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2/2)

首发：~第10章 09、

然而余程不知道，她今天面对的是一个早就在酒桌上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她吐第一次的时候，江秘书还能把她耍的这心眼当做是情趣一般欣赏欣赏。她要是回回吐，那江秘书可就不依了。在饮下最后一杯，余程又要拿起毛巾之际，江秘书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说道。

“余小姐，你这样可不行啊。我不说，你不能就当我没看到一样一直蒙我啊。”

余程一惊，下意识地松了手，朝丁辉看去。那边丁辉也喝了不少，看到这架势连忙想要劝，而就在这时，江秘书又把手收回去了。

“下不为例啊，小余。”用手指点点她，江秘书略眯着眼说。

“是。”余程应道，脸微有些红。

如此以来，余程在包间里就有些待不下去了。借着他们抽烟谈事，余程找了个理由，从包间里溜了出来。

一出门，余程就大吐一口浊气，直言倒霉。她心说自己还是嫩了点，她现在就是宁愿自己那个片子埋了，也不想再陪丁辉这场酒局。

余程低头往卫生间走，结果因为埋头走的太过专注，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

余程下意识地说，一抬头看清楚来人，话顿时顿在了嘴边。

“顾，顾方觉？”因为震惊，余程就有些结巴。

来人正是顾方觉，他正在陪方堃在盛门芳的另外一个包间里宴请几位合作公司的老总。

看清楚撞自己的人是余程，顾方觉也有些意外，在嗅到她身上的酒味和烟味时，他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

“是你们台里的饭局？”什么样的饭局，需要喝成这样？

“别提了，阴沟里翻了船。”余程失笑。其实她没多喝，之所以身上带酒味儿，是因为她方才摸毛巾的时候不小心粘上酒了。至于那烟味儿，就是拜江秘书吞云吐雾所赐了。

“怎么回事？”顾方觉追问。

“没事。”余程摆手，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顾方觉有一会儿没说话，审视了余程一番，见她不像是喝多和被人欺负的样子，便说：“陪方堃来的。”

这段时间顾方觉休假，休大假。而方堃借机就把他拴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做顾问，大有不把他从海城商飞挖出来不罢休之势。顾方觉从来不松口，却也觉得方堃这样胡闹挺有趣，于是也就由着他，跟着多见见世面。

“哦。”余程点点头，“那你们先忙吧，我这儿也有位主要应付。风扬集团首席一秘，太难搞了。”

余程说着，笑笑就要走。除了还要应付江秘书外，她急着走的最重要原因是，不想让顾方觉看见自己太狼狈的样子。

顾方觉这边，本来还不太放心想跟上去。想起什么，他又折身回了来时的包间。

在这包间里头，硬拴着顾方觉一起来的方堃此刻心里正打鼓呢，原因无他，就因为今天宴请的几位老总里有一个是傻逼愤/青。即便是个愤青，你吐槽点什么不好，居然吐槽军人。吐槽军人也就罢了，你还扯上军工！由油价扯到国际局势，由国际局势扯到南/海/争端，由南/海争端扯到军队，说整天搞那么多演/习，造航/母造导/弹造飞机有个球用，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不敢打，还不如捐给西部人民，别忘了，西部人民现在还在吃草呢。

这话他听着都生气，更甭说顾方觉了。席间他一直怕顾方觉跟人怼起来，但还好，这位爷整晚倒都挺冷静的，没说什么惊人之语。不过方堃在心里合计，等晚宴结束回去，他估计得想着怎么谢罪了。是切腹呢还是挂白绫呢？

方堃正在心里给自己合计着死法时，包间门一开，顾方觉回来了，脸上那表情居然比出去之前还难看。方堃正要开口，就听顾方觉问他：“风扬集团首席一秘你熟不熟？”

方堃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问，把这个所谓的“首席一秘”跟真人对上号后，说：“熟呀，挺熟的。我们现在正在谈一个合作呢。”

风扬是做医疗器械发家的，现在也准备转行做智慧医疗了，正是求着思创的时候。

“好，那你跟我来。”顾方觉说着就要走。

方堃忙拦他，用眼神示意在座的几位，那意思是这还有人呢。

顾方觉扫了那几个总一眼，说：“突然有点儿事，先离开几分钟，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总笑笑，说：“刚从方总那儿得知小顾你是位飞机设计师，刚才说的话没有冒犯之意，你不会生气吧？”

顾方觉也笑：“不生气，反正我做的民机，跟军工是不同的领域。但有个问题我还是可以回答你的。”

“哦？”这位总来了兴致。

“曾经钱学森老前辈在带人研制原子弹的时候，也曾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明知这弹的杀伤力如此巨大，却依然坚持研制。钱老前辈这样回答，他说——”顿了下，顾方觉说，“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不是一回事。这话，你我共勉。”

那几位总愣住了，显然还没完全明白他的意思。顾方觉却懒得多解释了，直接示意方堃。方堃忍着笑，跟他出了包间。

“我说，你确定他们能听懂你说的意思吗？”他问顾方觉。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方堃默默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而后他才想起来问：“你问我风扬集团的江秘书是想干什么？”

顾方觉抿了下唇，说：“余程正在跟他吃饭，就在前面的包间。”

方堃明白过来了：“余桃桃想不开么？跟这么一个老酒鬼一起吃饭？”不等顾方觉回应，他立马拉着他，“走走走，过去看看，晚了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