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1/1)

首发：~第16章 16

“之前我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在一起过，可是我怎么也对她来不起兴趣，我们即便躺在一起，我都没有动她，这也是她远走日本再也没有回来的原因。她说她要钱，实际只要我说声留下来，她就会了留下来。”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她是一个□□，我希望她用她的一切老练把我拉回到彼岸，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她是为了去日本见她男友，才拼命地攥钱，后来才到酒吧。她说她等不及，哪怕一刻也等不及。可是她却在我身边留了半年多，她说她分不清什么是爱了。”

依旧是沉默，两个人开始喝另一杯咖啡。时间一时走得很快，一时走得很慢，不觉已是中午。他们一并出来，段小海没有开车，两人穿过马路，到斜对面的头啖汤吃饭。餐厅很热闹，闹哄哄的。两人在最安静的角落坐下。

“如果有一天重新来过，我们还会碰在一起吗？”段小海喝了一碗汤后问。

“会的，因为我们是海，海与海之间隔着无论有多远，都在丝丝缕缕地联系着。”程蝶海很肯定地说。

段小海找了站长，最后还是买到了火车票，只不过是除夕晚上的。段小海一大早就去台里，为晚会的舞蹈做最后的排练，说估计送不了程蝶海，只不过会争取。程蝶海没说什么，似乎更想他不来送，所以点点头就看着段小海出去上班。

程蝶海收拾东西，临到下午才走。临走，他把段小海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钥匙放在桌上，随后拉上门，拉着两个行李箱缓慢地出来，快出小区的时候，心忽然疼，就像没有吃饱饿得慌。但是脚下没有停，只是间断回望一下，最后直待看不到段小海的房子，心里才下了狠劲，出了小区。

恰好有的士来，他招手。的士停下，他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安静的小区空落落的，白天看不到人影。后来他果决地上了车。“去火车站。”

出租车司机启动了车，随后就开往黄埔大道，然后上内环，尽快往火车站赶。程蝶海盲目地看着车窗外，破旧的广告牌，暗灰色的楼宇，对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好印象，当然也没什么坏印象。住上十年、二十年，感觉还是一样，没有明确的感情，虽然这个城市一再地变。

离火车站越来越近，程蝶海拿出手机，没有短信也没有来电显示，就这样没有告别地离开这个城市。程蝶海忽地想看到段小海，如果他在，至少可以招手，至少可以拥抱，至少可以流下最后的眼泪，至少会有点怀念。程蝶海想起电影里那些镜头，拥抱、摇手、奔跑，程蝶海瞬息想来这么一次，算是跟这个城市完完全全地告别。这一刻，他下了决心，再也不来这个城市，再也不来，此时他的眼泪滚出眼眶。

火车站到了，程蝶海给了四十块钱，第一次不让司机找零，他下来，把行李箱一个个拿下来，随后拉着箱子往火车站里面去。车站人很多，都赶着回家，一些人脸上带着焦灼，购票的队伍拉得很长，同伴们嘶哑的喊叫，孩子们的哭声，书写着这个城市一年来最荒诞最颓废的景致。程蝶海紧紧握着车票，似乎怕被人抢去一样，后来他挤进候车大厅。已经好多年没有挤过火车，他厌烦的表情写在脸上，心里也很烦躁，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往那里好。

这时候，手机响了。

“你等我，我去火车站送你。”是段小海。

“恩，我进站了。”程蝶海眼泪滚了出来，他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这个城市，也只有段小海会在这个时候记住他。

城市人再多，认识的人却很有限。

“等我，我去找你，真的不行，我就到火车上找你。”段小海说。他在台里整个上午都无精打采，还是跟台长请了假，随后就驾车去商场购置礼物，最后直奔家里。看到程蝶海已经离开，顿时沮丧极了，后来又看到桌面上的钥匙，心里一紧。他让程蝶海把钥匙带走，明年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进房间。

“好的，我等你。”程蝶海迟疑了一下，却想立即看到他。