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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九章变了
那声“南迁者,该杀。”将大殿之内心灰意冷的王直,胡濙,于谦等人从信念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散朝后,对刚才奉天殿里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的王直和于谦径直奔向胡濙的府邸。
三人齐聚在主厅,淡淡地相视一笑,便各自坐下了。
耿直的于谦率先问向胡濙:“胡大人,您以为郕王突然坚持南迁,是何缘由?”
还未等胡濙张嘴,王直便横插一句:“这还看不出来嘛?必定是徐珵那帮人忽悠的,没想到满朝居然有过半的人支持他们南迁。”
“我觉得郕王这两天变化特别大,以前他哪敢擅自下过重大决策,但是这次却毅然决然地决定南迁,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谦接过王直的话。
王直忽然一拍脑门,“哦,对了,前日我在各部统计土木堡失散未归的官员名单时,倒是看到徐珵,王文,王佑他们不断穿梭于各部,看来他们不光忽悠了郕王,那些决意南迁的人也都是徐珵拉拢的啊。”
俩人说完齐刷刷地看向稳坐泰山般的胡濙,作为一名六朝元老,朱瞻基亲任的顾命大臣,任何小伎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见于谦和王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几句,胡濙邪魅的脸上呵呵一笑:“二位大人,你们说,南迁对谁的的好处最大?徐珵他们家眷金银细软全部都在京城,为何还要积极鼓动南迁?”
王直能在大权独掌的王振眼皮底下当上吏部尚书,自然也是智商情商非同一般,经过胡濙的这么一反问,立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还是极不情愿接受这个结论,不自觉地张大嘴巴:“啊?不会吧?以郕王的秉性为人,是不会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吧。”
楞了一下的于谦在王直说完才恍然大悟,惊讶之后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话:“不要低估权力的诱惑,况且…还是那个位子。”
尽管此时三人都猜到朱祁钰的企图,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从昨日起,我就发现郕王似乎变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变得会这么极端。”胡濙淡淡说了一句。
王直喝了口桌子上的茶,轻轻地放下茶碗,“我觉得皇上好像也变了,总感觉有点陌生。”
胡濙若有所思地回想这么几年来,朱祁镇一直不怎么管理朝中的大小事务,都是王振在台前发号施令,甚至连批红这么关键的权利也被王振窃取,王振俨然成为了大明朝的实际管理者。
自打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王先生长,王先生短的称呼着,只要王振说的话,皇上几乎都没有拒绝过。
但是今日奉天殿里的皇上,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下出那一连串的人事命令,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况且皇上对待王振的态度也很微妙了。
“皇上确实是变了,今天大殿之上的皇上处事风格太像先皇了。”胡濙轻轻惊叹了一句。
于谦对二位尚书大人的话一时有些迷茫,满脸的问号:“皇上哪里变了?我怎么没有发现?”
“于大人,你巡抚各省及边关时间太长,不在京城,跟皇上接触得也不多,你自然不会知道皇上以前什么样。”王直淡定地看着于谦。
胡濙接着补充道:“于大人,皇上今日在奉天殿给你下的那道命令,你能想得到吗?”
于谦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在下确实是这么想过,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细。”
然后接着把路上心里的那个疑问同时说了出来:“不过,这么多兵马进京,粮草该怎么办呢?”
胡濙笑了笑:“于大人不用担心了,在宫里英国公就已经给我说了,这些勤王兵马要绕道通州,带足粮草才能入京。”
于谦顿时对朱祁镇的策略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第一时间下令长江以北可用之兵马限日进京,还顺带把通州的粮草一并携带,一举两得啊。
“在下是真的佩服,咱们的皇上确实是智勇双全呐。”于谦自愧不如地哈哈大笑起来。
胡濙捋了一下白花花的胡须,“我怎么莫名的感觉,这次皇上归来要有大事发生呢。”
“老夫也有相同的感觉,不过却说不清道不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王直接着说。
三人在大厅不断地畅所欲言,下人不断在续茶。
英国公府的祠堂里,张辅带着二弟张輗(ni),三弟张軏(yuè),以及孙子辈众人跪拜在父亲张玉的画像前。
张辅不禁失声痛哭:“父亲,儿子不孝不忠,未能及时劝阻皇上亲征,以至于我大明精锐尽丧土木堡,让皇上受尽苦难。”
说完身后的众人跟着张辅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张玉本是北元的枢密知院,后投靠朱棣麾下担任燕军先锋军主将,靖难首役便带兵击败耿炳文数十万大军,后连续在关键的郑村坝、白沟河之战击败李景隆,最后在东昌之战中,孤身冲进敌军,为救深陷重围的朱棣力战而死。
张玉的战死,曾经让雄心勃勃靖难的朱棣一度灰心丧气,意志消沉。
朱棣在南京称帝后,第一时间追封张玉为河间王。
作为张玉的长子,张辅打小跟随父亲在朱棣帐下冲锋陷阵,张氏一族也异常受朱棣,朱高炽,朱瞻基,朱祁镇的信任。
张氏一家也对大明朝忠心耿耿,作为一名忠臣,张辅把这次全军覆没的责任归到自己的身上了。
英国公府正厅,张辅神情低落地看着张輗和张軏:“我要是当时坚决一点阻止皇上亲征,就不会有数十万亡灵在土木堡了,皇上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张輗受到哥哥自责的感染,目光狠狠地望向王振住宅的方向:“这一切并不怪兄长,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阉货。”
“对,满朝谁不知道,那个死阉货整天把皇上忽悠得团团转,要不是因为他,就不会有数十万亡灵冤死土木堡,咱们的皇上也不会背上昏庸无道的骂名。”张軏心中也是一万个不忿。
张辅倒被兄弟俩的狠话从内疚中带进了片刻的沉思。
想想这几日跟皇上的接触,怀来城的那道旨意,俪镇的遇袭,北京城郊区对逃难民众的讲演,以及今日大殿之上一系列的人事任命。
“皇上好像变了,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张辅沉思过后,缓缓地说着。
张輗疑惑地看向张辅:“您说皇上变了?哪里变了?”
“对啊,兄长,皇上怎么变了?”张軏也是被张辅的这句话搞得云里雾里。
“你们这几日不知道,我是时刻都陪在皇上身边的,现在的皇上跟我之前认识的皇上真的不太一样了。”张辅说完内心突然燃起一股希望,笑着看向张輗和张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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