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访故人，虽千万人吾往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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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丹坊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怕是能把他的丹坊腰牌，还有冠军名号收回也不一定。

陆启将那两颗灵石，一同递给了袁掌柜。

“那就有劳袁掌柜，代我出手这两颗灵石了。”陆启略一沉吟，“药材就先要五份的量，至于剩下那颗灵石，我需要现银。至于抽成，请袁掌柜自行计算就好。”

“小老儿领命。”袁掌柜小心翼翼接过灵石，“听陆将军意思，这灵石还不止两颗。”

“没错。”

“小老儿提醒将军，最好不要跟旁人提及。财不露白，还是谨慎些好！”

陆启听到这话，当下也是颇为感动，他听得出，袁掌柜此话是发自肺腑为他着想。

“多谢袁掌柜。”陆启郑重行了个礼。

袁掌柜忙是回礼道：“陆将军使不得。我家老板交代过，陆将军的事，就是我回春堂的事。陆将军但有差遣，小老儿听凭吩咐。”

陆启听袁掌柜一口一个“我家老板”，脑海里不禁浮现起那道靓丽的身影，白衣白衫，回眸一笑，百媚千生。

不知道何事，才能再见到青鸾姑娘。

从回春堂出来，陆启又马不停蹄，来到翰林院。

赵福赵伯不在，说是出门采购公厨的用度去了。

陆启心中不免疑惑，往日这些事，不是有差役去办吗，怎么今日，赵伯还亲自跑一趟呢！？

索性到掌院书房，看看林希原在不在。

林掌院倒是没有外出，在书房挨着一炉炭火，悠然地看着手中书简。

书是孤本，书简上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见来人是陆启，林掌院无不揶揄：“这不是陆将军吗？怎么有空来翰林院？”

陆启忙拱手行礼，讪讪笑道：“掌院大人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可还是拿着翰林院的俸禄，是咱翰林院的编纂呢！”

“亏你还记得自己是翰林院的编纂啊！”林掌院嘴上无情，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吃着翰林院的空饷，你说你干什么编纂该做的事情了？”

陆启“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我听说，赵福那件貂皮大氅是你买的？”

“啊？是……”

“赵福那老头子，倒是好福气。”林希原笑道，“这不，自从穿了那大氅，每日非得亲自出门采买，不就是为了炫耀他那大氅嘛！”

陆启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也是哑然失笑。

林希原话锋一转，“你说你好歹也是翰林院的编纂，吃空饷就罢了。怎么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这个掌院呢？”

陆启有些懵，林老夫子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也学会公然索贿了？

“藏书阁有几处漏雨，我找工部的人多次，也不曾有人来管……”

陆启听到这话，岂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忙是接过话来，“掌院放心，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林希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只见陆启接着说：“我每月翰林院的俸银也不要了，就捐出来作为翰林院的公费，作为修缮或者其他用度所需。”

林希原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掌院您还有些什么吩咐？缺钱我给出钱，缺人我给出人，金银珠宝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林掌院听陆启的话，原本还算挺令人欣慰，越是听到后面，却越觉得离谱，当即打断了陆启的话，气得直吹胡子：

“臭小子，你真以为我是向你公然索贿啊？你拿我林某，当成什么人了！？”

陆启“嘿嘿”笑着，似乎对自己能让林希原发火，颇为满意。

林希原岂能不知，陆启这些话中是玩笑之意，自然不会过分计较。

看着陆启，林希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正色道：“陆启啊！今后无论发生何事，希望你都当自己，是翰林院的一份子。这便是够了。”

见林希原此话说得凝重，陆启也是收敛了笑意，“掌院言重了。小子自当铭记，既入翰林院，便永远是翰林院的一员。”

林希原望着陆启，郑重说道：

“你是我见过的读书人中，难得的天才，也是翰林院的骄傲。 朝堂纷争复杂，难以独善其身。可我希望你，是个例外！”

“逢此当世，若手无缚鸡之力，心不坚，生民不安，往圣之学，何以为继！？更何谈万世太平？”

“这是你当初所言，我记得清楚，应当是只字不差。言犹在耳，振聋发聩。”

“如今的你，已经有实力，也有能力去践行这一切了。你，愿否？”

陆启深吸一口气，郑重朝着林希原行礼，“掌院教诲的是。小子昔日所言，不敢言忘！”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吾，愿往！”

“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