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张牛皮(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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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柔铁和陆陨红叶同行，忽然见到两群人皆着西域服装，斗得正自难分难解。

一群是牛皮甲士执长刀圆盾，一群是亚麻短袍执弯刀巨斧。

其武功路数和中原武学大是不同。

牛皮甲士人数较少，被麻袍武士慢慢围住，渐渐缩至一处山坡之上。山坡之上其实并无可以庶挡之物，只是一些碎石和颧木之类。

陆陨见多识广，道：“这二批人都是西域一带之人，这些牛皮甲士象是西辽国人，也就是契丹人，那些个麻袍武士可能是乃蛮族的武士。”

柔铁道：“西辽国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乃蛮族是什么人？”

陆陨道：“这乃蛮族本在辽国之西，也和月氏、匈奴、善善等皆是西域大族，后来辽国被大金所灭，契丹人西迁进入乃蛮人之领地，击败乃蛮诸部，建立西辽。乃蛮人抵抗数年无果，直到这些年，也就四下离散，居无定所。渐渐为世人所遗忘。”

红叶道：“这么说来，是契丹人的不是了。占了人家的地盘，还将人家赶尽杀绝，也太无道理了。”

柔铁笑道：“国与国，族与族。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通吃。败者连立足之地都是没有。其实武林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年武林之中有四百多个门派，后来泰山大会大比武之后，那些个比武输掉的门派，多数已然式微。皆因学武之人，都是好高武远，哪派武功强，便投奔哪派，以便学得神功，在江湖扬名立万。这样大门派趋之若无，而小门派门庭冷落。久而久之，便成当今之势。五派一帮在江湖上呼风唤雨，而小门小派只能夹缝求生。”

说到此处，他眼望着远处群山，若有所思。良久才道：“当然，这就扯远了。”

陆陨道：“只是这两帮异族武士，如何来到中原，又如何展开厮杀。”

此时，那些乃蛮人已将契丹人杀得只剩下十二三人，乃蛮人中那白巾蒙面人，将手中弯刀一举，手下之人乱箭齐发，契丹人只有三四名盾牌手，手中盾拼死护住中间那个黑色短胡的中年人。

其人面如黄金，鼻如刀削，脸上轮廓分明，虽然受了重伤，但与手下并肩作战，勇武异常。眼看其悉数被杀。

此时那人忽然被一柄飞来的长枪刺倒，倒地不起，乃蛮人见到此人一死，齐声欢呼。

柔铁怜其忠义骨气，大起同仇敌忾，惺惺相惜之意。杀散乃蛮人。

出手救了戈欢，并送其于姑苏名医调治。戈欢慷慨豪迈，柔铁大为心折，戈欢也对柔铁的人品武功大为佩服，两人意气相投。柔铁见此人气派之大，虽已想到此人必是一代豪雄。但要不是其自报家门，绝没有想到其竟是西辽国摄政耶律欢哥，传闻西辽狼主死后，不知何故，至今尚未立新主，由世子耶律欢哥暂摄国政，没想到便是眼前这个黑色短胡青年人，与自已想象中满面络腮胡的番邦狼主可是大大不同。

耶律欢哥在庄中大摆酒宴，款待柔铁，席间一胡僧酒量甚豪，自称大觉法王座前师弟，曾在少林挂单。柔铁笑言，他听说少林寺有一僧人鉴平最近在江湖上闹得风雨四起，现下王府的人已找少林寻事讨要说法，不知鉴心方丈如何应对。没想到这胡僧竟直承他便是鉴平和尚，他本是辽帝跟前之人。

辽帝坦言，数年前说是失去了镇国之宝物。故此派护国天雄寺国师大觉法王座前通天喇嘛潜伏中原，寻回宝物，后来他探得宝物在王府，便相机行事，通天喇嘛便是鉴平。他大骂王妃是贱人。原来他自以为利用王妃探得王府宝物藏物之处并盗取，可实际王妃已知他目的是盗宝，借他之力取得了铜钥，意外收获了锡钥。再骂自已贪色糊涂，发誓一定要找到这贱人。辽帝温言抚慰，并不深责。此处可见一国之君的气度。柔铁笑道：“只是大师不该顺手牵羊，将少林寺之宝伏取走。”鉴平道：“这杖本是我师伯高昌国龙根祖师之遗物，后来高昌国灭才流落中原。”柔铁道，虽然如此，但其间几经辗转，已数易其主，也不能说取就取。但辽人并不讲这些，执意说是他之物事，柔铁见了也只是摇头。

戈欢以重金相谢，柔铁婉拒。辽人不解汉人之做法，以为以金换命，是天经地义之事。其间柔铁看出来者不善，一块牛皮和马嚼铁虽是国宝，但通天拉马隐身少林多年，只怕其目的不单是这个，估计是察看地理形胜，只怕其意不善。当下委婉说明，说辽主以一国之君不经正规渠道，轻身入他国，而且以身犯险，劝其回国，不然以两国之交不利。不料辽帝拒绝，反说要聘柔铁为其卫队教授武功，柔铁自是不肯。辽帝反说是看不懂你们汉人。我以重金延请名医，比其诊金多出千倍，竟然遭拒，如今请你也是不肯。我们辽人都是实在之人，人之一生，无非是富贵二字，如今唾手可得而不取，你们所求者何。柔铁笑言，富贵人人欲求，但我们汉人皆是有些迂腐，平日里立身先忠义，后富贵。不忠之贵不义之财，悉皆不取。并放言，武功如我者，中原千千万万，言下之意，只要辽帝有其他图谋，只怕不易得逞。

欢哥在冶病过程中，也见识了神针，本草等中原文化医术之精深博大，心中对中原生起敬畏之心，得知神医不过是一个民间医士，十分惊讶，欲要延请其为太医院总医官，被拒。

苏台吉并不说话，只是引着柔铁到了一处山脚之下，转过一座山，山后面竟然是极其开阔的一片场地，水草丰茂，牛羊遍地，仿佛置身于塞外漠北。

要不是亲眼所见，柔铁极难相信，这中原腹地，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两人骑马越过草地，又穿过一片极茂密的森林，眼前忽然出现一大片房屋楼阁，楼阁之间是一条条极开阔平整的石板大道，两人骑马沿大道走了约有半苗茶的功夫，终于来到一座雄伟的大楼阁前，两人下马，楼阁之前早等着数名戴幞头，穿圆领皮袍之人抢上前来，牵过马匹。手法极是熟练。柔铁看这些人的装束，绝非中原之人。

柔铁心中纳闷谁有加此排场，戈欢笑道

苏台吉向戈欢躬身行礼，大狼主耶律欢哥。

欢哥道：“苏台吉你己认识，这右边这位海思温，乃是我腹心部首领”

柔铁道：“何为腹心部？”

海思温道：“你们中原皇帝称为御林军便是。”

红叶道：“这个名字好。”

欢哥道：“这位蛄娘是？”

苏台吉笑道：“是柔大侠们红颜知己红叶姑娘”

欢哥道：“既是柔兄弟的朋友，也请坐下”

红叶谢过

柔铁也笑道：＂既然大哥如此说，那小弟也就不见外了＂

我们中原有句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又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然则大哥以至尊之身何以潜行中原，且涉险被创，几遭不测。岂非有所轻率。

苏台吉道：“只因皇上丢失了一张牛皮和一块铁。”

红叶笑道：“牛皮？”

欢哥叹道：“此事说柬话长，只因一张牛皮乃是我邦国宝，先王所传下，事关国运”

柔铁一听此言，禁不住哈哈大笑，道：“西辽国地广数千里，牛羊以亿万计，不要说一张牛皮，便是千张万张，你们狼主也丢得起。至于铁么，你国地域广大，矿产丰富。那更是取之不尽。”

海思温一直示说话，此时接口道：“这张牛皮却有些不同。”柔铁奇道：“有什么不同，难道这羊是神羊仙羊不成。”海思温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这张牛皮虽说不是仙羊神羊之皮，可其价值之高，却是仙羊神羊也有所不及。”

柔铁皱眉道：“海大人这话，在下却是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