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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3章 困局
五十三、困局
他们回去后,芸娘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到出路,事情已然挑明,就没有退路了。她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至少也不能连累刘家。再说她也想看看宋玉惟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是杀她灭口还是大义灭亲?反正不管怎样,她已经做好和他同归于尽的准备。
谁知回来后宋玉惟却一直隐忍不发。慢慢地,芸娘先沉不住气了,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长时间他那边一直按兵不动,在等什么?他到底准备如何对付她?
芸娘决定试探一下,就借口要去庙里进香,她让杏儿去告知宋玉惟,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谁知他听了只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并无他话,也没有限制她行动的自由。
这下芸娘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难道他不打算对付她了?芸娘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她是钦犯之女,如果现在告发了她,对他并没无好处,甚至还会连累他们宋家。或许他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反正她身边一个也亲人没有,以后遇到合适的时机,找个借口处置了她,再胡乱应付了刘家就好。毕竟宋玉惟对她的情深意重,众人有目共睹,即便是哪天她出了意外,估计都不会怀疑到他的。
想到这些,芸娘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该怎么应对。只是眼下,她还不想对刘家告以实情,她怕他们忧心,也怕牵连他们。可万一将来她遭遇不测,刘家又不知根由,那这些恩怨情仇就永无大白于天下之日了。这又让她心有不甘,到底要不要告诉刘家实情,她一直拿不定主意。唉,谁能告诉她一个万全之策啊!
如今宋玉惟一直避免与她见面,回来也只在书房歇息,再也没有过来她这儿。但是该给她的待遇一直没少,甚至更加礼遇尊敬。他这么做事,是心中有愧还是迷惑人心,她不得而知。
但几个月过去了,他似乎并没有要谋害她的意思,而且他似乎也越来越忙,都不怎么回家了,连宋兴、宋明都是来去匆匆的。听杏儿说他好像在忙着修什么水利。
时间久了,芸娘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安心呆下去。反正现在她也没地方可去,她不想回娘家,她不知回去怎么对刘家的亲人说明这一切。那就只能呆在宋玉惟这儿了,目前这里似乎还算安稳,反正像如今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也不错。
这天午后,杏儿匆匆进来告诉她,听人说京城的老夫人说他们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怕照顾不周,特意给宋玉惟送来两个大丫头,今天人就到了,问她怎么办才好?
芸娘听了倒是一脸淡定,她不在意地说“什么怎么办?既然是老夫人的一番好意,那就收下吧。这点小事,用得着这么慌张?”
杏儿急得叫起来“哎呀,我说小姐,你是真糊涂呀还是装糊涂?这哪是丫头,这摆明是给姑爷送姨娘的好吧,怎么会是小事呢?”
芸娘依旧不以为意“送姨娘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喜欢,随他去吧。”
杏儿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得一跺脚,撅着嘴说“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等着吧,到时候有你后悔的。”说着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芸娘正对镜梳妆,杏儿笑嘻嘻跑进来说“呵呵,恭喜夫人啦。我就说嘛,咱姑爷可不是什么人都往屋里收的。”
芸娘看她一眼,没接话。杏儿打开首饰盒,一边挑选头饰,一边开心地说“小姐,你知道吗,那两个丫头被姑爷打发走了。”
芸娘反倒有些奇怪,在镜中看着她问“打发走了,为何?人不漂亮,他不满意?”杏儿拿起一个珠花,在她鬓边比试着,一面笑道“姑爷说他俸禄微薄,养不了那么多人,竟把她们给退回去了。今天一早就让人把她们送走了。”芸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送上门的好事不要?听说宋景轩那老东西一把年纪还左拥右抱呢,不想这做儿子的倒是正人君子!难道真是歹竹出好笋?!
杏儿把珠花插好,又拿起一支步摇,对她说“小姐,你今天好好打扮打扮,让那些人明白谁才是正房夫人。”
芸娘拿过那支钗子放下,对杏儿说“哎呀,好了,我又不出门,戴这么多首饰做什么,怪沉的。”
杏儿见她还是不在意,气得说“你呀,真是心大。这次幸亏是姑爷把人打发回去了,谁知道那位老夫人安的什么心,我看呀,没准就是来勾引人的。你总是这么素面朝天的,怎么比得过”
芸娘打断她的话“别乱讲,人家老夫人也是一番好意呢。”
杏儿撇撇嘴“好意?也就你这么想。下人们都说,就是因为你们至今都还没……,”她没好意思说下去,芸娘已经板起脸,起身走开。
杏儿追过去,拉住她说“姑娘别害臊,我也是替你着急,你们一直这么下去可不行。再说你的孝期已满,理应早日圆房,也免得落人口实,没得让别人起了歪心思。”
芸娘啐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什么浑话都敢说。”
杏儿委屈道“我这都是为姑娘好,你想想,姑爷正值青春,你老这么一直吊着他,终归也不是个事,这次老夫人送来的丫头,他驳了面子退回去。那要是下次宋家老爷亲自开口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送人来,那可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芸娘理了理鬓角,淡淡地说“那就笑纳了呗,这男子三妻四妾不也是常有的事。”
杏儿气得跺脚道“哎呀,我说你是不是傻?到时候如果人家母凭子贵,你又该如何自处?”
芸娘听了一怔,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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