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1/2)

首发：~第10章 09、

这天，两人在军科大校园里逛了有一个钟头才回去。之后，顾方觉就离开了，不知去向。而余程在他走后半个小时也接到了傅毓宁的电话，说有点急事赶不回来，于是便也离开了，结束了今天的拜访。

这天，因为午后的这趟科大之旅，余程原谅了顾方觉。她晓得，这是这人给她的一个台阶下，避免了她在他家坐立不安，迟疑着是否要回家去看看。但余程心里也清楚，她暂时不会再在顾方觉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愫了，以目前她和他的这种关系，似乎不太适合提这些。至于之后要不要再提，那就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了。

新的一周开始，余程甩掉了所有的心理包袱，轻松地开始了这一周的工作。拜陈岩所赐，她这一周基本都不用出门采访了，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泡在了档案室里。一开始难免觉得有些无聊，时间久了倒也能渐渐地沉浸其中，体会到扒带子的乐趣。

这天上午，余程一直忙到十二点半才去吃饭，刚出档案室，就看见同栏目的一个记者丁辉在外面来回走动，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什么事吗？”

余程走过去，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丁辉看见她，顿时做出一副眼前一亮的样子。

“小余，你在啊，太好了。”

余程：“……”

余程在心里腹诽了下，心说你这演技也太浮夸了。但她一向秉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是以也没有戳破他。

“怎么了？”

“是这样的。”丁辉立刻跟她说，“今晚我有个饭局，本来约着姚灵陪我一起去，但她现在在城东外采，遇到了一些问题，说是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所以——”

话说到这里，丁辉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余程稍往后退了一下，颇为谨慎地看着他。

“所以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丁辉看出余程的抗拒，但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我这已经跟对方说好了，晚上只有我一个人不太好看。”他恳求似的看着余程，“真的是麻烦你了小余，你去了之后什么也不用做，就给我撑撑门面就行。”

余程知道，丁辉最近在做一个选题做不成，今晚这饭局八成就是为此而设。但这关她什么事呢，她要去做这个吉祥物。

“丁辉哥，是这样——”余程开口想拒绝，脑子一转，到了嘴边的话头却变成了，“给你撑撑门面没问题，就是我手头这个片子挺棘手的，老陈那边给我毙了四次了，我想着你哪天有空，能不能帮我看看？”

余程还是不想完全放弃她被陈岩打回来的那个选题。她觉得尽管她把片子做糟了，但这个选题还是很有意义的，当时她外采的时候积攒了不少素材，未必就改不出来。陈岩那边她是轻易不敢麻烦了，但片子做出来还是得找人看看，给提提意见，于是她就想到了丁辉。后者比她早来《实事调查》三年，应该能就着片子的优劣说上个一二的。

“行行，明天怎么样？”丁辉立马拍胸脯，“明天我没事儿，咱俩泡一天编辑室，把你那个片子给改出来。”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余程微笑。

晚上不及下班，丁辉就来敲她的门了。余程心领神会，提上自己的小包，跟小林告别之后，就提前走了。

俩人坐着丁辉的车前往一个叫盛门芳的饭店，半路遇见红灯停下来，丁辉看了余程一眼，说：“小余，我也是真没想到你会答应我，早知道就不叫姚灵了。小姚看着长得不错，但实际各方面的反应都不如你。”

余程知道，丁辉这是回过味儿来了，知道她是在拿今晚这饭局跟他做交易呢。对此，余程心不虚，本来跟他关系也算不上熟，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对于他明显的踩高捧低，余程也没接话，不是怕落下什么话柄，而是向来为人谨慎罢了。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凑到姚灵面前去说：“早知道就不叫小余了，那姑娘看着老实，其实满肚子心眼……”

用顾方觉的话怎么说来着？既防君子也防小人嘛。至于这丁辉是君子还是小人，那就跟她没关系了。

冷静下来之后，余程意识到自己又想起顾方觉了，不由立刻晃了晃脑袋。这是她对自己单方面的要求，那就是不许再对顾方觉主动了，哪怕是下意识里，不为人知的时候也不行。

两人抵达盛门芳之后，按照事先预定好的，直接进了最顶层的一个包间。等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钟，茶都泡了两壶之后，丁辉宴请的对象终于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矮瘦的中年男人。

能看得出来，丁辉的主要宴请对象不是他，因为自他进来之后，丁辉那眼中有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那中年男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说：“我们小冯总本来说要过来的，但临时有事，所以就差我来了。你知道的，我们小冯总有自己的秘书，但那孩子年轻不经事，小冯总怕怠慢了丁大记者，就让我前来了。您——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丁辉回过神来，赶紧说。他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人是风扬集团老总大冯总面前的江秘书，若是能跟眼前这人搞好关系，那也不比攀上小冯总差。

“欢迎之至呢。”这句话，丁辉说的是诚心实意。

江秘书自然也看出来，内心很满意他的识趣，目光再一转落到余程身上，他说：“这位是——”

“哦，这位是我们台新近的女记者，跟我一起做贵司的选题的，带她来见见世面。”

丁辉这一开口，就把余程的辈分给压到底了。说起来，她也不过比他晚进台一年而已，而且还不在同一个部门，他在她面前拿不了这么大的谱。

果然，江秘书看余程的眼神就轻了很多，这让她感到很不适，微微一笑，装作低头倒茶，避开了他的视线。

在江秘书到场之后，菜一盘盘地上，饭局很快开始了。跟余程设想的一样，她就是来当个吉祥物的，全程听丁辉跟江秘书你来我往，虽无趣，但到底也能多少学到一些。于是余程也能想明白像丁辉这样的人是靠什么在陈岩手下立足了，靠的就是那一手的长袖善舞。

“余小姐，是不是今天这个酒不合你的胃口，怎么不见你喝啊？”

余程正出着神，忽然听到有人在点她的名字，抬头一看，正是江秘书。

“哦，没有。主要是我今天胃里不太舒服，不能多喝。”这是余程早就想好的借口。

“不舒服你还让人来陪场，小丁，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才开席不到半小时，丁辉就已经降级成“小丁”了，不愧是风扬集团的首席一秘。

“呵呵，小余这是谦虚。”丁辉说着，用眼神示意余程陪一杯。

余程现下有点儿厌恶这个场合了，但既然是她答允前来的，那就得受着。于是她端起酒盅，陪了一杯，一饮而尽。

“好，爽快！”

没想到江秘书被她这份豪爽给惊着了，连忙又敬了她几杯，余程都接下了，暗自将酒含在嘴里，借着用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擦嘴之际，悄悄将酒吐了出来。

这叫什么？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