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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60章 友邦惊诧论(三)
西南战区司令于岑中将从昆明出发直飞京城。在中英战争期间,于岑乘坐飞机从京城前往西南,飞机航程500多公里,一路上起起降降。花了一天时间抵达目的地,现在不过是3个小时就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听着音乐,还没觉得烦躁就降落了,这让于岑非常喜欢。
在接待处办理了入住,刚进了房间,还没关门,就听到门口有人喜道:“这不是于兄弟么?”
转头看去,于岑见到了一个算是熟人的家伙,此人一身军服,佩戴着中将阶级章,因为没带军帽,光头在灯光下反射着一团锃亮。竟然是吴佩孚。
于岑最初负责管理中英战争时期的战俘营,之后回到司令部。接替于岑的正是被称为北洋悍将的吴佩孚,之后偶尔听到说吴佩孚好像去了总后勤部,没想到此时竟然又遇到了。
见吴佩孚很想聊聊,于岑便请吴佩孚进来。两人聊起了现在的职务,吴佩孚正出任总后勤部的统计处处长。听于岑说自己出任西南战区司令,吴佩孚很是感慨,“兄弟,和日本人打,和八国联军那些驻军打,和英国人打。每次都打赢了!你这辈子过的真值了。”
说完,吴佩孚叹口气,“我这辈子就没和外国人打过一仗,就是干些蝇营狗苟的破事。现在虽然投了明主,却眼看就要转入预备役。唉……这辈子真的不值!”
于岑劝道:“子玉兄何正值壮年,何必如此气馁。”
吴佩孚苦笑道:“按照最新的《军官服役条例》规定,我这个级别的,63岁退役。我今年已经59岁了,虽然当着处长,其实也没几年好干。”
于岑嘴上安慰吴佩孚,心里面对吴佩孚这种老式思维并不看得上。在老派思维中,当官的最好能死在任上。虽然文人们总是说告老还乡是如何的舒服,其实都是嘴上说说而已。
何锐政府可不是旧文人政府,而是一个理工男的工业化政府。在退休制度上对于年龄卡的很紧。就如吴佩孚方才所说的《军官服役条例》,里面就规定了军官的任职年龄。
作战部队的军事、政治、后勤军官平时任职的最高年龄:
担任排级职务的,三十岁;
担任连级职务的,三十五岁;
担任营级职务的,四十岁;
担任团级职务的,四十五岁;
担任师级职务的,五十岁;
担任军级职务的,五十五岁;
担任大军区级职务的,副职六十三岁,正职六十五岁。
于岑作为西南战区司令,65岁退役。吴佩孚是中将,实际职务只是总后勤部的统计处处长,也就是等同军级职务。现在他按照63岁的退役标准,明显是得到了格外的照顾。如果不是要让老北洋感觉自己没有被歧视,总得给留几个人在军中,吴佩孚现在就退役了。
出乎于岑意料之外,吴佩孚虽然一副遗憾的模样,却没有丝毫想找门路多留几年的意思。北洋的风评中,吴佩孚也算是个人物。现在看,吴佩孚倒是有些类似北洋所说。
聊了一阵,吴佩孚说起了中英战争的事情,“之前我以为何主席不过是为了安抚一下北洋兄弟们的心情,好歹要给我一个职务。但我这点能耐,定然入不了何主席的法眼,就给我安排一个管战俘营的差事。可干了那么一年多,我才知道,老北洋是真不该入了何主席法眼。说老北洋没文化,真的不冤枉了我们。在战俘营那边,不少老北洋的兄弟们想起以前受过的气,就想对着一群战俘泄愤。呵呵,”
听到这话,于岑觉得吴佩孚或许比自己想的要更有“德行”。东北政府出身的军官,毕竟受过十几年的教育,大家都知道帝国主义不是什么好词。即便如此,不少人军官也颇有帝国主义范儿,只是大家并不愿意承认而已。
于岑想问问战俘营里面发生了什么,又觉得自己问并不合适。正迟疑间,吴佩孚倒是说起来这些事情,“没等出大事,上头就派了新的政委。政委每天开会,可是辛苦的很。不过有政委在,好歹没出事。不然的话,按照老北洋兄弟们的尿性,要么就和英国战俘喝酒拜把子,要么就得让战俘们脱层皮……”
原来在于岑离开后,战俘营里面的管理短时间内陷入了思想上的混乱。老北洋们对帝国主义是又爱又恨。恨的是自己被帝国主义欺压,爱的是帝国主义能够欺压别人。
帝国主义是一个名词,人类本能的就会欺软怕硬,很自然会基于容貌的不同而歧视其他种族。在战俘营这种环境中更容易滋生这样的情绪。更不用说,中国受到了外国近百年的欺压,民众普遍有很强烈的报复情绪。
直到军委派了一批人过来相助,政工干部们分两部分,一部分给老北洋的家伙们做思想工作,一部分则是管理战俘营,给战俘们做思想工作。非政工干部,则是派了胡适为首的一群文化人,给战俘们讲述中国文化。
当时亚洲国际法庭在上海建立,使得英国战俘们十分畏惧。虽然被俘的英国战俘并没有参与到澳新军团对缅甸人民的屠杀中去,但是这些英国战俘在其他殖民地也犯下了很多同类罪行。听了澳新军团被审判的消息,这些英国战俘都非常害怕。
英属印度战俘们感受到的压力一点都不比英国战俘差。这些英属印度军队虽然遭受到了英国的压迫,但是在镇压印度本地人民的反抗时候,为了获得英国主子的欣赏,手段也颇为狠辣。
而且这些因数印度军队不仅服从英国的命令,他们也大多出身于印度本地的上层以及中层。这种出身,在没有接受共产主义教育之前,自然会坚定的站在印度本地权贵的立场上。而任何地方的权贵从来都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上。出于这种立场,在镇压印度人民反抗的时候,他们内心中充满了对印度普通劳动者的敌意。
中英战争结束得很快,导致了这些思想上的问题被揭开了,却还没等真正的解决,英国战俘与英属印度战俘们就被释放。吴佩孚只是看到了问题,也没能看到问题如何解决。
聊到这里,于岑中将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军委会真正的任用吴佩孚这样的老北洋军阀。这家伙虽然也曾经与英国勾结,但是吴佩孚好歹是个秀才出身的文化人,有些理想主义,对一些问题的理解水平远高于普通北洋军人。
于岑见过的老北洋不多,给他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是飞机设计局工程师王启年的家人。这家人是进士出身,虽然有很多地方还是旧文人那套思维,对于人的等级很看重。但是在新时代,他们家很快就改了。至少说起来这类话题的时候,按照文明党的理念去说。
吴佩孚又是另外一种人,他本就追求忠义,对国家有情怀。所以面对问题的时候,也会去研究,去理解。
除了这两位之外,于岑见过的老北洋都是群追求名利的俗人。何锐政府的建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天下换了个主人。这群人在满清时代,在北洋时代,在新中国的追求始终没变,都只是名利。对于这票人,于岑选择敬而远之。
聊了一阵,正好到了晚饭的点。吴佩孚想请于岑喝两杯,于岑礼貌的婉拒了。吴佩孚也没有在意,很洒脱的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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