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21章 番外·浮生梦11
窗外春意盎然, 日光转向午后,屋内渐渐升温。
姜曜唇瓣贴在姜吟玉耳畔,问:“你怎么了?”
姜吟玉衣袍染上了阳光的温度, 忽然身子发软, 倒入姜曜怀里,被他伸出一只手给抱住,她仰头, 道:“我无事,只是今日比较热,身子不太舒服。”
她抬手用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整个人娇软无力,全靠他抱着才能勉强撑住身子,缓了好一会,脑海中那股晕厥感才慢慢消失。
她轻轻摇了摇头, 手扶着桌子边沿坐下, 笑道:“等我午后小憩一会就好了。皇兄用午膳了吗?若还没有,便和我一起用吧。”
姜曜看她神志清明, 还拿起团扇轻摇了一下,嗯了一声, 在她对面位子坐下。
仆从进来换了套干净的碗筷, 又给二人添了几样菜式。
姜曜看一眼面前的菜, 问:“你今日和三郎用膳了?”
姜吟玉点点头,如实道:“他说有一些话要与我说, 我便让他进来了。”
姜曜轻笑, 面容隐匿在光影后, “柔贞, 你对三郎可还有旧情?”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目光始终落在姜吟玉身上,姜吟玉被他看得低垂下眼,正要提醒他那酒别饮她喝了不舒服,姜曜已经轻抿了一口。
姜吟玉一怔,握紧了衣裙,想那酒或许并无问题,只是自己猜错了。
她回道:“我与魏三郎谈何旧情,从来就没有。”
姜曜淡淡道:“是吗。”
姜吟玉写给他的信上,讲述了她这些年在江南的种种。称魏家三郎对她并不好,二人常年分房而居,她在江南思乡情怯,时常借酒度日,想大概醉了也就忘了身处异乡的凄楚。
他见对面姜吟玉起身,一双素手握起酒樽,到他面前祝酒,身形摇摇晃晃,腰上玉佩珊珊作响。
她身上碧色的袖摆滑下,露出藕粉色的玉臂,将酒盏递过来,一双眼眸盛着万顷秋波。
她给他祝酒,身子却摇了下,被姜曜搂住。
少女柔若无骨一般倾倒在他身上,身前浓郁香气埋入他鼻端。她腰肢柔软若柳,而男人把着她腰身的手臂,坚实有力若铁,一下收紧,将她揽得更紧。
姜吟玉低头,一绺发丝落在他面颊上,恰逢姜曜在她身前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姜吟玉道:“我已有心悦之人,不过不是魏家三郎。”
她真的醉了,神志似乎都不清醒了,红唇擦过他的面颊:“那人是我不能肖想的。”
姜曜被她灼热的呼吸扫过,她犹如发了热症,气息是热的,身子是热的,衣裳也是热的。
姜吟玉眉心轻蹙,极其自然坐到他膝上,喃喃自语:“我好难受。”
姜曜听出她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声音都变了,问:“怎么了?”
姜吟玉软绵无力,“我不舒服,用了膳后整个人便昏昏沉沉,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姜曜扶住她,下一瞬,姜吟玉又靠了过来,低声道:“我心悦之人是天上月,山上雪,是我仰望不可及的存在,我连与他靠近,都感觉是在亵渎他。”
姜曜眼睫一颤,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
少女汇聚了一汪清水,秋波渐渐变成了泪珠,委屈极了,“我该靠近他吗?我不知道。我害怕向他表明心迹后,我们什么都做不成了,可我又渴望他,那他对我的心思也是这样吗?”
姜曜声音暗沉:“他是谁?”
姜吟玉摇摇头,捧起他的脸颊,“不能告诉你。我好像醉了,在胡言乱语。”
姜吟玉声音哽咽:“你问我在江南过得好不好,一点都不好。魏三郎总是在私下羞辱我,污蔑我与你有染,一次两次,我也可以习惯装作视而不见,哪怕他纳了那么多房妾室,我也不在乎。可我绝望,心中凄楚,我的婚姻就要这样下去了,一辈子被他束缚无法挣脱?”
她泪珠涟涟,眼睛如同浸了水不断地流下水珠,沾湿了姜曜的衣襟。
她闷声道:“我一直在想,若我和离,外面会如何说我?我不想被世人指骂。我只是想要活得自由一点,我不喜欢你和父皇给我订下婚约。”
姜吟玉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心中如有一团烈火焚烧,极其煎熬难耐,她扬起头,眼角两道泪珠滑落,“我好难受,想要人来帮帮我……”
她眼前朦胧,看到姜曜在听完这话后侧开了脸颊,她心往下滑去,怕他听出她言外之意,流露出拒绝的意思。
她意识浑浑噩噩,整个人都好像不属于自己,手脚有了自我,去解自己的裙带。
姜曜看着她的动作,喉结微动,看向桌案,蹙了下眉道:“这是什么酒?”
姜吟玉呢喃道了一句“我不知晓”,看他俊容微绷,颈上青筋微动。
他的热息拂过她的耳垂,手臂开始收紧,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中。
姜吟玉心知要远离他,可手脚已经不受控制,主动攀住他的肩膀,吻住他的唇瓣,彻底倒在了他怀中。
她手臂搭在案上,轻轻一扫,酒壶哗啦一声坠地,酒水流了一地。
下一瞬,她身子一空,心猛地跳了下,被姜曜打横抱起,披帛落地。
姜曜抱着她走向床榻,她被放下,两侧帷帐轻纱落了下来,遮住了外面朦胧的光晕。
他和她在帐中亲吻,呼吸相拂。
姜吟玉迫切想要钻入他的怀中,主动地去吻他,意识殆尽前想的是:那壶酒里怕是下了什么东西,让他和她都动了情。
曾经在江南时,魏宗元曾经拿过愉情酒来弄醉她,好在发现得及时才免于他得逞,事后她万分恼怒,和魏宗元彻底离心。
现在姜曜在她府上,服下了这酒,待她醒来后,会不会对她心生怨恨?
姜吟玉推搡他的肩膀,却被他双手捉住举过了头顶。
她深陷云被中,承受着他的吻,过了会,感觉唇上温度离去,看姜曜直起腰,解下腰带外袍,扔到了一侧床头。
他再次靠下来,在她耳边沙哑道:“午后不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