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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0章 第39章 调研6
大西南大酒店里坐了两三席,大家叙得高兴,喝得高兴。熊鸥趁着酒兴说,三国时有两个人,大家都知道,一个叫关羽,一个叫曹操,两个人都得了病,但是两个人的结局却不一样。曹操头痛要开颅,医生劝他他不开,朋友劝他他也不开,夫人们劝他他仍然不开。不久,曹操就病发头痛而死,后来江山也被司马家族抢去了。但是,关羽就不一样,虽毒入骨头,却忍痛刮毒,配合医治。不久,关羽的病就好了,身体就健康了,一家人也就幸福安宁了,为蜀国累立战功了,得到个封妻荫子的美好结局。
菁儿的父亲笑着说,你个妹崽儿是在说我呀!我也摆个故事给你们听。你们吃过藕吗?
大家都高兴地回答,哪个没有吃过嘛,你看桌子上还摆着呢,藕炖腊猪蹄子!
菁儿的父亲接着说,藕开的花叫荷花,又叫荷花仙子,是天上的东西。掌管花卉的花卉娘娘见人间的花卉不仅太俗气,而且还趾高气扬,目无天花,目无花神,今天搞什么兰花博览,明天搞什么牡丹大会,后天又搞什么梅花吟诗,于是就对荷花仙子说,你凡心已动,眷恋尘世,那你就下界去走一遭,让世俗的人们看看什么叫花仙子吧。
熊鸥插嘴说,没想到姑老爷还会摆文绉绉的故事呀。
菁儿的父亲笑眯眯地说,老子是生不逢时,祖坟没有埋好,我是正牌的初中生呢!接着又说,在一个月光像水银的夜晚,荷花仙子飘飘地来了,插在水汪汪的池塘里了,做着幸福的美梦。可是,第二天醒来,除了汪汪的一池水,周围什么也没有,孤零零地站在水中央,没有一点情趣。于是,晚上就托梦给天上的花卉娘娘,要求陪衬几片绿叶作伴儿。花卉娘娘就满足了她的要求,在她的周围陪衬了几片细如铜钱的绿叶。荷花仙子醒来一看,自己这样高拔俊美,铜钱大小的绿叶哪能陪衬得住嘛!于是,在夜深人静时又托梦,说陪衬的绿叶小了,不般配,我连花都不敢开了!花卉娘娘就依她,给她陪衬了大如碗口的绿叶。荷花仙子醒来一看又摆又哭,说自己好命苦,先嫁一个武大郎,再嫁一个鼓上蚤,不如弯腰在池塘里淹死了算了!花卉娘娘知道后,赶快给她陪衬了撑如雨伞、圆如锅盖、张如斗篷的绿叶。荷花仙子看见身边的大绿叶,高兴得又唱又跳,日夜疯长,越发美丽,成为花卉中的头名仙子了。
熊鸥听到这里,忽然明白过来说,原来姑老爷是说我们呀!他们是荷花仙子,我可没那样漂亮呀!说着,又给菁儿的父亲倒上一杯酒。菁儿的父亲也许真的高兴,也许是喝醉了,反正来者不拒,直喝到晚八九点钟才回到开发商帮忙租的房子里。熊鸥也跟了过去,悄悄地塞给姑老爷五万元钱说,您老只管用,别的啥也莫说。其他人完成了拆迁工作任务,也就“天上一朵云,地上一朵花,各归各的屋,各回各的家”了。
菁儿的父亲睡到半夜时候,忽然想起几百年的老屋要被拆毁了,祖传的家业要毁于自己之手,心里十分绞痛,大有愧对先人之辱。于是,拉起菁儿的母亲就去再看老屋一眼。他们在街上买了几捆纸、几把香、几把蜡,要祭拜先祖,要告慰先祖。走到老屋一看,还好,房子还没有开始拆,只有几台挖机摆在那里,碘钨灯打得贼亮,却不见一个人影。菁儿的父亲母亲就进了自家的堂屋,先点蜡,再点香,后点纸,然后双双跪下,磕头作揖,泣告先祖。一切礼节完毕后,开发商仍然没有开始拆房。菁儿的父亲就对菁儿的母亲说,今晚上怕是不得拆了,这是我的胎血之地,是我祖祖辈辈的生养之地,我们今晚上就坐最后一晚上吧!菁儿的母亲是个温顺的女人,也小女人们一样十分温顺地“嗯”了一声。于是,他们就在门槛上手挽手、肩靠肩地坐下了,在燃烧钱纸的火苗中回忆往事,在钱纸飘飘的青烟中述说着情亲……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吃饭的工人们回来了,开动挖机拆房子了……
菁儿的父亲、母亲虽然几经周折得到了妥善地安葬,菁儿的哥哥也去学校上学了,但是菁儿却心已碎情已飞,再不愿读书了,成天在街上瞎逛。熊鸥没法,只好找到时宏图帮忙找份工作,好把菁儿套住。菁儿虽然才16岁,但是身材高挑,容貌端秀。时宏图说,就到大西南大酒店作服务员吧。于是,菁儿就到大西南大酒店作了一名客房部服务员,一晃又是整整三年了。真是“日月如梭,光阴似箭”呀!在这三年中,时宏图总想找机会关照一下菁儿,但是她总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从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从不给他一个笑脸。就是问她一件事,也是用鼻孔毫无感情地“哼”一下表示回答,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让你“一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脑壳”……
时宏图掏出手机,准备给新闻网站打电话,看骆鹃在值班没有,可是吴新进的电话就来了。吴新进说老书记呀,下午是不是要开常委会,研究我县的班子问题呀。
时宏图坐直了身子说,没听说呀,但是三点钟是通知开常委会的。
吴新进在电话里说,今天上午龙书记找我谈了话,再一次征求对西南县人事安排的意见。我还是过去的观点,没有任何变化,西南只有这样的格局,才会有希望,才会扛起奎州全市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旗。
时宏图高兴地说,好。
吴新进接着说,龙书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时宏图说,没否定,就是肯定;没有摇头,就是点头。在政治上,有时沉默就是最大的隐形支持。
吴新进最后说,要达到目的,还要老书记在会上努力呀!
时宏图说,那是当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先在宾馆住起,会一开完,我就告诉你结果。吴新进的家安在西南县,在奎州没有住房,所以只有住宾馆。
吴新进说,照老书记的指示办,听老书记好消息。
时宏图很满足很高兴,因为自己选对了接班人。虽然自己走了,有事就请示,有事就汇报,有事就跟你沟通,这样的接班人哪里去找呢?一个人,特别是一个领导干部,一生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选错了接班人,不但感情俱无,还会整垮你呕心沥血打下的一片美好江山。你比如赵匡胤的黄袍加身,王莽的逼宫串位,司马昭带剑上堂,不都是心腹之人干出来的事吗?
时宏图还想聊几句,楼道里已经响起了一串串“咵呐咵呐”的脚步声,那是女人们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响发出来的。
下午2:30时了,机关上班了。
这时,时宏图才想起,他是要找骆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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