呢。”
最后,他似是而非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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