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卅四
靖坪来到了所定位到的别墅边缘,并高度警觉地靠近。感觉周围似乎没有多少人烟活动的痕迹,这让靖坪不免有所怀疑,上一回发现马至珩都能看见有保镖跟着。靖坪还是履行了往常行动中习惯的谨慎,不动声色的绕了屋子一圈观察周围,寻找合适潜入的位置。
此时屋内的马至珩俨然一幅悠然自在的模样,还给自己倒了些洋酒并瘫坐在高级的沙发上,享受着来自全因南守庭看重他有抑制葫芦的力量才施予他的这一切。若不是这一点,南守庭完全不会待见他。
不久之后,靖坪已经从室外的角落观察到了马至珩正在毫无戒备地呆在一楼的厅堂。他沿着屋外的边缘靠近到了大厅的阳台门边,情况似乎允许他进行突击了。
然而靖坪完全没有打算用类似暗杀那种瞬间夺取敌人性命的方法,虽然当下很适合他也完全有能力做得到,但他始终觉得一刀毙命这种死法太过便宜了马至珩。他认为马至珩必须要受尽折磨痛苦至极之后,再绝望死去才行,这样才能勉强抵消马至珩的一切可恶行径。
乌云已经开始覆盖,别墅内的光线灰暗,不能看清整个厅堂的所有东西。这情况给靖坪的行动带来了便利。
随后一记落雷发出震耳巨响。一般人难免都会被惊吓到,可这一声雷鸣却像敲醒了靖坪,提醒着他是时候动手了!
屋内马至珩稍微被雷响惊动,差点没拿稳酒杯,很快注意力就被自己拉回来,似乎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生命危险。
才放松下心情不到一秒,一把水果刀就朝马至珩飞来。马至珩刚好来得及做出反应,全力侧身倒地躲过了这一刀。刀子则插在了沙发上。
马至珩意识到来者不善,正起身到了一半,忽然发现靖坪就已经移动到他身旁了。
靖坪随即抬起脚朝马至珩做出蹬踏,马至珩一时加快动作跃身躲过了攻击。
靖坪本以为这一下是必中的,略微惊讶于对方能够躲开。但紧接着又看见马至珩动作迅速的爬行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就明白了为何,又更多了一个愤怒的理由。
“行啊你残疾装的很像嘛”靖坪讽刺般的语气说到。
马至珩笑了笑,爬起身略显得意地说:“我可是很努力做复健的!”然后拍了拍肩膀裤腿,继续说道:“但当初被你弄的伤,医生都说不太乐观的。”
“装可怜来招摇撞骗,你又多一件作恶的事情了!”
“我可是用了好久的拐杖的!不过继续用下去,正好能让人更同情和理解我,同时更不满和愤怒于你,我何乐而不为呢?”马至珩悄声说到。
“那现在就让你真正彻底无法再站起来!”靖坪说完便起步进攻。
马至珩自然也马上移动起来,只是动作相对还是比较迟钝。
靖坪率先拿起沙发上的刀,接着继续向马至珩投掷。
惊慌之中,马至珩好不容易躲开,但很快却还是被靖坪追赶上,走了没几米就被靖坪按住胳膊控制住了。
尽管自己将要受到攻击,马至珩似乎有什么计策,反而问道:“想用葫芦里的珠子是吗?你不记得你把抑制力量的那颗拱手让给我了吗?”
面对敌方的语言干扰,靖坪没有被恐吓到:“取你狗命,我压根就不需要用!”说完便朝马至珩的脑袋奋力挥击。
“别以为你自己很能打”马至珩被击打了数拳,也在奋力想挣脱进行反击。他好不容易蹬脚将靖坪推开了一些。
靖坪进入了状态,完全无视对方抵抗时对自己造成的数次击打,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瞬间再起身来,抓起马至珩用力的将其往更多家居的方向甩去。马至珩被砸到了厅堂的中间,周围的家具也都被碰撞开来。
然后靖坪继续出手,一把抓住了马至珩的头发,将其脑袋使劲地往旁边的桌子边角上不停敲打。仿佛每一击都灌注了靖坪的盛怒,靖坪似乎想凭借这一击又一击将马至珩击溃,直到对方苟延残喘为止。
马至珩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勉强挣脱出靖坪的压制,并躲开到几米的距离外。
靖坪毫不拖延地再次靠近,并拔出了另外一把刀准备更凶猛的攻击。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出来帮忙?”马至珩一边在躲避靖坪,一边大声叫喊着。刚才被捶打的疼痛依然伴随着,让他面带痛苦。
靖坪对马至珩的喊话不为所动,认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没有停下追击。
马至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开始随手拿起身边一切东西砸向靖坪。他看上去却好不惊慌,似乎在为自己争取拖延时间。
僵持了十几秒左右,靖坪终于再次逮到了马至珩。一手抓紧了马至珩胳膊,另一手握着刀指向对方以进行威慑。
然而在靖坪要继续攻击之际,却被两人争斗之外的动静所打断。靖坪听见了大厅的楼上位置似乎有些声响,便停下了攻击动作警觉了起来。他感觉到楼上还有什么人在,环视了一下,就警惕着大厅旁边唯一的楼梯口。
这时一股口哨声忽然响起,楼上的人吹起了口哨并正在走下来。感觉此人慢条斯理的,口哨中还有旋律。
仔细一听居然是家喻户晓的葫芦兄弟的旋律,只不过在这即将暴雨,屋内又光线阴暗的烘托下,这被蓄意放慢的旋律听起来带着些恐怖,能让听者有些内心发毛的感觉。
“终于又见面了呀!你这个耍葫芦的!我为你吹的这歌好听嘛?”话音刚落,屋外的闪电照亮了说话者的脸一刹那,其双眉间斜过一道长长的疤痕。
原来是前务鸿帮的第二把交椅郭老二,漫不经心地走了下来。
“怎么?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我,很让你吃惊是吗?”郭哥见靖坪不发一言,便继续问。
“搞什么东西啊?我不是早就喊你下来了吗?慢慢吞吞的像个黑道大哥吗?”马至珩不满地对郭哥叫到。
“着急个什么劲呢?只要你待着,他又还能跑去哪呢?”
靖坪看清了是郭哥,虽然有感受意外,但更多的是暗自想到,南守庭果然和务鸿帮有所勾结。不过又是为什么这几个人好像知道自己会来这里算账的样子呢?
“你是要站出来保护这个渣滓吗?难不成是南总裁的命令?堂堂的务鸿帮二哥什么时候那么自甘堕落了呀?”靖坪不屑地挑衅到。
“我和南总确实是有一点渊源,过去在孤儿院和刚刚进务鸿的时候都受过他的照顾。不过呢”郭哥稍微停顿了一下,表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之前的几笔账姑且先不谈,你派人去那家孤儿院闹事,已经彻底踩过了他的底线,还有我的!”
“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这里!”靖坪嘴上说着同时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一把踢向马至珩,接着说道:“孤儿院那一回是我来收拾他的理由之一,真想讨公道的话就滚开别碍事!”
郭哥哈哈笑了笑,说:“传说中的黑衣恶魔居然还敢做不敢当,那也没多么了不起嘛!就算这一笔不算你的,也别忘了你的其他所作所为,还有大把的账今天要和你好好算清楚的!”
靖坪听了便明白郭哥不会退让,必然会阻碍自己,情况将变得麻烦。尽管马至珩有抑制葫芦的能耐,靖坪也还是做出了要使用葫芦力量进行恶斗的打算,一手放在腰间的葫芦上做好戒备。
可是在郭哥这个麻烦才刚出现,另一个让靖坪棘手的问题偏偏又接踵而至。
“要算账的可不只有你一个哦!”
一个带着不同音调的声音从厅堂连接户外花园的大门处传来,说话的人身躯巨大,一只胳膊带被悬臂带固定着,胳膊有伤不太能动弹。
此时戴尔居然出现,阻隔住之前靖坪潜入进来的方向,意图封锁靖坪能够逃脱的路线,给靖坪制造了被围堵的陷阱。
在往常的行动中,如果碰到类似这样的困兽之斗,靖坪多半都会谨慎地选择暂且撤退。然而这一回对马至珩的愤恨与杀意使得靖坪完全红了眼,明知自己处境不妙也不想逃离。他意识到了情况对自己有多么糟糕,却也给自己做拼死搏斗的心理准备,哪怕情况极度不乐观也要奋力终结马至珩的性命再说。
这么一来,靖坪的绝境也就跟随着酝酿已久的雷雨而倾泻而来。
三个都和靖坪结下深深过节的人,都曾被黑葫芦恶魔重创过的人,同样对靖坪仇恨到具有诛杀之心的人,如今联合到一起终于能向靖坪讨债复仇了。
在郭哥和戴尔出现之际,马至珩爬行着寻找到了掉落的拐杖。如今他拾起拐杖打算用来当作防御的武器面向靖坪,并说道:“人都到齐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动手吧!”
马至珩的话才说完,靖坪就又向他面前突进,并从衣摆内又拔出了一柄刀子进行突刺。
面对进攻马至珩虽然显得慌张,但也还是使用了拐杖成功做出了两下格挡。在他无法继续招架将要被攻击到之际,郭哥已经赶到阻挡下了靖坪的攻击,并踢开靖坪到后退了好几步。
“你那是切菜的刀嘛?别笑死人了!”郭哥说着,同时摆出了自己特别准备的一把砍刀:“这件才是动真格用的,临死前再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