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江湖初辞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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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出本命剑，自有天上地上之分！

四名失去长刀的阴兵，也没有自乱阵脚，依然手持断了一半的大刀向许凡砍去，俨然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但与之前相比终归是少了许多威胁。

徐凡拔剑而出，只见一柄墨绿色长剑，剑身看上去与寻常宝剑相比更厚上一些，仔细看去原来是还未开封。

之后许凡出手处处见剑光，宛如惊鸿，势如破竹。

骑在马上的汪小洋看着前方，剑气一气呵成，摧枯拉朽的许凡忍不住出声赞叹道：“以三家之长，如此少年，平生仅见。”

张贾看着身侧这位书生意气的少年，随口说道：“多年前，一位名叫汪居易的少年，连考连中，一路高升，这位少年啊，不但官路坦荡荡，对于修炼也是信手拈来，别人读书读个三五十载，百八十年，读不出半点浩然正气，倒是那位叫汪居易的少年，一首《赋得古原草送别》，为天下人广为流传，一举踏进了文家体系的第四境，入世境，之后又写下一句‘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他之后再现身的汪居易，便是文家五境立命的少年郎了。之后的天机阁拎出四座天下年轻一代最杰出之人，按照排名顺序，汪居易位居榜首，天机阁评价道年轻一代，最天才，境界最高者，诗意最高者，一时之间少年风头无量，之后不见其人。”

听着张贾慢慢悠悠地说完这一大长串话，汪小洋揉了揉眼睛，“先生如此神态，让我想起一位，前朝重臣，武不第一，文不第一，文武第一的秀虎。”

听到少年点明自己身份，张贾面不改色，无所谓的说了句，“那又如何？”

骑在马上的少年伸了个懒腰，神色慵懒地说道：“义军攻入京城日，晋国太子不翼而飞，方才几名阴兵 手持晋国战旗，先生一句，谁人都杀得，唯有他李昭杀不得，足以说明很多的问题，但我也不相信文武第一的秀虎，会有如此纰漏，先生，居天下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张贾不再说话。

此时许凡已经收剑而归，十几名阴兵已经尽数倒地，唯独留下一名手持“晋”字战旗的。

少年何其聪慧，“先生发落！”

张贾再叹一声，自知逃不过，翻身下马，似乎也不愿去逃，来到那高举战旗的阴兵面前，招手叫来站在不远处的李昭，沉声道：“跪下！”

少年没有半点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文武第一的前朝秀虎，此时终于落下泪来，紧握手中宝剑痛声道：“我晋国，有国手一盘棋局赢三城，也有护国百万大军，有文家圣人设天下学府，有佛家高僧入天下，少年剑仙乘剑过江，天下有个有道明君，如此星汉灿烂，也叫那天上仙人羡慕人间，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晋国亡了！”张贾愤愤不平，但声音终归最后慢慢小了下来，陷入沉默。

跪在一旁的李昭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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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州沙洲，从古至今都是关中一带通向西凉的咽喉，一行人经过几十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沙洲，小小一座沙洲便是外面的四座天下的一个缩影，入城之后，许凡看着街道上的繁华，一时之间感觉很不真切。

一路走来北凉寒苦，许凡深有体会。

“庙堂，江湖，人们常说互不相干，实际上两者紧密相连，远在江湖的人未必不能触动高高的庙堂，沙洲便是镇北王别府所在的地方，这个我们几人身份特殊，自然不能与你共行，来到此地，当作别离。”

张贾的话一下让少年慌了神，慌慌张张的一句，“先生？”同样也让张贾心中悲痛不已。

“宁先生没有告诉你，陆先生也没有告诉你，说这些话，需要我来对你说，行走于天下，哪需要什么护道人，我们需要的不是温室当中的花朵，而是山野之间历经风霜的荆棘。”

少年泪流满面，他想不明白，明明说好的，怎么一下子都变了！

张贾虽然痛心，但还是稳定情绪，对许凡进一步解释，“人生在世，各有其事，一路共行，何其幸运，但终有分别时。宁先生当年在朝为官时，结下了许多香火钱，但他离开这些年，这些因果都淡了些，如今要靠你重新串联起来，再加上陆先生交代下来的事情，许凡你肩上的重担唉！哪有少年郎的肩头，不是杨柳依依，哪有少年郎的肩头如你这般！”

许凡痛心疾首，对张贾缓缓跪下，“先生可有交代弟子之事？”

“等你哪日。站在了剑宗九十九梯最后一节上，记得告诉天下人，你有个师傅叫张贾，让我也好好沾沾你的光。便可以了。”

少年满脸泪水重重点头。

汪小洋与李昭下马抱拳轻声道：“此行一别，望君保重，江湖再见！”

暗羽连忙翻身下马，林姑娘也跟了下来。暗羽跑到许凡面前，笑嘻嘻的对许凡说道：“公子！暗羽一直都在。”

林姑娘伸手正要说话，暗羽转过头来，“你不是要回江南？好好跟着汪小洋！”

林湘灵轻轻点头哭的梨花带雨，对这两人施了个万福之后轻声道:“保重。”

汪小洋上前一步，“离别可辨嗔痴人，重逢可观赤诚心。许公子，我们江南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