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曾经的记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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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离开之前，陆祁曾开口请求他，问他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我。他说我哥哥路西法已经没有办法了，说我的身体几经折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甚至还跟他哭了。

我这个“病患”本人全程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得不感叹陆祁这小子是个全才。

在演技上，他简直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连我都要信了。

菲利克斯今天离开之后，陆祁来到我身边，头一次跟我说了话。

“你还好吗，维克多。”他抬手轻轻摸上我的脸，很心疼的说道，“苦了你了，后天你就能醒来了。”

后天？我愣了一下，仔细数了一下日子。

今天是第六天了，明天就是我“昏迷”的第七天。

也就是说，明天就到了计划施行的那一天。

我下意识的开始担心起来，想拼命伸手拽住他，却无能为力。

“不要担心我。”陆祁轻声笑了笑，然后俯身给了我一个缠绵的吻，“从前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你放心。”

“这一次乃是万全之策，我不会再走曾经的老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听着他说的话，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到底是谁？我如今这一切，难道是在做梦吗？

“维克多。”他坐在我的身边，和我十指紧扣，“明天之后，你就不必再为以前愧疚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某个瞬间，我的脑海中又闪过无数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大人，您真的不懂‘发乎情，止乎礼’是什么含义吗？如此情不自禁，便是所谓的发乎情，不再做下去，便是‘止乎礼’。”

“我不走，我不会主动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

“维克多，你比世间万物都要重要，为了你，我可以献出自己的性命。”

记忆在逐渐的联结，那些曾经的场景，曾经的人和地点，在我脑海中组成一段笼罩着雾气的记忆。

英，卢奇，还有我的那匹骏马。

爱人，地狱花，还有历历在目曾被我亲口说出的誓言。

陆祁真的是曾经的那个人吗？曾经的那个一心一意、眼里只有我的小马奴，他最后到底是怎么离开我的？

答案呼之欲出，我的脑袋却涌上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这股疼痛驱不散挥不开，将我彻底拖进了黑暗中。

“不要再犯傻了。”路西法愤怒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已经死了，你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我不信，你让我看他的尸体。”

路西法冷冰冰的打断我的话：“死了很多天了，我把他的尸体烧了，不然你要让他死的多难看。”

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上前拽着他的领子，撕心裂肺的对他吼：“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是我的哥哥!卢奇他是我的爱人，为什么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好好替我保护他，现在反倒还来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路西法沉默了很久，他静静的看着我，眼中似乎也划过跟我一样的情绪，然而转眼之间，他就撇开了我的手，不耐烦的道：“差不多行了，如果你喜欢，找个差不多的就是了，他那样的人能有多难找”

听他这么说，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愤从我的胸腔中炸裂开来。

能有多难找？

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有多难找。

因为卢奇在我的心里，从来都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他是独一无二的宝物，我平时吼都不舍得吼他一句，一点委屈也不舍得让他受。

在此之前，我还亲口跟他说，等事情结束我就跟他结婚。

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从我的房间里醒来而已，却被告知他彻底离开了我。

找寻他未果，在喝了三天三夜的大酒之后，我意识到那些人说的话是真的。

我的爱人彻底离开了我。

今天我喝酒的时候，路西法找到了我，将我训斥了一顿，然后他跟我说世界上有很多卢奇这样的人，说人死不能复生，叫我去找别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麻木的问道：“那你给我找来一个试试。”

路西法没回我的话，他只是蹙眉看着我，很久之后，他才低声道：“你以为你做的很好吗？嗯？维克多，你自己的脾气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知道卢奇曾经来找我说过什么吗？他求我告诉他怎么进行治愈之阵，然后叫我在他死后将你脑海里的记忆清除---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性命是珍贵的。”

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是他真的自卑，还是你根本没有做到位？你的少爷脾气真是我给你惯出来的。”路西法说这话的时候也极为愤怒，“你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可你呢？你有给他过跟你一起走下去的信心吗？”

“你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真正的凶手我看不是天界的人，是你自己!”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听得红了眼圈，终于忍不住主动给了他一拳。

他竟然没有躲，只是被我砸的往后几个踉跄。他站定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脑袋一直保持着被我打偏的姿态，仿佛在缓这劲儿。我们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气氛被我这一拳彻底打散了。

路西法忍了很久才转身狠狠给了我一掌。

这一掌打的很重，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可是这样的疼痛却叫我体内低等的恶魔之血沸腾起来---我从前拼命想要摆脱的东西，在我失去卢奇之后，全部都找了回来。

我们兄弟两个很难看的撕扯在了一起，周围人一哄而散的躲开，偌大的酒场内，只能听见我们拼命肉搏的声音。

我当然打不过他，就连最简单的体术我也和他差了一点，最后我的脸肿的都没法看了---然而就算这样，也阻挡不住我想要发泄的脚步。

我浑身上下都在疼，非常疼，可是无论怎么样，也比不上我心如刀割的感觉。

我们打了很久很久，等到我因为受伤体力不支，彻底筋疲力竭的时候，我才收回拳头，坐在地上低着头，任他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