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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五十年代老草根轶事 16~海漂(十五)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正如前面两章所讲述的那样,我和陆文之间的友谊是在战火中缔结的。只不过,这个战火是在没有硝烟的商场上以肉眼看不见的方式在纷飞。
小郭卷款潜逃,也是陆文所没有想到的。以前他对小郭也十分信任,以为小郭和我会终身合作下去。结果,他和我一样,我俩都大跌眼镜。
小郭将我和他共同所有的钱款卷走之后,兼松卫津办事处也将很快撤销,琼州外贸总公司也将很快就破产。这三件关联度不太紧密的事情,竟然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发生,并不是偶然的。
当时,整个外贸行业中的纯贸易企业的大衰退已是大势所趋。因为,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外贸不再是垄断行业,几乎所有的出口型生产企业都拥有了出口自主权,不需要让外贸公司从中再宰一刀。同时,政府对外贸进出口权的管理放松了,拥有进出口权的贸易公司越批越多,进出口权不再是奇货可居,同质竞争趋于白热化。
在琼州外贸总公司的破产重组中,原总经理借助于关系网而溜之大吉,把公司的烂摊子委托给陆文来收拾,上级部门也正式下发了任命书,将陆文由进出口一部经理升为公司总经理。
陆总走马上任之后,任命我为琼州外贸总公司副总经理兼上海办事处主任。当然,这个任命是虚的。我这个副总兼上海办事处主任不仅不领工资,而且所有的业务费用都得自筹。
那年头,就是像日本兼松那样拥有几万名员工的跨国贸易公司都在大幅收缩战线,何况我借用正在进行破产重组的琼州外贸总公司,在一无资金二无人员三无办公场所的三无条件下进行单兵作战呢?我在上海的业务自然一无进展。这样,才有了后来我投资龙虎山夹芯板简易别墅项目,因后续资金不足而失败的一段经历。
让我们再回到第13章所讲述的情节上来。大江帮我在琼美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陆文开着车来接我去他的新居。
陆文的新居在龙昆南路中城大厦一楼的一个三室一厅的单元里,客厅与餐厅连成一体,加起来足有六十平米;整个单元的面积大约有一百六十多平米。
我到琼州的时候,陆文负责的琼州外贸总公司破产重组工作已经结束。他自己开了一家私营公司做点小生意。他爱人陆太是下岗职工,在家做全职太太。他女儿是初中生,儿子在幼儿园上中班。
琼美公司的邓主任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公司不解决食宿。因此,我就打算在陆文家吃住。陆文和太太带着儿子住一间房,他女儿住一间房,他家还有另外一间房是做办公室用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又长又宽的红木沙发。到了晚上,这张沙发被铺上卧具,就成了我的卧榻。
我来到陆文家的当天傍晚,大江和他在社科院读博士时的同班同学耿章到陆文家来看我,并喊我出去共进晚餐。
我随着他俩来到中城大厦对面的一座酒楼。我们没进包厢,包厢一般都有最低消费。餐厅比较大,在这里就餐的食客不多,我们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耿章在社科院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和大江同时被分配到琼崖来工作,现在刚被调到省会琼州来工作不久。他俩也已经多日未见,大江趁为我接风洗尘的机会,约他过来一起相聚。
耿章在省工商联任办公室主任,为正处级。他才只有三十多岁,正值风华正茂、活力四射的年纪。
我心中暗自惭愧。我何德何能?劳驾一位副省长亲自帮我找工作,还带着当处长的博士同学前来为我接风洗尘。此恩此情,我何以为报?
大江和耿章都没有开车,是打的过来的。大江知道我没有酒量,就点了三瓶啤酒,大家边喝边聊。
大江和耿章都是学经济的,谈着谈着,我们谈到了股票。虽然这八年来,作为党员干部的大江和耿章都不能参与买卖股票的实盘操作,但是模拟盘他们还是要学会做的。因为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搞经济的干部不能不懂股市。
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这是我党的一贯作风。买卖股票也是这样。
一九八七年,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代码名列榜首的股票“深发展”,刚发行时门庭冷落、无人认购。于是,政府号召党员干部们带头买。仅仅只靠号召还不行,“深发展”还是卖不完。后来干脆就作为任务分摊下去,党员干部职位越高被分配到的份额就越多。
不料想,几年之后,“深发展”的股价大幅上涨。原先的烫手山芋,变成了后来的香饽饽。
一九九三年十月五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反腐败斗争近期抓好几项工作的决定》。其中第一条第三项规定:党政机关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不准买卖股票”。
后来股市涨涨跌跌,有时候股票的价格就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人们领略了股市的风险,懂得了把股票买到手并不意味着就能赚钱。
因此,到了二零零一年,原先的禁令终于被取消了。当年的四月三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关于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个人证券投资行为若干规定》,其中的第二和第三条规定“本规定所称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个人证券投资行为,是指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将其合法的财产以合法的方式投资于证券市场,买卖股票和证券投资基金的行为。”“党政机关工作人员个人可以买卖股票和证券投资基金。”至此,党政机关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过一过买卖股票的瘾了。
谈起股票来,我浑身是劲。虽然我胆子小,在牛市里赚不到大钱,但在熊市里我倒不会亏钱,有时候还能赚点小钱。所以,我对于当前的股票市场是牛市还是熊市都表示无所谓,反正我都只能赚点小钱嘛!
我在管理分院的同事董承专,后来考取了复旦的博士,毕业后去上海某大型证券公司做了研究部的总经理。我虽然对证券市场的二级市场和一级市场都知之甚少,但窍以为自己已经无师自通。
在二级市场,刚一入市,我就认真研读了《寂寞高手》这本我认为是新股民必读的“天”书。这里的“天”字是褒奖之词,并不是指它难懂的意思。我虽然在二级市场做得不多,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参与了近十年的时间,经历过几轮牛熊转换,而且还专门在中户室呆过一段时间。
在一级市场,虽然我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也曾纸上谈兵。我懂得,一家企业的上市流程,大致可分为“改制阶段”、“辅导阶段”、“申报阶段”和“股票发行及上市阶段”。
我还闭门造车、自以为是地写了一篇小小的论文,名叫《上市辅导之我见》,投稿到《证券市场报》编辑部。可惜,这篇论文一直石沉大海,未见发表。难道真是我的文章写得不好?也许是小编有眼无珠吧?
虽然我在对一级市场进行一番研究之后,小试牛刀未获成功,在证券市场的学术界难觅知音;但是,我依然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亲手将一家企业推上证券市场。
我常常一有空就跑到董承专的总经理办公室与他切短磋长。我常常不知天高地厚,不管是关于二级市场,还是关于一级市场,我都敢于和他华山论剑。
董总虽然是证券市场的资深专业人才,但他为人谦和,从不轻鄙我对股市的品头论足;对我有时候的大言不惭,他往往都击掌称是。
上世纪九十年代,深交所有一支股票代码排行第八的股票名叫深锦兴a,在世纪之交之际发生过股权变更,更名为亿安科技。在这支股票更名前后,我曾经成功地操作过一次,八块多钱买入,十六块多钱卖出,正好翻了一番。不过,因为我手头紧张,本钱少,也赚不了几个钱。
这支在深交所排行老八的股票深锦兴a在改名为亿安科技之后,继续一路高歌、夜涨日涨。我干脆把它从我的自选股中删去,不看它。
当然,我是利用业余时间做股票的,并不是分分钟盯着盘面看。我知道,即使分分钟盯着看,也不一定能赚到钱。因为我在中户室呆过一段时间,我深深地知道,人的眼睛怎么能盯得住股票的涨跌?就算是呆在中户室或者大户室里,分分秒秒地看着电脑的那些股民,同样是亏本的多,赚钱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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