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1/2)

首发：~第18章 17、

第二天早起，续阳不知是不是做梦想起了什么，继续在她耳边“诋毁”顾方觉，说方堃撩姑娘都是明面上来，坏也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里像顾冬，撩的神不知鬼不觉，事后真相大白了，众人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哇靠，你俩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

余程当时听了只来得及感叹一句，那就是方堃这厮什么时候成了好男人的对比参照物了，也就是在续阳这儿，他才能有这种待遇。等余程到了单位，也不知道怎么忽然灵机一动，她想起该如何反驳续阳了——

其实顾方觉也不只是背地里撩姑娘，至少有一个人，他撩的光明正大，众人皆知。只可惜，这个人不是她。

这早，因为续阳家距离实在太远，余程赶到单位的时候已经过了打卡时间。她倒也不着急，到了工位上放下东西后，就招呼小林和小陈，一起往外走。

今天安排的是外采，为的还是前一段时间张数交到她手里的那个选题。这个选题说起来倒也简单，就是一个普通的凶杀案。但因为其性质之恶劣，手段之残暴，涉及人数之多，因此才能够成为《实事调查》的选题之一。余程在前一段时间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了，是以今天的采访还算简单，只用去嫌疑人之前工作的单位转一圈就好。

上了车，车子徐徐地开往嫌疑人先前工作的安浦大厦。从总台过去不堵车的话大约要二十分钟的时间，余程简单地过了一遍采访提纲，趁着闭目养神的功夫，方才断掉的思绪就又接上了。哦，就是关于顾方觉撩姑娘那事儿。

其实对于这件事，余程知道的也并不十分清楚。但她很清楚确实存在这么一个姑娘，且人姑娘的名字还挺好听，叫叶思蕤。

那时候，因为“开门办校”，军科大的子弟学校从地方上也招收了一批学生。其中叶思蕤就是当中一个人。余程依稀记得她的父母是在军科大门外开小卖部的，时间久了就经营了一些人脉，待“开门办校”的政策一出，就找熟人把叶思蕤送了进来。

其实叶父叶母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军科大子弟学校的师资力量好。但叶思蕤进来之后，除了学习之外，将自己的交际圈也拓展到了军科大院内，成为少数几个跟他们这帮大院孩子玩的比较好的地方孩子之一。

那个时候孩子们之前的帮派界线划分的十分清晰，基本都是各玩各的，但叶思蕤却能两边通吃，不得不说这姑娘有点儿手腕。而且因这姑娘长得漂亮，通常情况下还不是她巴着院里的孩子，而是院里的孩子追着她。

那时候因为小几岁，余程并没有跟他们玩到一起去。只是偶尔会看见她跟院里的几个大孩子在家属区里晃荡，有几次，这帮人里面就有顾方觉。

余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就是趁这些机会勾搭上的，反正没过多久，就听见院里在传顾方觉和叶思蕤的绯闻，且说的还有模有样的。什么顾老大带叶小三回他家啦，什么俩人钻小树林了之类的。

对于这些传闻，余程一向是半信半疑的。比如“回他家”这条，余程就是不信的，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瞒不过傅阿姨，顾方觉肯定不敢的。但至于两人有没有钻过小树林呢，这个余程就不敢替顾方觉打包票了。毕竟那地方去的人少，两人要是找不到地方谈恋爱，说不定真会去那儿凑合一下。

因为过于好奇，余程私下还找顾方觉求证过，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而顾方觉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带着他那个年纪独有的桀骜不驯和吊儿郎当。

“你觉得是就是了，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这个回答成功地将余程弄懵了，于是到顾方觉亲她之前，她都没闹明白他和叶思蕤之间的关系。

一道急刹的声音将余程从思绪中唤回了神，再一抬头的时候，她发现安浦大厦到了。余程连忙收整想法，先把工作忙完再说。

一行人直接进了安浦大厦，找之前谈妥的联系人。

因为这事较为敏感，他们不好直接过来采访，就提前找了个联系人。本来谈的挺好，没想到几天过去，这个联系人想法就变了，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说现在不方便谈这事。

这种答应了又反悔的事情余程见多了，自然不会就此知难而退，而是反复跟这个负责人磨。磨得他实在没办法了，下来将他们接进会议洽谈室，然后又去联系了公司老总。

余程他们一行在会议洽谈室里等了足有一个小时，在正中墙上挂的那个时钟的时针马上就要走到十的时候，终于听到一阵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不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就从外面打开了，一道清丽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谁找我？”

连声音都如此爽脆悦耳，余程已经断定来人是个大美女了。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面孔时，余程愣在了原地。

叶思蕤也认出了余程。身穿一身裁剪合度职业套装的她看起来优雅无比，即便是遇见故人了，面上的神色依然淡然无比，只稍稍吃了一惊，便恢复微笑道：“余程，好久不见。”

这一声招呼，让房间里除了她和余程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大的吃了一惊——好么，原来是熟人！

余程此刻也正在怔忪当中，因她实在没想到，来之前刚在脑中过了一遍的人物，居然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最后还是小林捅了她一下，她飞快反应过来，回应她的招呼：“你好，思蕤，好久不见。”

“我刚听小李说总台来人谈事情，没想到原来是你。你现在在总台工作？”

“是啊，我现在在总台。”余程现在嘴笨到只会重复叶思蕤说过的话，“你现在在安浦？”

“是的，我在安浦市场部。王康在被逮捕前就在我的部门工作。”

所谓王康，就是那个嫌疑人。一提起他，余程总算清醒过来，想起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了。

“思蕤，我们——”

“抱歉桃桃，我们昨天刚开过会，员工一律不能接受相关采访。”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叶思蕤提前打断了她。

余程怔了下，很快又说：“我理解，但我们只是采访一些跟他关系较近的人对他的看法，放进片子里都不会超过两分钟。”

“不行。”叶思蕤斩钉截铁地拒绝，说完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不留情面了，笑了笑，“你去看下我们公司官微的评论区就知道了，现在不理智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叶思蕤说这话的时候，不光语气，连眼神都透着一股毫无商量余地的意思。似乎是在告诉余程，她很清楚她身为记者的职责，但作为公司负责人，她有她的立场。所以余程听罢，就知道，今天这个采访估计是没戏了。

“可有些事堵不如疏，而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级的媒体平台，可以给你们提供这样的机会。”虽然如此，余程还是想争取一下。

“你说得对，我会上报公司请老板考虑一下。但目前我能给你的答复还是那一个，不接受采访。”

好吧。身为记者百折不挠是本能，但此刻，余程决定放弃。有的时候，越是熟人越是抹不开面。尤其是，她面对的还是这么尴尬一个熟人。

“那我等你消息。”余程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叶思蕤道。

叶思蕤含笑接过，揣进口袋里，有些歉然地看了余程一眼：“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余程摆手，“习惯了。”

正事说完，俩人继续叙旧。

“你怎么会进安浦？”据她所知，叶思蕤的高考成绩好像一般，只去了个普通二本，应该不是安浦会选的那种人。

“机缘巧合，我就来了。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是那种选择很多的人。”叶思蕤微笑。

“那工作应该很忙吧。”余程也笑，说道。

“是啊。”叶思蕤说，“像今天咱们这样难得相见，本该请你喝一杯的，可实在排不开时间，只能下回了。”

“那就下回吧，我这边也忙，还得赶着回去呢。”

因为“忙”，俩人说不了几句就互相道别了，叶思蕤一直送他们到楼下，在距离他们车子一丈远的地方，礼貌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